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侯爷那么软(330)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一旁没有说话的容湛回道:“回陛下,就算他作恶多端,突然去世,府内权势不保,下人也该出现恐慌,哭上一句两句,太过平静反显得不当,因臣相貌熟悉,就不敢入内,臣可确定此事必然不简单。”

事情发展与皇帝料想一致,她沉默了片刻,殿外阳光射进来,光束时暗时明,她将这几日商议的章程与两人说了。

蔺觅没有说话,看向容湛,示意他回答,容湛也不推辞,道:“陛下这是要逼反渤海?”

“他们若乖乖分散,此事就罢了,若是不肯,幕后凶手必会忍不住。”皇帝平静下来,事情如她猜想,没有发生更为麻烦的事。

起先,她不知晓渤海之事,最近沐国公才道渤海军政弊处太多,他虽不管渤海,也知晓那里境况,先帝对于那里,态度平淡,觉得渤海不会出大错,也无关紧要,一年拖一年,到了皇帝现在,弊处爆发了,不过是为前朝所连带。

容湛看过拟定的章程后,没有再说话,默认了。皇帝打发两人回府。

****

顾笙今日入宫了,前些时日的七夕佳节,问皇后为何没有出宫去玩,让她苦等良久。

雪狐在君琂脚下打转,见陌生人在,就不敢往她膝上爬,静静地守在一旁,小国送来讨好鸿胪寺卿的东西,必不会太呆,隐隐通透人意。

顾笙瞧着雪狐乖巧,通体皮毛都是白色,这样的的毛色,在长安城内也看不见,关键它好似很温顺,她走过去抱起雪狐,摸摸它的脑袋,叹道:“是不是在殿下跟前,人乖巧不说,养的小东西也懂事。”

君琂在人前,大多不会去抱雪狐,尤其是在卫长宁面前,任雪狐在她脚下蹭,也不伸手,见顾笙欢喜,就道:“她不是在我面前乖巧,是被陛下训多了,铁笼子都备好了。”

皇帝有个毛病,谁人与皇后亲近,都被她多瞪两眼,顾笙也是知晓,怪道:“殿下若不介意,我带回府养上几日,我那里也有只小东西,陛下必然喜欢。”

君琂不懂她的意思,不过皇帝不待见雪狐,就道:“你若喜欢,便抱回府。”

“不要,我玩几日就好,再者殿下心头好,怎能夺,不过我那只小东西是要赠于殿下。”顾笙笑了笑。

笑意不明,让君琂觉得奇怪,不过顾笙性子单纯,她也就释然了。

顾笙离开后,将雪狐也带走了,她与卫长宁性子有些相同,走时拿铁笼子装的,怕它半路跑了,找不回来。

午时,皇帝回长秋宫用午膳。

殿内清凉,卫长宁身上热,衣袍都湿了大半,君琂命人去取舒适清凉的衣袍,一面拿布巾替她擦去身上汗水。

卫长宁在殿内望了一周,没有见到雪狐,每日过来它都在,她一入殿,雪狐就遽然跑出去,都不用她提醒,甚是自觉。

今日没有跑出来,当还是留在殿内,她俯身在殿内找了找,君琂接过婢女手中的衣袍,提醒她:“顾笙入宫后,见到雪狐极为欢喜,忍不住求我,要带回府养上几日,到时再送回来。”

“她喜欢雪狐?”卫长宁不解,觉得哪里不对,又道:“她喜欢刀剑,雪狐那样的小东西烦人得很,她怎会喜欢。”

“雪狐哪里烦人,甚是乖巧,她爱玩也就几日时间,会还你的,大气些。”君琂笑着回应她,眸色皆是浓浓笑意,以前嫌弃雪狐碍事,现在顾笙将雪狐带走,她又不舍。

真是心口不一。

今年的长安城格外热,皇帝一身衣袍换下来都是湿透的,君琂怪道:“你在清凉殿内待着就好,入夜再过来。”

“先生不去看我,我来看先生也不成?”卫长宁回一句,自己系好衣袍,就在案后坐下,翻起案上名录,许多都已被红笔勾勒过,她不明白,道:“这是什么?”

