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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347)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她震慑而茫然,入朝多年, 她从未想过与皇室中人有过任何牵扯,不想,最后还是嫁给那个温润如玉的代王。

梦醒后,她在想,江山更改是否会变?她的眼神中微闪着光,幽幽凝视在门口的代王身上,下意识道:“阿齐。”

话一出口,她有些怔住,代王却是如常,回头看她,等着她的下言。

半晌后,君琂都没有说话,代王觉得奇怪,她好像不过十二岁,怎地老气横秋,与皇祖母那么像,她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你不要总是这么凶,和我皇祖母一样。”

君琂:“……”

陡然发现,她没有前世那样可爱了,至少前世不会这样怼她,忍了忍,站起身道:“该睡了。”

“你是不是要去睡隔壁?”代王跑回来她跟前,一时间不知这个姐姐要做什么,睁大眼睛去看着她,想到什么,又道:“你让我一个人睡这里吗?”

君琂唇角抿了抿,本不想说话,又念她是个孩子,耐着性子道:“你睡榻上,我不走,上榻安置吧。”

代王眨眨眼,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决定要听话,带着自己的包袱毫不犹豫地爬上君琂的床榻。君琂跟着,眼疾手快地按住她乱动的一双腿,道:“上榻脱鞋。”

“又凶。”代王忍不住瞪眼,自己脱了鞋爬上榻,瞪大眼睛望着,气鼓鼓。

看她生气,君琂心中不期涌上一丝异样,淡淡道:“哪里凶。”

总觉得和孩子说话,不能用正常语气,当年代王心思深,也只是在成年后,这个时候约莫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代王哼了一声:“你哪里不凶,见到皇祖母就低声下气,对我就凶,前些时日襄王叔父说要娶你,我还骂他恶心,早知你这般,我就不替你出头。”

她生气,胸脯挺得很高,下巴也抬得高。君琂忍不住笑了,柔声道:“我明日带你去东市,你得告诉我,谁与你说宫外好玩的。”

提及东市,代王就不气了,唇角微微颤动,想说又不能说,为难道:“我答应了不能说,皇祖父说男人要言而有信。”

君琂忍不住提醒她:“你不是男人。”

“嗯?”代王不明白。君琂不与她多说话,猜想宫里的孩子应该不会自己更衣,走过去伸手给她脱下外袍,恰好婢女送来热水,她拧干后给她擦了擦脸。

被人伺候惯了,代王也没有拒绝,在君琂转身的时候,将双手伸出去:“还没擦完。”

婢女在一旁看着,本想自己过去给小公子擦拭,姑娘一个眼色,她就顿在原地,不敢上前,也是,这个小魔王谁都不敢过去伺候。

擦完后,代王甜甜一笑,舒服地躺在软和的被褥里,君琂吩咐婢女将水送出去,回身就看到被下那只粉糯团子,她不由多看一眼,生在帝王家,谁能时时保持这样的本心。

她想到却是今生的命运是否与旧日一样?

苦思冥想后,她得不到答案,吩咐婢女搬来厚实的棉被,在地上铺好,打发婢女出去。代王躲在被窝里,好奇地看着,眸色亮晶晶的。

君琂躺下后,她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半晌后,趴在榻沿上,唤道:“君姐姐,那里舒服吗?”

君琂不理她,转过身子,背对着床榻。

代王得不到答案,想着亲力亲为,掀开被子,蹭蹭蹭地钻到地铺上,因仅够一人睡,她怕冷就紧紧抱着君琂,好奇道:“也不舒服,好像有些冷。”

阖眸的君琂被她抱着满怀,手在她腰际摸来摸去,细微的触感让人僵住,不仅如此,代王嗅了嗅,道:“姐姐身上好香。”

这话出自稚子之口,也显得稀松平常,奈何前世记忆涌上君琂脑海,她整个人僵住了,忍了会。代王没有自觉,反而向她贴了贴,地上寒凉,感觉冷意透进肌肤。

她有些无奈,方才口口声说不愿同榻,转身又钻入被子里,她转过头,恰好碰到小代王的鼻尖,心口顿时散开一阵烧热,尽量将自己声音放得很平静:“你先松开我,这里凉,你上榻。”

