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嵘弯起眉眼,盯着他的脸,边边角角都看了个遍,真是好看啊。
别的不说,她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孩儿。
抬起双手,她捧住了他的脖子。
许是她的手有些凉,宇文玠不由得僵直了身体。缓缓转回视线,再次看向她。
本以为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她却没做,只是两只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落在了他的胸上,肋间,腰侧,然后一直溜到了后腰。
眨着眼睛,白牡嵘缓缓的将下巴戳到他的胸前,仰头看着他,放置他后腰的两只手却缓缓朝下,最后扣在了他的屁股上。
宇文玠皱眉,还未等有动作,就感觉她的两只手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摆明了在占他便宜。
深吸口气,他动手将她的两条手臂拽出来,再次看向她,她眼睛却闭上了。
盯着她,他有话说不出,随后眼见着她身体往下滑,无法,只得微微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抱着她走到床边,之后将她放到床上,白牡嵘没什么知觉,已经睡过去了。
“疯女人。”瞧她那样子,宇文玠也觉得无话可说,这世上就没什么她不敢干的事儿,而且没有操守和羞耻而言,真是拿她没办法。
动手,把她的靴子脱下来,放在床下,随后又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许是舒服了些,白牡嵘嘴里也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侧起身背对床外,再次安静睡了过去。
宇文玠看了看她,就转身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闭目,也开始歇息。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白牡嵘睁开眼睛时,有将近一分钟的糊涂,随后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以及昨晚发生了什么。
楚震夫妻俩对鹭阙坞的兴趣真是大,昨晚楚夫人以饮酒之名来套话,简直是不加以掩饰。
不过,楚夫人倒是也说了些实话,其中就是那酒不上头,眼下自己头不疼,就是呼吸之时还是有些酒气,难闻。
挪动身体,随后撑着床起身,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宇文玠,他正在看着她,一张脸无波无浪,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和他对视,白牡嵘霍的想起昨晚自己干的事儿来,她好像起了色心。
不过,她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看他是个小孩儿,自己总是不能对小孩儿动手,所以,最后什么都没干。
她三观是正常的,不至于对小孩子下手,就算长得好看,但她心理还是正直的、。
“醒酒了。”看她那眼珠子乱转,但脸又不红不白的模样,宇文玠问道。
“还成,其实我也没喝醉,这酒比上次的好。”下床,穿上靴子,随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有的地方骨骼脆响。
宇文玠不以为然,没喝醉?没喝醉今儿怎么像没事儿人似得。
但,此事他也不好开口,二十多年来,还头一次被非礼。被人明目张胆的摸屁股,怎么想着也是一口恶气,但又发不出。
“你今儿还要偷摸的跑出去?最好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应对。昨晚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楚夫人忽然来了,我没法子,只得弄乱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装作和你在打情骂俏被她叨扰,她也不好意思非要来房间见你。再来一回,可就不能用这招儿了,不然你明明气血虚,还有这精力,谁不存疑?”重新绑好了马尾,白牡嵘一边说道。
“你再拖延一日,明日,本王便不再出去了。届时,会按例前往大营。”宇文玠开口,视线在她的脸上手上游移来回,脸色也逐渐有些发红。
白牡嵘却是没在意,只听他说要前往大营,不由得来了兴致,真有机会去大营。
“去大营里又有什么安排?说给我听听。”是否,与她预想之中的差不多。
“还不知楚震会如何安排,但他,总是会提前做好对策的。”宇文玠起身,明明他的脸看起来充满了少年感,但蓦一时真让人觉得他是老谋深算。
白牡嵘不再追问,离开房间下楼,而宇文玠则躺到了床上去,继续装作气血虚的模样。
下人很快上楼去送洗漱的用品,早膳也被送来,以及汤药。
白牡嵘依旧叫他们将早膳留在楼下,她到时亲自给送上去,下人也没敢多说话。
早膳花样繁多,好像特意讨好她似得,许多菜都是用鱼肉烹制的。但做的十分细腻,这厨子手艺是不错。
不过,她可没说过她爱吃鱼。倒是都说鹭阙坞是个四面环水之地,想来食物以鱼居多,楚震夫妻俩还是挺会猜测的。
她吃完,又挑了些宇文玠爱吃的饭菜放好,然后又把汤药放置在一起,端着送上了楼。
那些下人在大厅收拾,有两个特意晃悠到楼梯处,支楞着耳朵听上头的动静。
上了楼,白牡嵘就把房间的门关上了,那些个下人,在她吃饭的时候就眼珠子乱转,一副恨不得冲上来把她衣服都扒开找秘密的模样。
“吃些东西吧,也不知你昨晚有没有吃饭。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气血虚,就是饿的,赶紧吃吧。”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那药碗,如同昨晚似得再次倒进了痰盂里。
倒完之后她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看向宇文玠,“我说,你往这里面撒尿了么?如果只是药汤,到时下人拿去倒,非得看出来不可。”
宇文玠看了一眼那痰盂,随后又看向她,“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怎么,你还真没有三急,是吸天地灵气长大的?”吃饭拉屎,天经地义,又没人会笑话他,还不好意思说。
宇文玠不理会她,言语粗俗,不拘小节的过分了。
他不回答,白牡嵘也不说了,大不了一会儿弄些水倒进去,稀释稀释,看起来就像尿液了。
“别端坐着了,快吃吧。”这小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急似得,他是真不饿?
“这外面的东西,本王吃了肚子会不舒服。所以,但凡在外时,本王都鲜少用饭,也习惯了。”正确来说,他吃完就拉肚子,不止冷热相遇会身体不适,肠胃也一样娇弱。
白牡嵘深吸口气,皱眉瞅着他,她现在真是对他佩服万分。
“成,你若不吃,那就饿着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娇贵的人,也是大开眼界了。我问你个事儿,你如实回答我,即便依旧冷血,我也不骂你。”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白牡嵘忽然正了脸色。
见她如此,宇文玠唇角微扬,倒是融化了他面上的平静,“说吧。”难得看她如此正经。
“若是有人求你救命,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多达几千,你会答应么?”她问道。
宇文玠略思虑,随后摇头,“如果事关大局,本王不会理会。”
“何为大局?”他的大局,又是什么?
“本王的一切计划,皆为大局。”他回答,万分冷静,他想要做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并且没有任何动摇。
他如此回答,白牡嵘也明白了,其实宇文玠总体来说与宇文腾没有太大的差别。或许有细小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杀的人没有宇文腾那么多。
其实,最初她就猜到了,但如今得到回答,却也不免几分失望。
楚郁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她无法苟同。看来,她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即便在那个世界,也就是个小片警,没有上升的空间了。
“你要救谁?”见她神色几分黯淡,宇文玠竟也生出一股不忍来,不由问道。
“不说也罢。”摇摇头,她自己想法子。
“你若惹事,本王不会相帮。不过,若到了万难之地,本王会尽力护你周全。”话说出口,他自己也几分讶异,但说了便说了,没有收回之理。
白牡嵘不由轻笑,“多谢了斑比,其实你也不是冷血的无可救药。”还有丝丝良心。
第77章 生死之状
宇文玠再次于上午时偷偷的离开,他应当是从这小楼二楼的某一个窗子离开的,而且是独自一人,在这东苑里的护卫一个都没离开。休息的休息,值守的值守,运作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