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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368)

施清如叹道:“如今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指不定,皇上就这几日的热度呢?宫里最不缺的可就是美人儿了,且走一步看一步的。”

小杜子道:“干爹也是这么说的,总归如今最该着急的人怎么也轮不到咱们。姑娘若没有旁的吩咐,我就先回宫服侍干爹去了,姑娘也好早些歇息,您这几日可累得不轻,明儿一早又得进宫当值去。”

施清如点点头,“那你快回宫去吧,让督主也早些歇息。”

送走小杜子,施清如与常太医一道用了晚膳,便回房早早歇下了。

次日一早便起来,收拾利索了,师徒两个一道坐车进了宫去。

一连几日都没来司药局,施清如案前早已堆积了不少的公务,她一直埋头处理到午时,才算是处理得差不多了。

只当下午能喘口气了,不想才用了午膳没多久,豫贵妃的宫人就来请她了。

施清如只得系好披风,随来人去了一趟永和殿。

豫贵妃看起来便是一脸的疲色,施清如都不用把脉,也知道她这几日又操劳过度了,因说道:“我之前不是与娘娘说过好几次,不能再过度操劳,得注意休息吗?怎么娘娘今儿又成了这样,宫里这些日子没什么额外的事儿啊。”

豫贵妃苦笑道:“怎么没有额外的事儿啊,皇上新册了两位美人,喜欢得紧,本宫又得替她们收拾宫室,又得安排服侍的人,还得应付她们时不时提的这样那样的要求,这两日就没个清闲的时候……终究还是本宫能力不足,身体也不争气啊!”

“娘娘不必妄自菲薄,自您接掌六宫以来,才短短几个月,已操办了多少大事?说到底还是突发的事情太多了。”施清如道,“之前皇上忽然下旨大办太后的千秋节是一桩,如今忽然新册了两位美人又是一桩,下个月又得准备除夕大宴了,娘娘真的还是要珍重自身才是,不然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只您自己。”

要她说,就去向隆庆帝觐言,再着一到二位妃嫔替她分担,又是什么难事不成?

可她与豫贵妃交情到底没到这一步,还是别开这个口的好。

豫贵妃叹道:“偌大一个皇宫,也就只县主你会与本宫说这般推心置腹的话了,受苦受累的可不只本宫自己,还至今没得过皇上一个‘好’字儿吗?连当初本宫册贵妃,都没来看过本宫一眼,如今却那般抬举两个新人,但有什么要求没满足她们,或是慢了一些,皇上便说本宫是‘干什么吃的,些许小事都办不好,养她何用’,实在是……”

意识到自己不该对着施清如说这些,忙打住了,可又实在忍不住想说,“各宫的妃嫔也都来找本宫抱怨,要本宫去劝皇上‘雨露均沾’,本宫说自己一样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哪有那个本事?便都挤兑本宫,说她们连个盼头都没有,本宫既代掌了凤印,就该为大家做主,为大家谋福祉,不然倒要她们指着谁,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她也一样守活寡好吗?

只不过她年纪大了,早不想那些风花雪月了,可皇上好歹给她一点应得的如今实质六宫之首的体面,让她好服众啊;而且皇上那般宠爱那两个小贱人,万一有朝一日,她们就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施清如就知道豫贵妃多少还是有几分醋妒那两个新晋的美人儿了,简直恨不能立时离开,她可不耐烦听隆庆帝后宫这些破事儿!

好在豫贵妃也知道对着施清如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这些委实不妥,亦怕韩征回头知道了会不高兴,忙自己打住了,“嗐,看本宫这嘴巴,一叨叨起来就没完了,县主千万别与本宫一般见识,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才是。”

随即压低声音,问施清如邓皇后病了,该如何处置,“……凤仪殿那一位新近是真病了,本宫打发人去亲瞧过,的确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不知县主,还有韩厂臣,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传了太医去凤仪殿瞧瞧?”

