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非颌首,“这个想法很好,也需要尽快实施。”一直花钱养着,也不是办法,只是这些难民每日的吃喝,就需要很多钱。
白牡嵘轻笑,转眼看向宇文笛,这小子不知何时正在盯着她和宋子非说话。
“你也整日吃我的喝我的,也该出一份力了。待回了大奉城,组织那些青壮年的难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吃饱了不干活可不行,那不成废物了?
宇文笛没吱声,他并不愿意去干活,因为不喜欢引起别人的关注。只要惹人关注了,之后就会有许多的麻烦。
放下了筷子,白牡嵘喝了一杯水,随后起身,“孩儿们,今天这早饭做的不错,不止丰富,口味也各不相同。但如果要我选的话,这几个味道绝佳。是谁做的,一会儿站出来,来首富这里领赏啊。”她指了指餐桌上的几道菜,选出了味道最好的。
参与做饭的人都往这边看,被选上的开始笑,自己的手艺被肯定了。
就在这时,那犹如要上轿的大姑娘一样的家伙下楼来了,他并没有偷懒,而是在楼上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即便是出门在外,也依旧无比的讲究。
他出现,宇文笛就自动的站起来了,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拘谨。
不过,宇文玠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穿过众人,直接走到了白牡嵘身边。
她伸手扯着他过来坐下,然后把桌面上的几道菜重新换了一下位置,把他能够吃的全部放在了他的面前。
宇文笛站在一边看着,说真的,刚刚还觉得白牡嵘不贴心,配不上王妃这个位置。但是,如今看起来也还算可以,并没有那么不够格。
“吃吧,填饱你的小肚子。”坐下,白牡嵘又顺手把筷子递给了他。
接过,宇文玠一边看着她。他什么都不用说,在他人看来,他的眼睛里都是情意。
最起码,宋子非是看见了,有情的男人和女人,他们之间即便不说话,也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首富很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你启程离开这儿,我们也回大奉城了。”看着他用饭,白牡嵘一边问道。
略微思索,宇文玠看了一眼宋子非,“宋掌柜接下来也回大奉城?”
宋子非想了想,“城内难民太多,安置他们也并不容易,每日耗费大量的钱财。是时候,回去好好整顿了。”
“我们有很多正事要做的。”手托腮,白牡嵘看着他,轻笑道。
“本王知道。”宇文玠说道,表示他没有别的意思。
白牡嵘才不信,瞧因为他说的话,宋子非都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措辞了。足以见得这人有多大的杀伤力,而且心眼极其的小。
他慢悠悠的用完了餐,随后放下了筷子,“一同启程吧,本王也回丰城。”丰城与大奉城距离非常近,一天的路程而已。中间有水路,若是走水路半天就能到。
他这般说,白牡嵘和宋子非都没说话。而宇文笛则还跃跃欲试,想着能在路上使使劲儿,跟到宇文玠那里去,他也免得做一些不适合他身份的事情。
众人开始准备启程,白牡嵘和宇文玠分别接到了探子送来的消息,玄甲军在北方与神府军再次交战。这一场仗打的颇为浩大,但最终玄甲军胜了,并且逼退了神府军二十里有余。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玄甲军虽在南方失去了不少的土地,可是在北方却开疆扩土发展版图。
看向不远处的宇文玠,他的面色也不是特别好,想必和她接收到的消息是一样的。
朝着他走过去,白牡嵘似笑非笑,“能否共享信息啊?”
“事关玄甲军,本王和你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一样的。”看着她,宇文玠颜色变深的眼睛也浮起暖意来。探手把她捞到自己面前,抱住。
任他抱着自己,白牡嵘弯着眉眼,“那你是怎么思虑的呢?是尽快的攻城略地打到皇城去,还是等着玄甲军先占领皇城?楚郁的目标就是皇城,因为他的家人全部葬身在那儿。”时至今日,楚郁家中人的尸骨都在那里。
“玄甲军今日的壮大,你认为谁的功劳最大?”说起玄甲军,宇文玠忽然问道。
后仰身体,白牡嵘看向他的脸,“你在说我么?”
“有你一份,也有本王的一份。最初,本王的判断有误。”因为某些原因他中途罢手,任由宇文腾一干人将错就错,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这还差不多。你若把罪责都扣在我头上,我会立即就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薅下来。”做错了事儿就推给女人,这种事儿古人好像也没少做。
“但也不可否认你功不可没,将楚郁从宇文腾的手中救出,就是你的手笔。只是本王至今不知你当时的想法,你那时、、、”楚郁那时在她心里到底是何种位置。
“即便今日,我也不后悔我那时所做的事儿。当时他已经崩溃到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人的意志力极其坚硬,不会那么容易被摧垮的。他被摧垮了,就知有多痛苦。我去乌台看他,他没有一点活着的生气。后来,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抱着我痛哭,没人能帮他。所以,即便重来一次,我也会帮他。”那个时候的楚郁,如果不被救赎,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些事情,宇文玠从不知道,也从未听她说过。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杀你。”这一次,宇文玠彻底明白了楚郁心中所想。他并非是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也并非是只浮于表面,因为没得到而产生的心痒难耐。
绝望之境的救赎,黑暗之中的明灯。
第189章 嫉妒(二更)
两个队伍暂时合成了一队,顺着关庄向南的大道,朝着丰城的方向而去。
这是最近的路线,在进入丰城的地界后,白牡嵘他们就可以转道回大奉城,不过一天的路程。
一路队伍虽没有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但马儿也都跑的不慢。大家都受得住,唯独宇文笛被颠簸的屁股生疼,忍不住的龇牙咧嘴,但是又没有人关心他的屁股是否承受得住。
队伍里有一辆马车,那是宋子非专用的。他那小身板骑不了马,只得做马车。
路平坦还好,但路若是不平,他可就遭了罪了。
首富这身板,白牡嵘还是希望他能好好保护着,以前受伤的后遗症,真严重起来,可能会要了命的。
马儿奔跑,几十匹马的马蹄同时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简直是震天动地。
宇文玠一直在后面,反倒是白牡嵘骑马跑着跑着就到了前面。她的战马是极好的品种,四只蹄子较之寻常的马儿大了一圈。
她一个女子驾驭这么健壮的马儿,也着实叫人佩服。
晌午时队伍在半路停下来歇了歇,各自的补充了些水,饿了的也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再次赶路。
时间紧迫,这样也是常态,大部分也只是喝水,补充了些水分也就算了。反倒是宇文笛饿的很,塞了些肉干和干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尽管他的表现特别像个饭桶。
夜幕降临,队伍便就近的在路边的山中停了下来。南方的夜晚也不冷,其实人无大碍,就是奔跑了一天的马儿有些累,停歇下来之后,先受到照顾的是它们。
这山里荒芜的很,地上的杂草被践踏,而可食用的野菜和树叶树皮等物被扒的所剩无几,可见是有南下的难民从这里经过。不过也是,这一片山不崎岖难走,他们会选择这条路很正常。
很快的,宇文玠的护卫还有宋子非的伙计就升起了几堆火,然后开始弄吃的。
白牡嵘则在这四周转了转,从这儿经过的难民真是什么都吃,饥饿到了极点,也是无比的可怜。
观察了一圈,她走回来,却见宇文玠独自的坐在远处。宇文笛在附近转悠着,明显是想去搭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样子。
双手负后,白牡嵘一步步走过去,“今儿一天你可都无比的安静,内分泌失调也太快了吧,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