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扬起下颌,白牡嵘缓缓的转动了一下脸蛋儿,“怎么样,小王爷,符合你的审美么?”他若是说不好看,她就把他的头发都扯下来。
宇文玠看着她,似乎在仔细观察,片刻后才开口,“尚可,与平时,没有太多的差别。”只不过就是头发有了些变化而已,脸蛋儿无变化。
白牡嵘微微眯着眼睛看他,随后走过来,“听你这话好像是在夸我,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晌午过后便启程。”看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宇文玠的视线再次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尽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知道了。我的头好重,你看我的头是不是有平时的两倍大?”身体向后,把脑袋搭在软榻的靠背上,一边叹气。
“脑袋大不要紧,并不难看。若是脸大,想必也漂亮不到哪里去了。”宇文玠说的可谓真理。
白牡嵘忍不住笑,“你这话若是被脸大的听到,非得把你的皮扒了不可。人家也不想脸大的,若是能选择,谁不想长得精致。”
“本王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所以,也不用她特意告知。
“我夸你呢,怎么还生气了?别气啊,总生气,容易衰老。”抬手拍拍他手臂,白牡嵘又收回了手,隐隐觉得自己像占便宜的怪阿姨。
宇文玠看了一眼她的手,倒是也没说什么。她若是不喝多的话,一般时候不会做太过分的举动,只有喝多了才暴露本性。
上女端着蜜饯和水果从外走了进来,那精美的盘子里侧被分成了五份,像是花瓣一样。而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置了不同的蜜饯和水果,都红彤彤的,看起来喜庆的很。
拿到两人面前,白牡嵘看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宇文玠,“你先吃吧。”
宇文玠的眼睛迅速的在那些蜜饯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红彤彤的又一片一片的蜜饯上。
其实白牡嵘并不知道这些蜜饯都是用什么做的,但颜色真的很不错。
他抬手,捏住了一片并放进嘴里,能看到他轻轻地咀嚼了几下,随后转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白牡嵘。
“好吃么?”从他脸上还真看不出好吃亦或是不好吃来。
“嗯,好吃。”鲜少的,宇文玠点了点头,确认了这蜜饯的味道。
白牡嵘随即也伸手拿了一片,放进嘴里后,刚嚼了两下,一股酸味儿直冲天灵盖。
她随即跳起来,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整张脸皱成一团,“你失去味觉了么?这叫好吃?”
宇文玠看着她,边笑边把嘴里的蜜饯吐出去,他忍了很久了。
一瞧他那笑,白牡嵘瞬时恍然,这厮故意的。为了引她上钩,他把自己当诱饵,够狠的。
直接弯身朝他扑过去,宇文玠也立即抓住她的两只手,身体向后躲避,最后直接半躺在了软榻上。
白牡嵘气的直接拿头撞他,他后扬起头躲开,但最终下巴被撞到了,发出砰地一声。
翻身把她挪到一旁去坐下,宇文玠仍旧分别扣住她的两只手,以防她再袭击自己。
酸味的余韵散播开来,白牡嵘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整个人不自觉的发抖,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太酸了!
