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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60)

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的规矩施延昌也是无数次的耳提面命,就怕他们在伯府丢了自己的脸,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他就算再担心,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如此到了伯府,常宁伯竟然亲自带了长子长媳在二门处迎接,对施老太爷施老太太也十分的礼遇,一口一个“亲家老太爷、亲家老太太”的,执的也是晚辈礼,让施老太爷施老太太都是又受宠若惊,又得意不已,觉得伯府原来家教还是好的,都是张氏自己不好。

施延昌也颇觉受宠若惊。

他大舅兄好歹是伯爵,又是一族之长,他还真没见过他对谁这般礼遇的。

可,说到底连他这个妹婿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什么了,何况他的父母,一对儿乡下老头儿老太太?

因此受宠若惊之余,又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张氏这几日那般的平静,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然后,施延昌不好的感觉就成了真。

常宁伯带了他们一行人往里走时,“正好”遇上了伯府处罚几个犯错的奴才,有男也有女,就按在地上,直接打板子。

那板子可比前些日子施延昌打施二老爷的宽多了,也厚多了,打板子的男仆与女仆也个个膀大腰圆,板子高高扬起,再重重打下去,一开始被打的人还能惨叫出声,后来便没了声儿,破布一般趴着,一动也不动。

就像那被打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身体,已不是他们自己的了一样。

终于,板子都打完了,有男仆一个个的探过鼻息去,探完了恭声向常宁伯道:“禀伯爷,都死了。”

常宁伯淡淡“嗯”了一声,“既死了,就都扔去乱葬岗子喂野狗吧!”

待下人们应声把尸体都拖走,凡所经之地,全部留下一道道血迹斑斑的印子后,常宁伯才面色不变的看向施老太爷和施老太太,笑道:“奴才们不听话,合该都打死,没吓着亲家老太爷、老太太吧?”

怎么可能没吓着?

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都脸青白黑的,快吓得晕过去了!

他们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便是当初金氏母子三人被沉塘,他们都在一旁亲眼目睹,那也不一样,他们可没看到金氏母子三人被淹死后的惨状,何况恨透了的人,当然巴不得死得越惨越好。

常宁伯府这几个下人却与他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关键就算是下人,那也是几个活生生的人,几条活生生的命啊,就这样转眼之间,就生生给打死了,还死得那么惨,打得半边身子都稀烂,血流了一地……呕,他们真的忍不住想吐了!

忙都捂了嘴,拼命的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看样子,也并没明白常宁伯的真正用意。

施延昌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他是说张氏这几日怎么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做,她那样要强爱面子的一个人,又那么疼爱陈嬿的,怎么可能忍下那日那样的奇耻大辱?

常宁伯竟也没叫了他到跟前儿敲打,还对他爹娘这般的礼遇,以往他与张氏但凡闹点小矛盾,常宁伯可都要说他的,这次也太反常了……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爹娘,等着他!

施延昌衣袖下的拳头攥得死紧,本来还很恼爹娘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来什么伯府,这次来了总满意了,肯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现下也只剩深深的耻辱了。

这便是他出身寒门,官位低微,只能仰仗伯府鼻息的悲哀了,他爹娘再不好,说到底也只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老头儿老太太,虽有小过,却断够不上大奸大恶,常宁伯至于这样吓唬他们吗?

清如当日真是说得太对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谁强都不如自己强!

面上却死死的忍住了,看向常宁伯笑道:“家父家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多少肯定会受些惊吓的,大舅兄千万不要笑话儿他们少见多怪。”

又低声安慰施老太爷施老太太,“爹、娘,别怕,不过几个犯错的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是他们命该如此,没事儿了……”

可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已然吓破了胆儿。

之后哪怕已经远离了事发现场,他们眼前仍全是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幕,鼻间也一直全是浓浓的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

以致他们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都是心神恍惚,坐立难安,本来是为开眼界才来伯府的,却连伯府到底什么样子,常宁伯太夫人又如何尊贵,一概不知,只后悔他们今日为什么要来伯府,早知道就该改个日子的!

还是浑浑噩噩的辞别了常宁伯府众人,到伯府的二门处上车,迎上盛装之下,更见高门淑媛风范,与伯府浑然一体的张氏似笑非笑的眼神,施老太爷才先猛地醒过了神来,明白了常宁伯为什么偏要选在今日,当着他们的面儿活活打死那几个下人。

常宁伯分明就是在杀鸡给猴儿看,分明就是在为自己的妹妹出气啊,是张氏让他这样做的吗?

施老太爷不敢再如来时那样,让施老太太与张氏坐一辆车,怕施老太太再惹着她了,借口自己喝多了,让施老太太坐到了来时自己和施延昌那辆车上,张氏则独自一辆车。

张氏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上了车,方也就着丫头的手上了车,无声冷笑起来,还真以为她治不了他们了?!

------题外话------

大家的手还好吗?两只都剁了吧?

第七十五章 忌惮(二更)

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回去后便病了,尤其施老太太,当夜便发起了高热,请医问药的前后折腾了十来日,才总算大愈了,想起那日在常宁伯府的事来,也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不由将张氏恨了个臭死,竟那样吓唬他们,真把他们吓出个什么好歹来,她也不怕天打雷劈?这些日子她病着,她竟也一直不来服侍,简直不孝到了极点!

因此每每见了施延昌,少不得都要哭上一场,施延昌顺势提出要送他们回去,她又死活不肯,只在心里越发恨透了张氏。

只一时半会儿间,却是不敢再惹张氏了。

施府总算暂时清净了下来。

在此期间,张氏派去桃溪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张氏这才知道了金氏母子三人的死因,也知道了施宅让施清如改回了祝宅,卖光了下人,还一把火烧了施家老宅之事,——至于个中经过与细节,施氏族人都不知道,自然也无从打听。

待赏了那打探消息的人,打发了他以后,张氏方皱起了眉头,低声与林妈妈道:“金氏母子三人竟是因金氏通奸被沉塘而死的,难怪死得那么突然,一家人也是绝口不提,半点伤心都没有,甚至还隐含恨意;也不怪他们在桃溪待不下去了,这样的丑事,十年八年周围的人都是忘不掉的,他们哪还有脸再在桃溪待下去?”

林妈妈也是眉头紧锁,“难怪怎么套三小姐的话,她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这事儿让她怎么敢说,怎么有脸说?李丙家的也是,这么大的事,她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却生生耽误了太太这么长时间,生生害太太失了先机,简直该打板子!”

张氏沉声道:“现在再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是说这事儿哪哪儿都透着蹊跷,老爷就算知道了金氏的死因,自己的爹娘兄弟是什么货色,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何以一定要让他们住到家里来,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也不肯把人送走,他不说送回桃溪,送去庄子上,或者花几两银子,安置到别的地方去总可以吧?却说什么也要留在家中,应该都是让施清如逼的,她也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林妈妈咝声道:“可不是吗,居然能把这么多长辈都拿捏住,还火烧了自家的老宅……她也真是够有心计手段,够会藏拙的,一藏就是这么多年!那当年的事,她就算小,也应该全部都知道,并且一直记着了?不怪如今样样都拿得出手,老太太拍马都及不上,单这份忍功,就够厉害了,那祝氏倒是养了个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