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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捕快:深得朕心(159)

作者: 火山五月 阅读记录

其中一个山民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春暖、流年、安洛水比划了一下,山民一涌而上。

安洛水和流年奋力反击,但手脚软弱无力,空有一身内力却连一个普通山民都打不过,几十个御林军景况也全都相差无几。很快所有人被打倒在地。

一个头头样的山民走到几人面前,春暖瞪着他们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那山民抓起几人的手,看清春暖手上的牙印,低沉着嗓音嘿嘿笑了两声,“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大人,对不住了。”

一块黑布向春暖兜头罩下,只听得脚步声杂乱,接着如腾云驾雾一般,远离了官道。

安洛水惊道:“那山贼为何要抓走春暖?”

流年急道:“快运气把毒逼出来,救人要紧。”

天边晚霞燃尽,官道上的几十人终于能够站立起来,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伤亡,唯有春暖不见了踪影。

泰潜宫里点上了灯,明曦焦灼地在殿里来回踱步,不时看看殿门口,花开在一旁侍立,想劝又无从开口。上午皇上对几人说要扮装出行,日落前必回。可现在,日落已有一个时辰了。

“花开,如今怎么办?”明曦问道。

花开摇摇头,“我去宫门口看看去。”

“宫门口有人去看着了,你去了又有何用?”

花开苦着脸问道:“那如今怎么办?”

明曦伸手抱住头,“明日大婚,今晚宫中将灯火通明、彻夜不眠,你说,若是……若是他真的回不来,明日该如何是好?”

花开道:“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许是有事耽搁了。”

明曦突然抬起头来,“对了,连公子,让似水把连公子找来,他定能想出办法。”

花开指指桌上说:“连公子今天上午离开了,你忘了吗?腰牌都还回来了。”

明曦看着腰牌点点头,“对,她已经走了,”说着看向花开说:“你为何好像松了一口气?”

花开眨眨眼,“……你、你说什么?”

“为何说到连公子已离开,你好像松了一口气?”

“我哪有松口气,不懂你在说什么?”

“连公子会察颜观人之术,这你我都知道。他离开了,不用面对他的眼睛,所以你松了一口气吧?”

“我、我为何要怕他的眼睛,我又没有做坏事。”

“但愿你没做坏事。”

殿门外传来马蹄声,两人精神一振,同时看向殿门,流年一身狼狈地冲进来,对明曦说:“不好了,皇上被劫了。”

“什么?”花开惊叫道,“这可如何是好?明日可是大婚呀。”

明曦问:“如何被劫的?”

流年说:“利用风向,用毒烟让我们手脚无力,直接劫走的皇上。”

“其他人呢?”

“安然无事。”

“那些人就那么肯定春暖是皇上?”

“对,安洛水已跟踪脚印追去了。”

花开急道:“要不,我们去通知燕总管吧。”

明曦看着他说:“连公子说过,人的惊讶表情超过三击就是装的,你的惊讶连十击都有了,你的惊讶是装的吧?”

花开气道:“你今日为何总是针对我?”

“知道皇上今日要乔装轻车简从出行的只有六人,皇上、春暖、花开、流年、祝飚、连公子。”

流年急到不行,却见明曦不急不慌,赶紧说:“先去通知燕总管救人吧。”

明曦说:“流年你足够忠心,但沉稳不足,机智稍欠。”

“春暖,你……”流年越发糊涂。

“祝飚与连公子两人的忠心,不用怀疑。六个人便只剩下了三人,花开,为何那些人能准确地知道春暖是皇上?”

花开慌张地张张嘴,“这……我如何知道,难道不会是你通知人去抓的吗?你也知道外面的春暖是皇上。”

“嘿嘿,春暖能通知人自己抓自己吗?”

花开惊道:“什么?”

“吃惊不超过三击,这次你的吃惊是真的吃惊了。”明曦笑道。

*

京城的某个民宅里,两个山民将春暖放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那男子一把扯下春暖头上的黑布,拿灯仔细在他脸上照着看了看,惊地退了两步,又转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看了看手上的牙印,灯盏“当”的一声落到地上。

低沉嗓音山民问道:“先生怎么啦?”

那男子抓着春暖的手一揭,牙印被揭起,露出下面完好无损的皮肉。

“这……”山民惊道:“怎会这样?”

那男子道:“他脸上没有面具,你们抓错人了。”

山民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

那男子惊慌道:“糟了,这是陷阱,快撤。”

山民刷地抽出匕首,对春暖咬牙道:“杀一个赚一个。”举刀便刺。

只听“噗”地一声,窗外飞进一颗小石子,打在山民太阳穴上,山民应声倒地,抽搐不已。房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神情淡漠地走进来,一招将剩下的山民击倒,对那中年男子说:“你呢?”

中年男子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一记手刀敲他脖子处,中年男子应声倒地晕倒。

春暖动动被反捆的双手,“快给我解开。”

高大男人弯腰捡起山民的匕首,手一挥,割开了春暖手上的绳子。

门外一个轻松的声音响起:“我早说了,那两三只小鸟不够侯哥塞牙缝的。”

春暖看向门口,连弟与似水走了进来,连弟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说:“没想到此人如此机警,他为何一眼就能看出春暖的脸上没戴面具?”

春暖说:“他是行家,知道看哪里能一眼看出。我也是行家,他脸上戴着面具,”

连弟拿过灯盏,凑近中年男子的脸,一番细看,在他左耳下发现一条细细的痕迹,她伸手轻轻一揭,果然揭下一整张人脸,连弟一看露出的脸,惊道:“魏常?”

“魏常是谁?”似水问。

“满三家的管家。”

春暖说:“他左耳下怎么回事?”

连弟一看,见魏常的左耳下还有一块小小的皮肤翘起,好奇地伸手又是一揭,没想到只揭下来一小片皮肤,那下面露出了一块黑色的胎记,上面布满黑色的胎毛。

她一下想起祝飚提起过,教他制作人皮面具的老者曾有一个姓魏的徒弟,曾经自卑自己脸上的胎记,“无名!”

其他几人都惊道:“他就是无名?”

连弟说:“弄醒他。”

春暖说:“等等。”他掰开魏常的嘴往里仔细看了一圈,说:“没藏东西。”又抓着他手臂一抬,咯地一声,给他弄脱臼了。

侯杰到屋外舀了一瓢水进来哗地泼在魏常脸上,魏常一下被激醒。

魏常惊惶地瞪着连弟手上的面具,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却发现手臂已脱臼,他哆哆嗦嗦地说:“连公子,救命。”

“魏管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连弟说:“要活命很容易,把知道的说了,自然可以活命。”

魏常说:“说什么?小人只是来帮忙制作人皮面具的。”

“谁让你做的?”

“一个贵人。”

“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是谁?”

“他说他姓胡,让我叫他胡老爷。”

“他是何方人氏?多大年纪?住在哪里?”

“他大概三十多岁,但两鬓已有白发,京城口音,其他小人真不知道。几年前小人醉酒后,吹牛说自己会制作人皮面具,我说者无心,他听者有意,便对小人说愿出资给小人制作人皮面具。但小人的面具不能长久保存,他还鼓励小人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华府的万厨师便是帮你做事的吧?”

“是的,他的刀功好,比我好。”

“你为何会到满府做事?”

“也是胡老爷叫我去的,说在满里长那里能得到很多消息,他还教了我许多传递消息的方法,教会我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他教的方法在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