前世两人止于牵手,何曾这般亲密,君琂往回缩了缩。

“姐姐凉吗?”代王下意识回一句,将人家赶到这里来,好像不太好,纠结了会,小心问道:“我们一同回去可好”

君琂不愿,拒绝道:“无妨,我不冷,你回去。”

“哦,姐姐不冷,那我也不冷。”代王吸了吸鼻子,抱得君琂更紧,姐姐身上好热,抱着舒服,香香软软。

君琂更不敢动了,手心额头都渗出汗水,鼻尖总觉有股淡淡的奶香味,白玉般的肌肤映入眼帘,再不动,这个代王就要搂着她睡觉了。

前世,两人共寝一榻,泾渭分明,这个时候,倒让君琂无措,幸好代王是个孩子,她释然了,伸手拍了拍她;“我们一同回榻。”

代王爬起来,钻回暖和的被窝里,被下摸到一个手炉,想都没想就塞到君琂怀中,自己依偎着她,困得很了,眯着眼睛就睡,不忘提醒君琂:“姐姐明日莫忘了带我出去。”

“不会,你且睡吧。”君琂抱着她强塞回来的手炉,心中微暖,在她睡着后,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稚气的眉眼。

我哪里值得你性命相依,哪里值得你喝下那杯酒,哪里值得你筹谋半生。

李齐,若重来,你可曾后悔?

君琂整夜未眠,代王人小睡觉也安静,一夜都不动,紧紧靠着她,睡颜恬静,亦如她成人后待人的态度,温静醇厚。

翌日,她醒得早,将床内侧的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些稀世珍品,引人眼馋,一个孩子出门带着这么多值钱的宝贝,出门会不遭贼?

若遇上狠心的盗贼,命都会搭进去,她将东西收拾好,吩咐婢女过来,嘱咐她:“送到清阳公主府,告知公主,这是代王出宫携带的,她会明白的。”

婢女抱着包袱退下了。

君琂躺回榻上,却在想是何人诱骗她出宫,前世并没有这件事,或许前世代王钻了别人的马车?

她想不到了,既然遇上了,就需为代王处理,必须要从她口中套出那人是谁?

李棕还是李乾?亦或是其他人,可见心思歹毒,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在孩子身上,她微微气恼,想起自己眼下的境况,也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醒后不久,她就起身,今晨要去母亲那里,趁着小代王未醒,早去早回。

走时,又将热的手炉塞到她的怀中,昨夜闹得那么晚,今日不会醒的这么早,将屋门合上后,她轻轻吩咐婢女守着,任何人都不要进去。

吩咐好后,她一人绕过游廊,穿过垂花门去见母亲。

彼时,君家是末流世家,地位不高,待父亲死后,就更加一落千丈,以至于她入仕后靠不得君家。

君夫人刚起,见到女儿来得这么早,心下好奇,问起顾将军嫡女一事,顾家握兵权,不容小觑,她想着去看看,好生款待。

君琂一惊,拒绝道:“她还小,母亲不用这么费心,去了反倒让她不自在。”

这么一说,君夫人就没有勉强,见女儿端正地坐在跟前,眉眼染着初春的寒意,声音清柔也十分冰凉,性子冷得让人不好多说什么。想到她历来有主张,皇后跟前也未曾胆怯,就放心了。

君琂安慰母亲几句后,就俯身退了出去,在前院里遇到兄长,想了想,过去与他道:“兄长,我去东街买些书籍,你让我几名小厮。”

这些不是大事,君圩随口就应了。

未曾想到的是,小代王没有醒,清阳公主急急入府,在后院与君夫人说了几句,就到君琂的院子来,一见那个惹事的人还在睡,心就落地了。

君琂见她神色焦急,想必是真的疼爱代王,这步棋走对了,就道:“殿下昨夜说是有人与她说宫外有趣,她才偷偷溜出来,另外她带了很多金银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