反正邓皇后也一直“病”着,连凤仪殿都出不了,哪日忽然病死了,也是顺理成章,只这个主她可不敢做,虽然皇后的宝座实在吸引人,可她怕自己有那个运没那个命,倒不如就如现下这般,虽无名却有实的好。

施清如自然不可能对邓皇后心软,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何况那不是与督主的初衷相悖了?她才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外人,与自己心爱的人离心。

便只是淡淡道:“不是听说皇后娘娘虽一直足不出户的养病,该有的份例都还在吗?那娘娘只管按份例办事也就是了。我先给娘娘请个脉吧?说了半日的话儿,倒差点儿把正事给忘记了。”

豫贵妃忙笑道:“是啊,那你就先给我把脉吧。”

心里已决定在施清如这里讨不到准话,那回头还是直接着人去请示韩征了,邓皇后明面上该有的份例的确都还在,但有没有到邓皇后手上,她有没有用上,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就好比太医,照理一国皇后病着,就该日日都有太医去凤仪殿请脉,甚至是会诊才是,可韩征不发话,谁又敢为邓皇后出这个头,谁又愿为她出这个头呢?

可如今人病成那样,豫贵妃是真不敢自作主张,还是先请示了,依令办事的好,那回头是好是歹,便都不与她相干,不用她担责了。

于是待施清如稍后离开后,豫贵妃便忙打发了自己的心腹去司礼监求见韩征。

韩征正忙着,哪有空谁来都见?

便命了小杜子见来人,小杜子这才知道邓皇后真病了,且病得很重,皮笑肉不笑道:“皇后娘娘不是一直都病着,听说连凤榻都下不来吗?仍依例办事也就是了。”

依什么时候的‘例’?自然是邓皇后失了凤印与六宫大权,在凤仪殿养病至今的例,也就是不必传太医了。

豫贵妃的心腹自然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赔笑着应了“是”,“奴才知道了,回去就把小杜公公的话儿原样转告给我家娘娘,奴才告退。”

却行离开了。

小杜子见他走远了,方往地上啐了一口,皇后又如何,上次害得他干爹和姑娘差点儿就完了,姑娘还因此大病一场,这笔账她以为已经清了不成?

且自生自灭去吧,熬得过这次算她命大,熬不过也只能活该,谁让她有康庄大道不走,非要往死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的!

小杜子待韩征回头不忙时,把事情与他简单提了提,“儿子没有请示干爹,就自作主张了,还请干爹恕罪。”

韩征眉都没抬一下,“请阁老们过来议事吧。”

小杜子便知道他的自作主张自家干爹很是满意,笑嘻嘻的应了“是”,自顾请人去了。

转眼又是十来日过去,京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隆庆帝对两位新晋陈美人的宠爱,并没有如人们所预料或是所期望的那样,过了前几日的热度,也就没兴趣了,反而越发的宠爱她们,又是晋位份,又是赏赐不断的。

弄得各位妃嫔都满心的醋妒艳羡不说,年轻美貌的宫女们也都蠢蠢欲动起来,若她们也能入皇上青眼,固然也没有生儿育女的指望,可能晋位也算是一步登天,不必到了年纪就得出宫去受苦受累;或者只能当一辈子的下人,等年纪大了,就只能等死了。

以致整个后宫一时间都是人心浮动。

福宁长公主却是暗自得意称愿不已,她就说皇上怎么可能不爱年轻鲜活的肉体?如今事实证明她这一步果然没走错,那有了好的开头,她便算是成功一半了,离另一半的成功还远吗?

韩征那个狗阉奴,且给她等着吧,他很快就会知道‘慌’和‘悔’两个字到底是怎么写的了!

第一百九五章 鱼死网破之招

可惜韩征一点没如福宁长公主所期待的那样,有半点慌和悔的迹象。

就算如今有枕头风日日在隆庆帝耳边吹,福宁长公主会慢慢得到她想要得到的所谓圣心,那又怎么样呢,只要票拟和批红的大权都还在他手上,福宁长公主便做得再多、蹿得再高,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