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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47)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不让。”卫长宁再一次摇头,她心中的恨在源源不断地鼓动着,目光沉沉,道:“我若让了岂不更便宜她们,母亲的想法就是侯爵,我自然要遵循她的遗愿。您可曾想过,我若放弃侯爵,他们可会放过我?”

不是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的事,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

沐国公沉默良久,僵直的身子,仿若被冻在原地,脑海里亦然是一片空白。乱如一团麻的时候,忽而想到太傅君琂,他奇怪道:“你与太傅是何关系,她好似对你的事知之甚多。”

提及君琂,惊得卫长宁抬眸望去:“并无关系,一路同行罢了。”

沐国公却是不信,一路同行会令太傅冒这么大的风险邀他过府?

太傅从事张弛有度,不会是这么冲动的人,她既然做了就会有自己的理由,多半不是卫长宁说得这么简单。他也不想过多计较,有人这么帮助她也是好事。

沐国公夫人见他没完没了的问,兀自上前扶起卫长宁,柔声道:“你赶紧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了,免得让旁人生起闲心。”

卫长宁明白,看向沐国公歉疚道:“外祖父,改日长宁再向您来请罪,今日不能久留了。”

沐国公晓得留不住她,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卫长宁立即从侧门出去,元安在那里等候许久,见到她人出来,立即驾车回侯府。

卫长宁没有在外留宿的习惯,方氏就在浮云阁等着,过了亥时才见人回来。外面天寒地冻,她忙将人迎进去,摸到她冰冷的双手,心疼道:“您这怎搞的,身子这么凉也不早些回来,乳娘眼睛都快望瞎了。”

她身上披着的是君琂的大氅,宝蓝色兜帽还带着貂绒,摸上去很舒服。方氏替她解开大氅,瞧见手上这件做工精致的大氅,颜色也很是鲜艳,不是世子的衣服,像是女子的,她奇怪道:“世子从哪里得来的衣服。”

屋内的灯火衬得卫长宁的肤色惨白,她冷得发抖,就将衣服接过来打岔道:“乳娘,你且给我弄些热水过来,我想沐浴。”

方氏还是担心她的身体,就没有想那么多,忙命人去搬水来。屋里的卫长宁抱着大氅在暖炉旁发怔,心中虽说欢喜,可还是在考虑着那坛酒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怀慎虽说不喜她,可这等事关颜面的事,他多半不会去做,想来想去便只有魏珺了。

方氏服侍她脱衣,闻到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掺杂着的药味,不免多了个心眼。见卫长宁坐在水中,盯着她肩上晶莹的肌肤,道:“世子今日酒醉了?”

方氏自小就是伺候她到大的,旁人不晓得她的事,方氏最清楚。卫长宁的母亲沐云虽说出身武将之家,可沐国公宠得紧,也不让她练武,学的都是寻常女子的东西。但是性子随了沐国公,嫁给侯爷后,夫妻不和,在长子死后,性子就大变,非要让卫长宁扮作哥哥,不然哪儿有这么多糟心的事。

闻着淡淡的酒味,卫长宁自己擦着身体,洁白的肌肤出现淡粉色,方氏见她下这么大狠劲,都擦红了。自己就接过帕子,低声道:“世子今日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没有,乳娘今后帮我注意些夫人吧。”卫长宁的声音带着沙哑,比之平日更显得深沉,她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只是觉得以后应该多注意些,前世没有经历过被父母抛弃的滋味,更不懂后宅险恶,现在有了经验,就该更加小心才好。

她陡然开窍,让方氏吃惊,当初夫人就知晓与侯爷赌气,闹得夫妻愈发生分,最后去道观都不愿回府。世子不同,父为尊,哪儿能和他怄气,就一直忍着,对于二公子也让着,现在想开了也好。

卫长宁在水中呆了会,就上来穿衣,玲珑有致的身材让方氏叹息,若不扮作男人多好,十八岁就该成婚嫁人,再过两年就孩子都大了,就不会这么辛苦藏着掖着。

主屋那里第二日就派人来打听,打探到的就是世子染了风寒,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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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

