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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349)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讨不到好处,徐氏不悦地离开,本想说上几句,她这个小姑子虽浅笑,言辞却冷淡,明显在赶人,也不好久待。

徐氏郁闷而归,君琂也无心思继续去绣,觉得这个小麻烦就会惹事,想将她送回宫里去。

代王不知自己犯的错误,意犹未尽地看着君琂没有绣完的针线,伸手摸了摸,觉得绣的不如旁人的好,本想说一句,抬眸就见姐姐眼中的冷意,她不知哪里又惹着这个时不时就爱凶她的人。

她托腮望着,道:“姐姐哪里不开心?”先问一问,或许与她无关的。

君琂本回一句哪里都不开心,见她眸中清澈,就没有说话,见她一身袍子上的印记,无奈道:“你将这件袍子换下,我那里有新制的衣裙,没有穿过,放了有几年,你试试。”

代王也嫌自己脏,就点点头,一见不是自己穿的那种,反与君琂身上衣裙相似,就摇首不应:“这不是我穿的,不穿,那是姐姐的。”

那样子嫌弃极了。

君琂性子冷,也无好耐心,见她这般抵触,就道:“那你就穿这身袍子,邋遢孩子。”

代王安静地坐在榻上,想而未想就脱了外袍丢给婢女,吩咐她去洗,道:“我不出去。”

她宁愿不穿。

君琂气恼,两人僵下来,婢女也不知如何是好,捧着小公子的衣裳,看向君琂。

气归气,君琂陡然回身,她竟与孩子计较起来,揉揉自己眉眼,让婢女快些去洗,让代王去榻上躺着,自己将炭盆挪近。

代王照旧哼了一声,不去理会君琂,裹着毯子,看着劈啪作响的炭火,有些不明白她的态度。

争执一番后,君琂在一旁坐下,捧着书看,心思也不知飘去哪里,余光扫到代王,察觉她也在看自己,小眼睛时不时看一眼,明明想看,却又装作不在意。

稚子天真,想的本就很简单,君琂一时沉闷,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倒是代王蹭了过来,看着她手中的书,好奇道:“听皇祖父说你有意入仕?”

君琂点头,入仕也是两年后的事,经太.祖赏识,去了翰林院,一路走上去的,虽说艰苦,身在其中,体会到一番不同的滋味。

代王耳濡目染,也听到些许朝政事,就道:“你会嫁襄王叔父吗?他刚娶了王妃,你若嫁他,好像是、好像是妾。”

君琂以书砸了她的脑袋,怪道:“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我入仕与襄王有何关系?”

“不是,姐姐为何要嫁他?我听吴王叔父说他因权势而娶了那个王妃,其心不正。”代王唠唠叨叨,与君琂叙述着在旁人那里听来的消息,最后总结道:“不如姐姐嫁我吧,我不要权势,不要其他女子。”

君琂本不想理她,听到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侧眸,心中揪然,道:“不嫁。”

“咦,为何不嫁?”小代王不明白,她里不好?都说了不要权势、不要其他女子,为何还不愿,难道嫌弃她方才凶了?

得到结论后,立即道:“我以后不凶你。”说完,就凑过去。

姐姐身上好香,就像是甜点那样的香味,甜而不腻。

君琂头痛,正色道:“你以后会娶旁人的。”

“娶谁?”小代王顺着话去问,双手握着君琂手腕,好奇又懵懂,又道:“谁比姐姐还美?”

君琂被问住了,总不好说是被你冒用身份的顾笙,顿了会儿,看到她一身中衣坐着,就道:“冷不冷,回榻上待着。”

“你没告诉我,要娶谁?她凶不凶,要是凶,我就不娶。”

君琂没有回答这句话,顾笙是将门虎女,性子坦率,至于凶不凶,她也不知晓,不过几月相处可以感知,顾笙性子不大好,与凶字多少有些关联。

代王在榻上抱着手炉,依旧围着君琂说起娶媳妇的事,君琂半晌应一句,熬不过就岔话题:“谁给殿下启蒙?”

