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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395)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李樾道:“张顾两家不和,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姓李,不姓张。”

代王一脸同情,与李樾低声:“顾家姑娘力大无穷,成亲后若是被打,千万别说出去,很丢人的。”

顾家是武学世家,皇后想要这番助力,也想着让张顾两家冰释前嫌,就想让李樾娶顾笙,只要皇帝赐婚,这桩婚事就定了。

李樾惊疑,见代王目光盈盈,双眸如同池中清水,无暇无垢,他信了,紧张道:“有多厉害?”

代王咽了咽口水,伸出自己的手腕:“当年她给我掐紫了,半个月才消去。”

风漾过,在池面留下圈圈碧澜,李樾的心也跟着无法平静,谁愿娶动不动就掐人的女子。再者代王是亲王,她都敢掐,他日后还要仰仗顾家势力,岂非低她一等?

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痴愣发呆了会,他将鱼叉塞到代王手中,焦急道:“我去找皇祖母。”

代王得逞,笑得前俯后仰,池塘周遭也无人,她笑得大胆,也不用顾忌这么多。顾笙悍名在外,看谁敢娶。

不过李樾娶顾笙,皇祖父是断断不会答应的。

她在池边走了几步,想着该如何拒绝皇祖母给她的安排,眼前局势于她来说也算大好。削藩一事进行到最后一步,朝中大臣也有人偏向吴王,就看最后一步能不能走得下去。

她没有太多担忧,这些年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削藩也是为了她好,弱主强藩,于大唐而言亦是祸事。她想的出神,方抬脚就觉得哪里不对,看了一眼池面上的影子,转身避开,正欲喝问的时候,背后又有人推了一把。

整个身子没入池水中。

****

丞相为首的人想要将代王迁出东宫,未曾想到皇帝要先让代王成亲。成亲一事说不准,少说也也要一年半载,再者代王才十三岁,成亲过早了些。

皇帝一语就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回去后竭力思索,一听皇后也要为代王议亲,纷纷让人去张府打听一二,借以探听皇后的意思。

张府门前人来人往,清阳公主府的马车从正门过,都未曾走得通,只好饶路而行。

马车停在酒肆,清阳约了君琂,商议代王的亲事。

皇后咄咄逼人,她们若晚上半步,代王妃就要定下来了。

君琂先到,换下官袍,着一身清爽的裙裳,静静品茶,眉眼沉静。听到门声后,自己先起身,看向清阳公主:“殿下来晚了。”

清阳脱下大氅,屏退小厮与婢女,叹道:“张府门前水泄不通,我换了道才赶来的。”

君琂浅笑,眸中染了笑意,道:“代王婚事,确实让人头疼。”

“皇后近日频繁召见张家嫡系的女子,虽说是给李樾相看,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加之代王都在,我怀疑是不是给代王安排的?”清阳走到炭火旁,烘了烘冰冷的手。

“皇后给李樾定的是顾笙,不过顾家并不知晓。”君琂道。

“顾笙?”清阳目瞪口呆,顾家那个小姑娘力气大,性子坦率,被顾夫人捧在手心里哄着。她是顾将军与夫人的老来子,平日里极为宠爱,护得太好就有些不懂险恶。

这些年不知怎么样了,当年在东宫差点打死张家幼子,竟不想皇后还惦记着。

她走到茶水旁,喝口茶水压压惊,道:“顾家不会同意。”

“陛下也不会同意。”君琂神色甚是平静,没有清阳那般恐慌。她太过沉静,就让清阳安静下来,反问她:“你觉得代王妃可选何人?”

话未说完就注意君琂神色,她知代王这些年十分黏着君琂,心中最好的代王妃人选就是她。现在她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让君琂去商议代王妃合适的人选,小代王要是知晓,只怕会闹翻东宫。

君琂神色淡漠,哪怕知晓清阳在望着也没有紧张,淡然道:“顾笙。”

清阳一怔,“你也看中顾笙?”

