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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什么不好非要养蛇(114)+番外

作者: 风浔ensy 阅读记录

魏不羁没有回任何人的话,把方德从地上扶起来,正对着杨恒。

姜元成见魏不羁丝毫没有要反叛的意思,红了眼睛,哽咽着说:“魏不羁,你不信我,还是信这个无恶不作的方德么?”

魏不羁微微侧头,微蹙着眉头,满眼冰冷的样子惹人心寒。

玄青辞见方德与杨恒僵持不下,姜元成又不能上去与方德对峙,那方德拿出的铜镜分明是被下了法令的,不知道他一个凡人怎会有这等法器。他转眼看向老道士,只见他慢慢靠近方德,正对着杨恒,似要与方德联手。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魏不羁终于开口了。

方德冷笑一声:“怎么回事?”

“为何食气鬼来了,老师却要大师收了他?”魏不羁继续问道,趁着方德不在意自己的机会,对着姜元成使眼色。

“食气鬼哈哈哈,要不是我,他还没这身份呢。”

言罢,方德突然拿过老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刺向杨恒。杨恒将姜元成推开,手中支起一道术法,对准方德而去。

方德闪身躲过,手腕一转,将桃木剑反手刺向杨恒。

然而他没有想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杨恒分离的第二个魂体恰在他的身后,与此同时,射出法令,直入方德的胸膛。

“啊——!”

一记惨叫划破长空,方德却并未罢手,翻身用桃木剑划破了杨恒的魂体,杨恒瞬间受创,被打在地上。

老道士眼看着方德手上,上前查看其伤口,只见他的胸膛上凝聚了一团黑气,隐隐有游走于其经脉的趋势。

杨恒趁着方德喘息的功夫,一举冲向方德,绕过老道士,想再次重创。

方德一个激灵,一把抓住老道士的肩膀,另一手抓住魏不羁的胳膊,想要用两人的身体来抵挡杨恒的攻击。然而魏不羁却一手掰开了方德的手,而老道士也同时推开了方德。

只一眨眼的功夫,玄青辞看见杨恒的手臂贯穿了方德的前胸,一团黑气把方德给裹得严严实实,随后消散在空气中,方德就犹如一片枯叶坠落在地上,再毫无声息。

老道士眼见方德被杀,转身对着姜元成和杨恒二人,不紧不慢地念道:“束魂令。”

玄青辞一皱眉头,眼看他二人被困在阵法中不得动弹,阵法外慢慢显现出两个人,一黑一白,站在旁边。

就在姜元成和杨恒被谢必安和范无救带走的同时,方德的身上浮出一个魂灵来。

玄青辞走到老道士身边,没好气道:“面具带多了,会分不清真假的。”

“老道士”抿嘴一笑,扬手就掀了脸上的皮,从身后摸出来一根竹简,往方德的魂灵脑门上一点,将其收入竹简后,便转身走向魏不羁。

“此事多谢你配合。”阎酆琅双手背后,露出一个和善却不易亲近的笑容。

魏不羁惊魂不定,愣愣地盯着方德的尸体,面色有些苍白,声音也颇为缥缈:“我知道成儿是因老……是因为方德而死,也知道那杨恒是被方德害死,可他毕竟一手提携我……我……”

“我知道。”阎酆琅安慰似地说,“他教导你,提携你,甚至还给你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你要知道,他作的恶,远比他对你的好要多得多。”

魏不羁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脸色比刚才回了些血色,说:“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取代轩辕家,想要做万人之上的王,将那些反对他的,与他作对的,通通铲除干净……可他没有让我沾染这些,只是让我安心做一个少府。”

“他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条后路罢了。”玄青辞冷声说道。

魏不羁心头一刺,话头一转:“成儿呢?我看见你们把他带走了,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阎酆琅点点头道:“是,他是魂灵,终究是要离开人界的。”