“皇祖父。”代王诚实回答。

君琂对于她的学识,倒是不在意,只是这样的心性在宫中,难以存活,再者太.祖政事繁忙,也不能全心照看,皇后忙于后宫事务,先太子一去,就将心思放在吴王身上,毕竟夺位中,吴王占据嫡出的便利。

只是襄王聪慧,且得太.祖的心,吴王这个便利就不好看了。

“姐姐是谁给启蒙的?”代王学着她的语气问一句,闷在屋子里无趣得很,这个姐姐又不爱说话,她就只好找话说了。

她肌肤晶莹,孩童都会有些肉,脸蛋就显得圆润,不久后就会抽条。君琂忍不住抬眸,眼眸被天光映得璀璨,凝白的颈子也露出一半,她伸手替代王理了理,道:“勿要问些稀奇古怪的,以后不可这样随意跑出宫,会有危险。”

代王笑得眉眼弯弯,好像知晓什么,就嘀咕一句:“以后你带我出宫,可好?”

君琂不敢应,毕竟先太子的血脉,旁人不重视,皇帝十分重视,再过不久,就要替她造代王府,她记不清,是何时搬出宫的。

但有一点,她记得清楚,太.祖皇帝是在代王十四岁的时候驾崩,还有七年,只是不知会不会改变,她依然在犹豫,该不该入仕。

若是不入仕,襄王心思那么明显,她也无力反抗。

君琂陷入愁闷,代王躺在榻上抱着手炉,暖意融融,不经意间睡过去。君琂替她将手炉里的炭换了,小心翼翼地塞到被下,自己去一旁守着。

君府安静,太极殿已是愁云惨淡。

对于先太子而言,太.祖一直愧疚,对于满月就封王的李齐也是宠爱有加。李齐出生封代王,也是因先太子未加封前,封号就是代。

他膝下就这么一点血脉,按理是郡主,太.祖觉得郡主爵位太低,若遇他国来求亲,首当其冲就推退出去远嫁,不如承袭其父的爵位,俸禄地位也多些。

昨夜宴请群臣,忙了些,就将孩子忘了,不想清阳过来,道是偷偷溜出宫。

禁宫森严,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溜出去,他为帝多年,不用清阳提醒就知必有古怪,当即命人去重重查下去。

宫里闹了半夜,午后清阳入宫,将代王心心念念的小包袱送到皇帝面前,道:“君琂问过几句话,阿齐说是有人告诉她宫外趣事,引得她出宫,只是阿齐年岁小,极是袒护 那人,儿臣猜测必是亲近之人。”

皇帝压抑着心口怒气,眼光如刀,看着那个小包袱,沉声道:“往日不安分,竟将心思放在稚子身上。”

清阳不敢回答,望着皇帝眼中一派冷肃,垂下眼眸,先太子病逝,让那些兄弟都不安分,李齐的身份也颇为尴尬,再者她养于皇帝膝下,多受宠爱,一眼可观。

****

傍晚的时候,清阳悄悄来君府,想将代王在没有人察觉的时候,接回宫。

君琂引着清阳进屋,指着榻上在看书的代王,低声道:“今日未曾去东市,殿下虽小,也有主张,恐是不愿随您回宫。”

清阳一夜都跟着不得安宁,皇帝在太极殿气得说不出话,恼恨自己儿子不安分,又气代王不听话,自己也气恨,咬牙道:“不回也得回。”

君琂眼神一暗,音色沁入几丝生冷,道:“陛下怒火滔天,这时回去,代王殿下少不得挨骂。”

这倒提醒了清阳,也叫她忍不住打量这位君家姑娘,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若是寻常小姑娘多半吓得哭了,哪儿有心思安排这些事。

怪不得皇后高看,她也觉得君琂处事有理,思考有度,就道:“我去问问那个小惹事精。”

说完,她大步走近,走到榻前揪起李齐的耳朵,骂道:“谁让你钻人家马车,偷偷出宫,闹出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思看书,随我回宫。”

清阳气恼,手劲也大,疼得李齐撇嘴,知晓自己没理,就没有喊疼,道:“我就出来看看,看完就回去,不惹事。”

她疼也不喊,乖顺的模样倒让清阳心中一疼,松开手,望着她:“随我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