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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69)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君琂将她手背上的伤又看了一眼,幸她今日未出去见旁人,平日里观她一双手就觉得极是细腻,一般女子也比她白嫩。今日挨打了,红色的肿痕更显出手背的娇嫩阴柔,半点都不像男子。

精明些的人看到后,多半会起疑。

也不知沐云如何想的,装男子也要看个人,卫长宁这样着实不像。君琂蓦地觉得沐云心中被恨意填满,半点也不顾卫长宁的安危,纵得爵位有如何,她这样敏感的身体在官场上又会撑到几时。

卫长宁见她面露关切就不好将手收回去,大方地由着她握着,反宽慰她:“无碍的,我不疼了。”

马鞭不是寻常物什,君琂在刑部掌管过刑狱,多少懂一些,马鞭粗糙,比起惩罚人的鞭子都稍显厉害。沐稷下手多少留些分寸,不然早就破皮了。

卫长宁不知君先生从何处得来的伤药,呆呆地由她上药。药带着火气,反灼得伤口发疼,她瑟缩了下,君琂顿了顿,道:“忍一忍。”

话中带着三分柔和,卫长宁眼睛亮了亮,抬首望着君先生身上不多见的柔美。烛火在君琂身侧晕开浅浅的光晕,减去几分严厉,如寻常女子那样温柔贤淑,风华万千。

她这样一反常态地关心卫长宁,卫长宁脑子就不做主了,趁着君先生回身去取东西的时候,问她:“先生为何拒绝了?”

少年面色羞红,抿紧了红唇,眼睛却是极亮,君琂本不想回答,又恐她多想,便认真答她:“你没有诚心。”

答案与预想中的不一样,卫长宁对于女人没有安全感的想法甚是不明白,她怔了怔,显出极为苦恼的神色,认真思考什么是诚心。

她呆呆地想,君琂则命人特地取了纱布将伤口裹上,这样就能很好地掩盖手上的细腻,不会被他人看出破绽。

君琂替她将药上好,犹见她不明,也懒得与她多话。想将药留给卫长宁,又担心她冒失就药再次丢了,自己便将药放入袖口,离去时一并带走。

她先提及公事:“这件事你就到此为止,其余的,我来处理。”

卫长宁自遐想中回过神来,神色略带肃然,回道:“此事恐会涉及蔺相,我查过的,涉案人是他的门生。”门生自然就是他的党羽,若蔺相一意偏袒相护,此事多半还要有波折。

君琂道:“所以你不可再查,旁人问起,你就置身事外,这些证据都不是你得来的,明白吗?”蔺锡堂数次折损党羽,这次卫长宁主查这件事,也是她找到证据,蔺锡堂对付不了她,但是对于初入朝堂无根底的大理寺少卿,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卫长宁也明白这点,就点头同意。君琂对于她的淡然表示很奇怪,道:“将你撇干净后,这里面的功劳可就没有你了,你就不寒心?”

按理,刚刚涉及朝政的朝臣不会甘愿放弃这么大的功劳,皇帝那里必然会有赏赐,卫长宁放弃的时候,她看得清楚,卫长宁很是平静,没有不甘、没有恼恨。

君琂觉得自己看不清小麻烦的想法,她来此地难道只是为了百姓,不为名利?

卫长宁不知道君先生所想,自己依旧想着她口中的‘诚心’,她上次娶君先生时,只有一道圣旨。聘礼应当不是先生口中的‘诚心’,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依旧不明白。

君琂暗自隐下疑惑,端然道:“你为何来洛阳,大理寺查案的人那么多,没必要让你这位是少卿亲自出来。”

卫出宁心一惊,她来洛阳不过是不想见到太傅,再见面两人都会觉得难堪,不如不见的。她摇摇头,闭紧嘴巴,不能说。

君琂沉吟不语,须臾后便要走。借着暗淡清光,卫长宁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伸手牵住君先生的手腕,大胆问道:“先生,诚心是什么?”

