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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8)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比如,不会洗衣服。

君琂道:“自己洗,不会我让王瑜教你。”

回身走了几步,蓦地发觉王瑜是王家嫡女,从出生便是娇生惯养,貌似也不会洗衣服。她顿住脚步,忍不住扶额,她今日到底遇上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小世子:有媳妇,还要我自己洗。

作者:我没媳妇,但是我有洗衣机洗。

小世子:洗衣机冷冰冰的,抱着很冷。

作者:那我有空调。

小世子:床是冷的,空调也没用。

作者:我有电热毯。

小世子转头去哭,抱住媳妇:阿琂,他们现代人太会玩了。

第7章 七

夏日的风带着淡淡凉意,院子里极为安静,也甚是符合君琂的性子。

君琂将人留在外面,自己慢慢走到书房廊下,书院给她极大的优待,院子很大,连带着三间屋舍都比旁人的奢华。

书房门上有道锁,在外人看来以为里面有许多贵重的东西。君琂打开锁推门进去,余光扫到卫世子抱着衣服往井边走去,她又在瞬间收回目光,墙上暗角处挂了一副画。

这是顾笙在她离开长安城时送来的,三年里她也曾有过再绘一副的想法,每每落笔都想不起李齐的模样,墨水在笔下滴落,白白浪费了一张画纸。

在放下笔的瞬间,李齐的模样又在脑海里浮现,一颦一笑是那么清楚,应该命中注定她画不出李齐的。她看了一眼画像后,便伸手推开一旁的窗户,外头凉风徐徐拂来,绿意盎然间,那个少年在打井旁打水。

绳子勒住少年柔软的手掌,令她动作变得很慢很慢,蹙眉不展的模样更似几分李齐。君琂不觉回头看着那张画像,回身扯过桌案上的画纸,照着方才少年的模样,沾墨在纸上慢慢勾勒出少年的侧颜。

一笔笔落下,点点勾连成线,慢慢变成眉眼,不需要她多想那人的相貌,笔似带了灵力驱使着她,井旁的少年跃然纸上。

君琂静静的看着,眼眸里染上不多见的希翼。

须臾后,她从梦中惊醒,愕然看着这幅画,没来由地对自己感到厌恶,她明明想画代王李齐,可纸上却是卫国侯世子的模样。特别是眉梢那颗朱砂,鲜艳欲滴,更加告诉她,画上不是李齐,是卫长庚。

君琂瞳孔当即一缩,伸手想要撕毁,苍白的指尖碰到那副画的边缘时,心里又生几分不舍。她迷茫的时候,外面传来卫长庚的声音,“君先生,我洗好了,不知晾在哪里?”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麻烦!

君琂将画像对折两下就夹入那本太.祖史记中,随手将书房门关上,望着卫长庚手中滴水的衣袍,她应该不是洗衣服,而是拿水泡了两下就算洗干净了。

“你可曾读过礼记?”君琂道。

君琂学识渊博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卫长宁被她陡然一问,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连干巴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琂道:“礼记内则云冠带垢,和灰清漱;衣裳垢,和灰清。”

卫长宁犹如石头般站在原地,痴愣地望着君琂。

君琂眉间微敛,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不去洗?”

卫长宁莫名挨顿训斥,还要重新去洗衣服,心中委屈过甚,站了半晌才道:“君先生,可有皂角?”

君琂见她听进去自己的话,也不再多言,回屋去取了洗衣的皂角给她。少年接过后和声道谢,也不见抬头,都是低着脑袋,仿佛她是穷凶极恶之人。

少年认认真真洗了半个时辰,闻着衣袍的香气,仔细看过后才敢去问君琂衣服晾在何处。

君琂目光落在她一双通红的手上,到底没太过难为她,接过她的衣袍亲自去晾。

卫长宁受宠若惊,呆呆地见她去晾衣服,回神时君相已晾完了,不用说肯定看见那根绸带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都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仔细辨认下应该还是吵闹着去捉‘男子’。君琂晾好衣服后,看到卫长庚的发髻,道:“你将头发散了。”