看她那样子,宇文玠再次笑起来,精致的小脸儿甜的很,但在白牡嵘看来真是欠揍。
舌头好像都被酸的要掉了,她微张着嘴,眼睛湿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升华了。灵魂脱离了肉体,但无论是她的灵魂还是肉体都是酸味儿的。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种东西能被当成蜜饯吃?谁心这么大。
“这是一种鱼的肚子里独有的东西,只有十年以上的鱼才会得出这么大一块。经过腌制,就会变成这个模样。而且,这东西也不是这样吃的,是配地莓吃的。地莓很甜,甜的过分。两相搭配,便均匀了。”说着,宇文玠拿起盘子一侧的精巧叉子,动作很熟练的将那酸的不得了的东西剥出一小片来,扎在叉子上,又转而扎了一颗地莓。
像汉堡似得,他直接放进了嘴里,咀嚼,并且还是没变脸色。
看着他,白牡嵘不是很相信,因为他刚刚就是这样骗她的。
“地莓也算得上是本王唯一吃了之后肚子不会不适的果子了。”他边轻轻地咀嚼边说,手上动作却不停,再次制作了一个插在叉子上,然后送到了白牡嵘的嘴边。
她盯着那叉子上的东西,气味儿是好的。又看了看宇文玠的脸,又扫了一眼捧着盘子的上女和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半信半疑,她在脑子里纠结了一会儿,宇文玠始终举着叉子。
看着他好像是咽下去了,她才微微放心,张嘴吃掉叉子上的蜜饯。
两种进了嘴,起初是没什么味道的,但是一嚼之下,酸味儿和苦味儿齐上阵,她的眉毛都纠缠到了一起。张开嘴,口水和着蜜饯被她吐了出来,然后便朝着宇文玠扑了过去。
宇文玠更快的起身,把藏在嘴里的东西吐出去,然后快速后退,白牡嵘恍若发狂的猛兽,紧追他不放。、
一直退到楼梯上,宇文玠笑的可谓十分开心,尤其是看她纠结的脸,更是觉得无比好笑。
“这回告诉你应该怎么吃,那些东西是不能嚼的,在嘴里含着就行了。”他抓着她的两只手阻止她上来,一边说道。
白牡嵘立即呸了一声,“我信你奶奶个腿儿。”臭小子,还想骗她!
第83章 触碰逆鳞
终于过了晌午,在离开之前,宇文玠喝了一些清粥,而小菜什么的他一口都没动,看起来胃口不是很好的样子。
白牡嵘被他害得舌头仍旧发麻,那股子酸味儿好像消除不掉了似得,时不时的窜到颅腔里,她整个人都得跟着抖一抖。
最后,她也在上女那儿确认了,那几种蜜饯都是在嘴里含着的,之后吐出来,再吃一口水果,特别爽口。
白牡嵘理解不了这种吃法,同觉得这上层的权贵很无聊,吃个东西还那么费劲。
时辰到了,宇文玠也与白牡嵘离开了王府,华贵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前,护卫高头大马的也准备好了。
因着新年,这王府大门都重新粉刷了一遍,还挂着硕大的红灯笼,很是好看。
上了马车,暖意扑面而来,这马车里放置了几个小小的暖炉,正在散发热气。
坐在靠窗处,白牡嵘抬手要把兜帽摘下来,拽了一下却没拽动,而且扯得头皮疼。
调整了下兜帽的位置,再次往下拽,还是不成。
手顺着兜帽的边缘摸进去,便摸到了兜帽内侧与头上的某一根簪子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扯了两下,没有拽出来,她就翻了个白眼儿。真是麻烦,戴这么多沉重的首饰本来就压得脖子疼,这会儿又这样,倒霉喝口水都塞牙。
“斑比,给我看看,簪子挂在兜帽上了。”说着,她一边低头朝着宇文玠靠拢过去,要他帮忙。
看她顶过来,宇文玠先是向后闪了下,确定她不是要搞突然袭击,这才微微倾身。
一手扣在她的后颈处,另一只手的手指则顺着她的兜帽边缘伸了进去。
“轻点儿,别破坏我发型。”低着头,感觉到他的手伸进来了,白牡嵘忽然叮嘱道。
宇文玠垂眸看了看她,只见脑门儿看不见别处,“既然求本王做事,就把嘴闭上。”
“举手之劳的事儿,怎么就成了求你了。你要是头上生虱子了,白姐也肯定无偿给你捉虱子。”什么事儿都上纲上线。
“本王又不是乞丐,不会让自己头上生虱子的。”手指勾住了那根簪子,他轻轻的扯,一边说道。
“哼,那可不一定。听说,头上生了虱子,就得剃光头。”说完这句话,她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儿。
“未必。御药房有药,洗几次,虱子就荡然无存了。”宇文玠一句话,断了白牡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