屋里极静,憋闷的感觉令卫长宁的声音发颤。君琂看到牵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柔软的小手,勾了勾唇角,不答反问:“你未告诉我,为何来洛阳。”

君琂目光幽幽转过来,逆着光线,迷蒙的光令她笑意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沐柯:好像吃到了狗粮。

容湛:本来就是狗粮。

嗯嗯嗯,太傅的小心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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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

卫长宁依旧不回答, 反倒巴巴地望着君琂。

君琂收回自己的手, 眸色如常, 似开玩笑似是认真:“你不知, 我也不知。”

小麻烦眼睛露出几分迷茫,君琂也不与她深说, 想起沐国公的话, 她心中紧了紧, 婚姻之事将这主动权放在旁人手中, 小麻烦不禁傻且呆,呆得让人无话可说。

她本想提醒一句, 回去去问沐国公。想了想, 沐国公言明二人不合适,令卫长宁去质问, 恐会给二人造成嫌隙, 与沐家修好不易,不可再生波折。君琂缄默少顷,转身就出去。

见她走了, 卫长宁就忙跟过去。君琂去了百姓睡觉的屋子, 那里人多繁杂,她也不嫌烦,亲自问了百姓的感受, 叮嘱他们,身体不舒服别藏着,一定要先去找大夫。

两人在百姓圈子里逗留了一个多时辰, 出来时恰遇上容湛与沐稷,两人心领神会没有提及白日的事情。沐稷将视线落在卫长宁的右手上,层层纱布显得手伤得很重,显得他苛待似的,他不乐意道:“卫少卿的手伤得不轻?”

容湛不知道白日的事情,也顺着沐将军的话看向卫少卿的手,下意识就想抬起她的手看看,方走近她,就听太傅说道:“沐将军实地勘察得如何?”

提及正事,容湛不好再去管问卫少卿的伤,听着两位上层谈论这次赈灾事宜。他与这位世子相交甚欢,自己是寒门子弟,也算是太傅门生,得太傅提拔才会有此境遇。

对于君琂,他一直保持敬畏之心,现在知晓她与卫少卿的事情,心中也觉得欢喜,对卫少卿也添了几分敬重。

这里都是百姓居住的地方,卫长宁一直在这里主持大局,白日里的屋子也是处理公事的地方,真要睡觉也不成。容湛在驿馆里安排了屋子给太傅,男人可以随意挤一挤,女子多少要特殊些。

君琂也不拒绝,目光落在卫长宁脏兮兮的袍子上,顿了顿,容湛哪儿不明白这位恩师的想法,忙道:“卫少卿也忙了好几日,不如去驿馆沐浴换身衣裳。”

卫长宁耿直道:“不用了,我衣裳在慌乱中都遗失了,待回长安……”

话未说完,太傅就离开了。容湛忙道:“我那里有衣裳,让人给你送去。”

卫长宁本能地察觉君先生又生气了,她想追过去,沐稷拦住她,道:“去什么驿馆,这里也能沐浴,男人提桶水冲一冲就好了,沐柯那里有换洗的衣裳,还是新的,你舅母来时就准备好了。”

不提还好,听他这么说,卫长宁眼睫颤了颤,与容湛打了手势。容湛立即明白,忙引着沐稷走向药棚,道:“将军手下可有军医,借几人给下官,你要知道这个季节处理不好,极易……”

两人越走越远,卫长宁回屋拿了些重要文书,拔腿就往巷口跑去。巷口那里都是沐家军在盘查,恐有歹人进来,沐稷就命人守着,除去无家可住的百姓与官员外,一律不准进。

夜凉如水,巷口处的兵执剑而立,见到卫长宁都垂首,卫长宁左右看不见君琂,便道:“你们可见过太傅?”

君先生去驿馆,必经过这里。兵士则道:“太傅方走,没有马车,太傅便徒步而走。”

徒步走便走不远,卫长宁问清驿馆的方向,就小跑着追过去。

郡县里还有百姓,见到兵士就吓得不敢出门,卫长宁跑了一刻也没有见到人,百姓没有见到,君先生更没有见到。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站着喘息,奇怪君先生怎么走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