“顾家兵权,亦让皇后垂涎,再者顾笙在代王与李樾之间,必会选择代王。”

清阳不明白,君琂这么多年就没有为自己考虑,代王妃的名分给了顾笙,她图什么?顾笙与代王相识,是不错的人选,清阳也不想她多年努力便宜顾笙,试探道:“你觉得顾笙合适,可代王不会同意。”

当年她要了代王送给君琂的别院,代王就哭了许久,心疼的不是别院,而是她让君琂失望了,言而无信。

按照代王的性子,怎么会娶顾笙。

君琂道:“代王懂事,她会听话的。”

清阳没有再说话,君琂历来自有主张,多劝也没有用,继续道:“顾老将军会同意吗?一嫁代王,可就是代王一派了。”

君琂在朝,懂的比清阳多,她经验颇丰,相比较这些事都不算难,回道:“顾将军自己会同意的,只要他知晓皇后有意让顾笙嫁李樾,就会迫不及待地同意。”

清阳想想也是,不管如何,当年顾张两家闹得不和,让顾笙嫁给李樾,等于羊入虎口,细细沉思不如温润的代王。

两人想法不同,君琂也没有多说,细细与清阳商议其她的事,一个时辰后,两人就分开。

君琂坐车从张府门口过,那里依旧许多人在等候,她渐渐想起皇后一死,太.祖就迫不及待地动了张家。张家气势太甚,行事无度,太.祖早就忍不住了。

故而,她对张家从不曾在意,自有他们该得的后果。

眼下,她头疼的是如何说服代王答应亲事。

****

翌日早朝,太.祖匆匆来迟半刻,朝臣觉得奇怪,大胆观君色,见他眉眼隐着怒火,都吓得垂眸。

丞相为首,将今日的大事禀过,众人商议后落定。

君琂心神不宁,数次抬首觑太.祖面色,心中沉了沉,不知他为何而怒,又为何姗姗来迟?

退朝后,她本想去东宫,又碍着自己外臣的身份不好过去,想了想,命人去给代王传信。

吩咐出去后,直到午后才有回应,东宫守卫多了一重,探不出一丝消息,粗粗一看与寻常无异,奇怪的是信传不进去。

代王对她的传信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回应,不会让她久等。趁着午后无人在意,她又命人再去试试。

结果,照旧。

她心沉了沉,立即出署衙去清阳公主府,去后方知,清阳公主不在府上,昨夜进宫还没有回来。

驸马安衍没有在意,见君琂神色不对,急道:“可是出事了?”

君琂没有将心里怀疑说出来,只道:“驸马进宫去接殿下,或许就知了。”

安衍知君琂性子稳重,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好拒绝,换好衣袍就出宫。君琂随后跟着,在长乐宫门口静静等着。

至天黑,安衍才出宫,见到君琂的马车,焦急走过去,道:“东宫出事了,代王落水,陛下在寻凶手就封锁整个东宫,清阳留在东宫照顾代王。”

清阳靠着车板,低声道:“烦请驸马给公主传话,能否让我入东宫。”

安衍摇首:“不如等明日,或许陛下会主动让你过去,不过清阳没有看到皇后,发生这么大的事,皇后依旧在长秋宫也不知是何故。”

天气寒凉,安衍冻得唇角发抖,君琂不好将人久留,点点头道:“也可。”

回府后,君文嘉见她才回来,迎面走过去,关心道:“发生何事了?”

“无事,天气冷,父亲早些回屋。”君琂浅笑,烛火下眸色深邃而寒凉,笑意带着勉强。

君文嘉身体愈发不好了,辞官在府里养着,好在君圩复职,了了他的心愿。

****

翌日早朝,太.祖单独将君琂留下,也不作掩饰,直言告诉她:“代王落水,昨夜才醒,你去东宫看一眼,与齐牧一同找凶手。”

话音方落,太.祖就将太极殿的令牌交给她,添一句:“宫内随意走动。”

君琂唇角抿了抿,伸手接下,也没有多问,转身疾步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