女装配着男子发髻,如何看都觉得奇怪。

卫长宁拘谨地站在那里,听到这句话伸手摸上自己的发髻,君相已经猜到自己女子身份了,她摇首道:“我……我不会梳女子发髻。”

“那你进来。”君琂道。

听到她发话,卫长宁忙拔腿跟上,君琂性子算不得和善,她在朝堂上生存多年,对于陌生人也不会有太多关怀,若非情势所迫,只怕也不会这么和颜悦色。

夕阳透过雕花窗丝丝缕缕地射.进卧房里,古朴雅致的构造与君琂本身气质相符合,耀眼夺目的光线在君琂身上染就温润的光晕,模糊了卧房内的其他摆设。

卫长宁偷偷窥视她一眼,光芒映得君琂肌若凝脂,俯身间长发垂下,露出修长的玉颈,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君琂两样皆占了,也难为她选在此处避世。

到底是她耽误了君相,当初救人的办法那么多,为何就选了假成亲这样呢。

君琂整理着状台上的摆设,唤道:“过来。”

卫长宁不敢耽搁,忙走过去,不太明白地望着她,“君先生。”

“坐下。”君琂道。

君相给她梳发髻?卫长宁心口砰砰跳了几下,几乎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握紧自己袖口边缘,不自觉摩挲两下,想要拒绝又不愿错过这个亲近的机会,作为李齐都没有这份殊荣。

她心里挣扎两下,乖顺地坐在状台前,拘谨地将双手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地上君琂的剪影如春水般旖柔。

卫长宁连铜镜都不敢去看,只感觉到自己发间的簪子被取走,不需她抬头就可感知到满头乌黑润泽的青丝落下。

细滑如绸缎的墨发垂在双肩上,卫长宁呼吸紊乱,只抓紧了膝盖上的衣服,不知所措。

君琂没有见过李齐女装的模样,但见到卫长宁也能想象出几分来。

她不免多打量几眼,看得很仔细,连卫长宁一双小巧的耳垂也没有错过。略带深沉的目光从头发一路向下,略过脖颈,落在那个喉结上,道:“颈子上的也摘了。”

随着她的话,卫长宁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轻颤,眼下走到这一步,就算她不承认自己是女子,君相也看过来了。怪只怪自己作为李齐时,将女扮男装的玄奥都告诉了她。

真的是自己搬起石头砸子自己的脚,有苦难言。

她对着镜子小心地将喉结摘下,君琂递给她一个小黑子,她顺势放在里面。

君琂的手很巧,从镜子里可以看到她一双白腻的手在黑发间穿梭,不多时挽出简单的发髻,君琂再簪以精致的珠环。卫长宁没有耳洞,便编了两缕发掩盖住。

简单收拾好后,君琂道:“自己看看,若是不妥再言。”

君相挽作的发髻肯定很好,卫长宁匆匆点头,“好。”

一个字略有些敷衍,卫长宁站起来,想了想便抬袖行了一礼,道:“有劳君先生了,长庚无以为谢。”

“嗯。”君琂应了一声。

卫长宁作为男子多年也习惯了,入了女子闺房也不大适应,待换装好后就急于离开。她只顾着抬脚,没有提起叠起的裙摆,两步间就被绊住,整个人快速越过妆台,向前扑去。

君琂反射性地扶了一把,卫长宁直接跌进她怀里。

“君先生,大先生请您过去!”

外面不合时宜的响起王瑜的声音,君琂下意识松开捏着卫长宁小臂的手,道:“你不准随意走动,更不可开院门让人进来。”

院子里晾着男子衣袍,一看就会露馅。君琂叮嘱后就离开,方才捏到的手臂太过柔软,收在袖口里的手微微发烫。

外面的王瑜见院门从里面锁住,就知晓君先生不愿外人进入,识趣地在外面喊了一句。须臾后听到里面开门的声音,接着见君先生将时常挂在书房门的锁咔哒一声锁在院门上。

君先生院子里面的宝贝更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