听到此话,魏不羁仰面望着黑夜,长吸一口气,最后重重地吐出。

黑夜本就孤寂,如今更显寂寥。

“尉迟大人……我知道他,也见过,是一个……错误的人。”魏不羁红着眼看向阎酆琅,一抽鼻子,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来,“不管怎样,多谢大师出手。”

“既然如此,后事便交由少府了,我等先行告辞。”阎酆琅挺着腰板说道,一边往后退了两步。

魏不羁应了一声后,阎酆琅与玄青辞离开了紫徽殿,末了,阎酆琅回头看了一眼紫徽殿的大门,神情有些轻蔑。

“你在笑什么?”玄青辞不解道。

“我没想到人界竟然还有紫徽殿,不知道有没有我阎君殿。”阎酆琅打趣道。

“我倒是想知道……人界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玄青辞抱着双臂说道。

阎酆琅轻笑一声,回道:“三界之间虽互不干扰,却也不是绝对的,你看尉迟凌,他可是国学大家,窥视天机乃是他的拿手绝活,这点东西,他当然知道。再说……”

阎酆琅说道“再说”时停住了,犹豫的神色吊起了玄青辞的好奇。

“再说什么?”

“再说万年以前,三界是一体,不分彼此,统治与被统治的条规都是一样的,你难道没觉得天界与人界的皇室很像吗?”阎酆琅解释道。

玄青辞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说:“原来如此。”半晌后又想起什么,问:“对了,尉迟凌为何没有出现?”

阎酆琅听到这名字,眼神阴鸷,缓缓说道:“他本想借我的手杀了方德,却不想我放任杨恒,让杨恒亲自对方德动手……尉迟凌自知利用了我,哪还有脸见我。”

第九十一章 深夜共浴吃醋琅

说到尉迟凌,阎酆琅以一种好奇又玩味的眼神看向玄青辞,拉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极其暧昧。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老道士的?”

玄青辞被他的热气轰得耳朵有些痒,一转脸,嘴唇相互碰触,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阎酆琅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说:“回话啊,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玄青辞轻推开阎酆琅,回道:“人界有道言,心有灵犀一点通。”

“哟,还知道心有灵犀呢,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阎酆琅拉过玄青辞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盯着他问。

玄青辞“啧”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上下打量对方,回道:“多半是污浊染料。”

阎酆琅被说得哑口无言,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玄青辞转身时,还白了他一眼。阎酆琅心里有些憋闷,心想自己怎么就装着污浊染料了呢?明明是一颗剔透明亮的玲珑心。

“酆琅,杨恒与姜元成……这二人是怎么回事?”玄青辞突然问道。

阎酆琅一歪脑袋,右手食指点了一道火光,照亮二人道路,一边说:“你可是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么?”

“嗯,我见那方德请你召唤杨恒,命杨恒收了姜元成,可到最后又让你收了他们两个,此间原委,我有些想不明白。”玄青辞回道,一边回忆刚刚的场景。

阎酆琅稍加沉思后缓缓解释道:“大观三十六年的省试,是方德监考,与姜元成一同考试的还有一个人,此人名叫方钱渊,是方德的远方表侄,也是姜元成同窗六年的同学。考试前二人相互串通想要作弊,哪知道被方德一眼看穿。方德为了保全自己的表侄,所以在录用官缔下达的当天,揭穿了姜元成,为了不让他说出真相,毁了他的嗓子,又派人打了他一顿,扔出了北隍城,四日后死在城郊破庙里,他因生前执念过甚,故而一直留于当年考试的地方。”

玄青辞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便是在那时认识了魏不羁?”

阎酆琅点点头道:“大观三十五年,魏不羁坐上了科考官的位置,姜元成是在身死后遇上了魏不羁。”

“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是在我休眠的时候,姜元成告诉你的?还是……”玄青辞一转眼珠子,又说,“先前审问风无极时,他说阎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他。还有秦冬青,亦是如此。你当时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和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我想不通,究竟有何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