屏风后的君琂吩咐宫人,将皇帝换下的衣袍拿出去,听到她问话,又走过去,看过一眼:“废帝旧时心腹。”

卫长宁挨个看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蔺锡堂的名字上,道:“怎地还有蔺锡堂?”

君琂在她身旁坐下,回答:“不止他,后面还有许多人在朝,因当时人员太多,将近党剪除后,这些人就显得无关紧要,再者蔺锡堂不受废帝看中,也不算是心腹,只是当初查的时候,但凡有一丝勾连都会被记录在册,若非我脱离朝堂,不然也会有我。”

听她说完,再往后翻,还有许多朝臣的名姓,都是重臣,她合上后,道:“先生这么漫无目的去查,怎地也查不完,不如放下,他生是他的造化,若是被人刨坟鞭尸,我们也始料不及。”

这么多人,也谈论不上是谁的心腹,一人一人查下去,头发也给愁白了,卫长宁舍不得先生这般操劳,让林璇将名录送去太极殿,她来接手去查。

蔺锡堂是旧人,皇后也是旧人,她去查,御史知晓,又会使幺蛾子,不如皇帝自己去查,横竖吩咐臣僚去问,自己翻翻名录。

她将差事揽了去,君琂无奈,她又道:“午后先生陪我去批阅奏疏,还有些许琐事,我看得头疼,先生去忙。”

君琂就不与她计较了,午后随她去清凉殿。

殿内清爽,又有冰,避暑的好去处,君琂翻阅奏疏,发现确实都是些琐事,皇帝知晓就好,下面人知如何行事。

她批阅奏疏,卫长宁躲在冰旁偷懒,手中捧着凉茶,若有所思,分散水师的奏疏,已发下去,唯有等候渤海那里的微.信公.众.号百.合小.说.社.整.理反应。

君琂在一旁提醒她:“少饮些凉茶。”

卫长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翻过身,背对着君琂。君琂放下奏疏,自己走过去,从她手里将凉茶拿去,吩咐宫人今日不许再上。

宫人知晓皇帝敬爱皇后,忙应声将凉茶撤下去。倚靠下榻的卫长宁回过神来,忙去搂着君琂的腰,讨好一笑。

君琂坐案后继续去批阅奏疏,卫长宁拉着她不让走,在她淡淡的目光下,不觉问道:“顾笙何时将雪狐还来?”

“她说是明日,还说有礼物赠你。”君琂起身离开,走到案后,榻上的卫长宁十分黏她,也跟着起来,坐于一旁,给她研磨,做个红袖添香之人。

“她有何礼物赠我?七夕那夜,我将韩元留于宫内,她没有生气?”

君琂蘸了些许墨水,闻言,掀起眼帘,瞧她一眼:“你也知她会生气,既然这样,你以为她会送你什么礼物?”

卫长宁猜道“我哪知,依照她的性子,多半是刀枪棍棒。”

两人都熟知对方的性子,拿捏七寸,恰好适宜。

顾笙言而有信,将雪狐第二日就送了回来,亲自抱着送去长秋宫,身后还跟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

只是她来得不巧,林璇从太极殿过来,神色匆匆,道:“渤海反了。”

声音不大,顾笙也听到了,大吃一惊,“渤海为何会反?”

皇帝旨意方出长安城,许是还未到渤海,看来不是她逼的,是渤海本就有反心。君琂想了想,命林璇去送顾笙出宫,自己去太极殿。

发生这么大的,重臣都被留在太极殿,商议此事。

武将以沐国公为首,拟定一套作战方案,于军事而言,皇帝也有些经验,当初先帝带兵攻入长安城,便是她部署,那时内有韩元,怎么打都不会输。

这次不同,她对渤海很陌生,只能听从臣僚的建议。

商议后,沐国公的方案被驳回,韩元指出几点不足,武将纷纷附议,商议陷入僵局,眼看着宫门快要下钥,皇帝让人先回去,明日早朝再议。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始料不及,殿外的君琂见朝臣走出后,才进殿,皇帝坐于御座上,对于舆图发怔。

她近前,道:“陛下,时辰不早了。”

卫长宁也有些累,对上君琂浓浓关切的眸子,觉得舒心,站起身随她离开。

君琂也未曾去问渤海形势,方才见沐国公阴沉的神色,就知事态不好,但渤海疆域都是水师,与陆军作战,也不见得会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