卫长宁一病, 便错过除夕晚宴, 卫国侯就趁着机会带着卫见绪去参加宫廷宴会, 见识朝臣, 在他们面前博好感。

除夕那日更加冷,天上飘下几片雪, 零零散散地, 落地就化。晚宴上也极是无趣, 照常的歌舞, 多年一样,群臣也没有多少兴趣, 就连皇后都照样不出席。

在散席的时候, 长秋宫的宫人递给君琂一个红色锦盒,就急急离开。君琂心照不宣地将东西收下, 在要离开的时候, 李瑾追过来,红裳白肤,显得极为俏皮, 笑道:“太傅, 过几日我在宫里设宴,您可要来啊。”

休沐七日,君琂不想再与不喜欢的人与物接触, 就拒绝道:“臣有私事要处理,怕是无暇入宫。”

李瑾俏丽的面容上撑不住笑意了,讪讪道:“那太傅哪日有空, 我过去给您拜年也可。”

君琂名义是皇储的太傅,李瑾也就顺着杆子爬。君琂好似没有看到她的不悦,浅笑道:“臣枯燥无趣,殿下这般青春活泼,不如约几好友趁着休沐好好乐乐。”

这话完全将李瑾当作稚子,旁边路过的秦王与敏王也得了提醒,将请太傅过府宴饮的话又埋回肚子里。君琂是皇帝的心腹,几位皇子都不敢随意招揽,只有暗地里查清她的喜好再慢慢攻破,拉入自己麾下。

君琂兀自上了马车,秦王很喜欢看到李瑾吃瘪的样子,他比李瑾长了十岁,却与半大的丫头相提并论,心中多少不服气,眼下得了机会就讽刺道:“阿瑾好像很心急,可惜太傅不是年轻人,不喜欢玩乐。”

李瑾俏丽的面容上强压不住怒气,冷冷瞪了秦王一眼,道:“秦王兄不心急?我看你的人最近往太傅府跑得很勤快,太傅可将秦王兄的年礼都原样退回去了。”

靖王轻轻咳嗽一声,柔声道:“秦王兄时间不早了,该回府了。”

李瑾则哼了一声,秦王母亲不是太受宠,仗着年长的身份罢了,就这样对她颐气指使,也不看看自己可有脸面。

天上的雪花密集而下,大了些许,在长安城上空飘了盏孔明灯,摇摇晃晃地,竟没有被吹熄灭。君琂掀开车帘瞧了一眼,眉眼弯了弯,又放下车帘。

孔明灯下站着卫长宁,她在手心里呼出一口热气,望着空中飘去的灯火,眸色映着火光,亮而璀璨。

卫长宁在家中养病养了近一月,李瑾过来探望,约她上元节去看花灯。李瑾今日特地打扮了下,纤腰楚楚,靓丽的裙摆在地面上划过,蝶翼般的灵动,清纯而夺目。

她不晓得李瑾胆子这么大,竟主动过来寻她,主屋那里的人定然急得跳脚了。她命人上茶,闲散道:“那日从太傅府出来后,吹风就染了风寒,近日才能起榻,上元节那日恐会扰了殿下雅兴,不如殿下寻旁人吧。”

在旁边站着的方氏急得干跺脚,公主多好啊,这个世子为何就拒绝了。

李瑾知晓她生病,但她也是有意为之的,她意欲御极问鼎,可也是女儿家,喜欢的男子被旁人觊觎,她怎么不心急,就道:“我看你神色好了很多,再者十五那日还有好几日,你且在家休养下,我带很多补品来了,你且试试。”

卫长宁想以科考在即为由拒绝,这时屋外走进卫见莳,她笑颜如花,手里拎着食盒,道:“大哥哥这里有客人,是阿莳唐突了。”

方氏心里不舒服,明知有客人还跑来作妖,世子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她过来探望。宸阳公主一来,就巴巴地跑过来。她也不让人看茶,就干站着那里,卫见莳微微有些尴尬,神色凄楚地看向卫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