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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22)

作者: 火山五月 阅读记录

叶仞山说:“你不配做我的老师,就算你懂得天下间最了不起的读心术又如何?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枉顾真相。明知有冤情却放任不管,郭二的出现,只说明我们查找的方向是正确的。”

连弟明显底气不足,“正确的又如何?以对方的势力,要不了几天,我们这几个人会怎样?你想过吗?”

“若你惧怕,为何不让关郎中将一切禀明皇上,有皇上给他撑腰做主,自不能让我们出事。”

连弟哈地一声冷笑,“当今朝堂格局,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大兴县难道是消息蔽塞的穷乡僻壤吗?皇上今年马上二十了,这个节骨眼上,权利之争即将爆发,你想搅进去,让自己的家族都跟着陷入危险吗?”

“你就……那么确定皇上会输?皇上……他有禁卫军。”

“禁卫军的战斗力在哪里?就那些整天惹是生非、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吗?我一个人可以冲进禁卫军的军营杀个三进三出,毫发无损!皇上指望这样的武力帮他夺权,是不是太天真了。”

叶仞山盯着她,问:“那你想站到哪边?贤王还是雷国公?”他眉毛倾斜,那是伤心的表情。他为何会伤心,只因为自己与他不能一个战队吗。

连弟说:“我谁都不站,我一介平民,一无权、二无钱,只想躲远点,别被上面打架的神仙殃及到就行。”

叶仞山继续逼问:“若你有权、有钱呢?你会支持谁?”

“当然是皇上,最好是三大辅臣将权力顺利交还给皇上,而他们依旧做他们的大臣,发他们的财,谁都别乱动。”

叶仞山一听反而呆了下,嘴角微翘,欣喜,他果然是想与她并肩做战。他说:“为何你是这样希望?我还以为你看好贤王,至少要跟个明主。”

连弟一声轻哼,“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对老百姓来说,跟家人在一起过好每一天,物品丰富,吃好一日三餐,就是最好的生活,总之,千万不能乱,更不能有战争,不然,人间就会变成地狱。”

“……”

“叶兄,他们的计划已经被铜钱大侠打乱,查下去,一方面我们的安全得不到保证,另一方面,逼急了他们,他们提前行事,恐会祸及更多无辜。关书呆会把他查到的给皇上说,皇上若真是明君,定会知道怎么做。”

叶仞山失望地看她一眼,背对她走到河边,语气中透着沧桑,说:“我叶家的祖训是:不负所学,天下无冤。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他没再看连弟一眼,转身上马,疾驰而去。连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越去越远,不舍地追了几步,但最终只能捏紧拳头,眼睁睁看他离去。

第34章 皇上招见

第二日晚上,关府内传来阵阵欢快的庆祝声,关潼生被几个刑部同僚围着敬酒,已喝得有些飘飘然。

三天侦破杀人命案,左相非常满意,大大地嘉奖了他一番。说一定启奏皇上,给他论功行赏。

连弟食指勾着一壶酒有些飘飘然地走到廊下,抬头望天,月如银盘,分外地明亮。她仰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艰难地咽下。满三晃悠着过来,说:“叶仞山那小子怎么说走就走了,也不跟我们告别一声。”

连弟走到一处躺椅坐下,听到叶仞山的名字,顿觉心里空了一块,他铿锵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你不配做我的老师,就算你懂得天下间最了不起的读心术又如何?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枉顾真相!

连弟使劲甩甩头,说得好像谁不知道对错一样,各人守护的东西不一样而已,他怎能强求自己与他一样?

她烦躁地又灌下一大口酒,满三一把抢过她的酒壶,“别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连弟看了眼被抢走的酒壶,并未多言,站起来自己向大门外昏乎乎地走去。满三跟她后面埋怨道:“不能喝还瞎喝,你自己什么酒量你不知道啊!”

连弟回头对他一笑,说:“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多好。”

满三经常不明白她说的话,何况如今醉着,更加不用深究。他招呼关府的管家套了辆马车,亲自将连弟送到信宁伯府。

连弟下车进府,进二门,晚晴表妹刚去给连李氏送了鞋样出来,见到醉醺醺的连弟忙上前来扶住她。连弟伸手搭在晚晴肩上,半个身子的重量压上去,晚晴架着他,揽着她腰说:“表哥,你好瘦,那此小厮们是不是伺候的不好啊?”

连弟说:“傻瓜,我可不要长胖,你也别长胖,我已经跟关潼生说了,改天让你俩见见面,让状元郎娶你。”

晚晴一下站住了,转头噘嘴道:“不要,我要嫁给表哥。”

连弟见她一脸娇憨,忍不住哈哈哈地笑出眼泪,“你们一个想娶我,一个想嫁我,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一个都满足不了,把你们凑成一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晚晴听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你听不懂算了,”说着推开她,“我自己回去,你也赶紧回去。”她也不管晚晴在后面气得跺脚,歪歪扭扭地跑回剑桐院。

连弟浑身酸软地躺上床,也不想洗漱,将人全部赶出去。闭上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目眩,却偏偏毫无睡意。

昨天她垂头丧气回到信宁伯府,到叶仞山住的院子找他,却见行李都已经被拿走了。没想到他那么绝决,毫不留情,半点不折腰。

连弟气的睁开眼,猛地坐起来,对着空气大喊:“我就为五斗米折腰怎么啦?我就是怕死怎么啦?我就是没气节怎么啦?你凭什么高高在上地骂我?你不怕死,你接着查啊!”喊完了又直挺挺地躺下。

她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华丽的香囊,一扬手扔的远远的。

“臭家伙。”连弟气哼哼地骂道,翻个身,抱个枕头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滚了大半夜,一时觉得该去把他找回来,一时又觉得迂腐成那样,说也说不通,分开也是好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关府的欢庆还在继续,隐在暗处监视的人慢慢撤了个干净,不知今晚有多少人放心喝酒,又有多少人睡不着觉。

国公府,雷国公听完案件汇报,沉思半晌,对雷胜说:“你即刻派心腹乔装启程,对你爹说,京城的风已经开始刮起来了,让他即刻启程,以回京述职的名义赶紧回来。”

雷胜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孙儿不明白,这风怎么就刮起来了?贤王,难道还真的要造反不成?”

雷国公皱眉道:“我不知这股风要怎么刮,但我绝不相信张茂的死是个简单的江湖仇杀,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雷胜说:“恕孙儿愚钝,杀张茂的凶手不是已经抓住了吗?我们雷家在这时候能做什么呢?”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以不变应万变,不管张茂被杀是一起普通凶杀案还是他们阴谋的起点,我们都不用去管他,让他们狗咬狗,我雷家只管牢牢握住军权就可以了。”

“孙儿明白了,这叫坐山观虎斗。”

“不错,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我们谁也不帮,贤王管着御林军,身后有权相的大批文官在支持,燕文和的禁卫军我们打探了那么久,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他有皇上,只要皇上受他支配,他就是正统,其他便都是篡位。”

雷胜点头道:“我们最终帮谁,就看谁更舍得给我们下重金。”

雷国公浅笑道:“若是都不满意,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第三条?”

“对,你别忘了,你姑姑是皇太后,到时候,我雷家便行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又何妨呢?”

雷胜目瞪口呆,他知道祖父从小便是个胆大包天的主,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头掉了碗大个疤的人,但跟今日说的惊天动地的事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他心中闪过女皇二字,却始终没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