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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99)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卫长宁躺在外侧,君琂听到她与林璇的对话,也未做声,待她靠近后,才道:“明日清晨去永安宫吗?”

“嗯,我一人去。”卫长宁知君琂的意思,先说自己一人去,算是委婉拒绝她的心意。

听她道一人去,君琂就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只凝视榻前小小天地。卫长宁伸手去抱着她,平日里喜欢钻到君琂怀中,寻个舒适的姿势入睡,今日她却想反过来,去抱着君琂。

君琂随她,静静躺在软软的怀中,想入睡时候,卫长宁的手摸索过来,停留在颈间,轻轻摩挲,反倒令她有些舒服。

卫长宁心虚,晚间方才卸妆的时候,她在一旁盯着,与先生说话,替她顺发,才没有被发现,这个印记,一夜过去会消失吗?

她胡乱想着,君琂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你快些睡吧。”

卫长宁哪里睡得着,反将君琂搂得更紧,“我睡不着,说会儿话,可好?”

“你今日醒得早,整日未睡,来回颠簸,也该累了,怎地这般精神?”君琂好笑,抬首望着她的容颜,心中觉得温暖,这样的日子确实让人很舒心。

被君琂这般盯着,卫长宁不自然,避开她的视线:“我不累的,你累吗?若是累了,我们就不说话了。”

“我也不累。”君琂道,睡了半日,不过是身上酸软,不想动,她要是想说话,自己也会陪着她,不至于到了十分困倦的地步。

卫长宁听她说不累,就缠着说了会话,自己心中烦忧去了大半,她想钻到君琂怀里,想了想又只好忍着。君琂觉得累了,不自觉合上眼睛,道:“阿齐,你也睡,养好精神,太后那里不必太过烦忧。”

说完,就沉沉睡去。卫长宁抱着她,不舍将目光移去,看到她颈间很淡的红痕,伸手又揉了揉,明日醒来应当看不见的。

****

初二,蒋怀也入宫探疾,卫长宁前头走,他就去了。

卫长宁得到消息的时候,在殿内转了转。君琂起身,今日要见客,她自然就要着淡妆。卫长宁回头就见到她坐在铜镜前,她立刻走过去,提议道:“先生,我替你梳妆?”

君琂不知她何意,约莫是又起玩心,笑道:“你笨手笨脚的,你且去歇会。”

卫长宁趁机捣乱,将自己双手置于君琂跟前,不乐意道:“哪里就笨了,多好看。”

双手白净修长,身为女子的君琂,也觉得赏心悦目,然而忽然想起当年这双手也使得她提心吊胆,差点闯下祸事。

君琂心中记挂着旁的事,就不去理会她。卫长宁晓得瞒不住了,就在一旁看着。君琂也曾是世家女子,寝居都是由婢女伺候,去过衡水后,她甚事都学会后,就喜欢自己打理。

她侧身梳发时,发觉不对,卫长宁立即道:“冬日里有蚊虫,咬到先生了?”

本是浅淡的疑惑,被她这么一说,君琂想起昨夜入睡的时候,她在自己颈间摸来摸去,联想起白日里的事情,她既羞涩,又无奈,道:“你让君骁明日过来。”

这是不打算见人了。卫长宁见她不生气,求生欲的毛病又犯了,道:“挺好看的,先生可换件高领的裙裳,遮一遮就看不到了。”

君琂本不气,听她这么理直气壮的话,顿时就不想理她,自顾梳妆。

卫长宁在一旁等着,见她就要起身,妆容素净,也不知她还要不要见君骁,就巴巴地跟着她,黏了一会儿,发觉先生又不理她。

她想了会,意识到哪里错了,也有些委屈,趁着无人就道:“你我早就成亲,亲热一下也是常事,不能算犯大错。”

君琂见她委屈得不行,忍了忍,将语气放和缓,道:“那你也不能这般理直气壮。”

“为何不能理直气壮?”卫长宁抬首,不明所以,尽量去说服君琂:“于人前守礼,我也应你的,人后无人,你也总不许,现在是年节,你也不许,又不理人。”

君琂被她说服,正想说话,就道:“十日里,你有八日不理我,我总觉得像犯人一样。”

“哪有八日。”君琂苦笑不得,拉着她一旁坐下,见她这么委屈,也在反思方才的话,蹙了蹙眉,道:“是我不好。”

卫长宁垂头时,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瞬间就抿直。君琂未察觉,摸摸她的后颈,也不再说话。

这次,卫长宁变聪明了,不再随意说惹人生气的话,顺势靠着君琂,道:“我待会想召见蒋怀,先生觉得可好?”

见她不气,君琂也不再纠结,这件事算作揭过去,与她道:“你见他说些什么?”

“他博学多闻,识得不少良才,丞相的人选,可征询他的意见。”卫长宁道。

蒋怀想为相,皇帝却问他何人可为相,自然没有那种厚脸皮推荐自己。君琂也觉得可以,赞同道:“也可。”

“先生起了好的开头,我自然要将这出戏演下去。”卫长宁直起身子,神色肃然,也不去黏着君琂。

她让人去永安宫门口守着,待蒋怀出来后,就将人请过来。

烦忧自己大半日的麻烦消除后,她自去批阅奏疏,君琂见她案头摆了几摞,短时内也阅不尽,她就一同过去,随意翻开上面的奏疏,一连看了五、六本,发觉都是琐碎小事。

这些事六部大可处理,再不济呈于丞相去看,都来禀皇帝,她哪里处理得完。

卫长宁见她神色沉了沉,就道:“方登基时,有你与丞相,琐碎小事,大有你二人去处理,眼下不同,你入后宫,不管前朝事,蔺相又在府养伤,群龙无首,就只能将奏疏送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君琂也觉得无奈,下面朝臣皆以丞相卫尊,他退得太过突然,甚事禀与皇帝,也是自然的事。

她想了想,道:“我陪你。”

待开朝后,还需早些立相。

****

蒋怀与君骁同时过来的,卫长宁案头还有些奏疏,她搁置下,就去太极殿见蒋怀,君琂则应了她句话,换了件高领的裙裳去见君骁。

皇帝见朝臣都会在太极殿,她喜欢长秋宫是不假,不想将朝臣也带入,坏了气氛。

她入内的时候,蒋怀先道:“殿下身子愈发不好了。”

他担忧,卫长宁也明白,请人坐下后,就道:“昨日朕提议让沈大夫去给她诊脉,不料她拒绝了,显然是认为沈大夫效命皇后,不放心。”

太后不喜君琂,也是因皇帝而起,若君琂嫁的不是皇帝,她也不会这般生疑。

蒋怀略过这些,道:“陛下多去永安宫陪陪殿下,或许有利于她的病情。”

太后盼儿,苦等这么多年,卫长宁也知,只是她还守护着君琂,不能放松,除去这件事外,太后所想之事,她都尽力做到了。

世间安有两全法,作为皇帝,卫长宁也觉得很苦恼,回道:“朕明白舅父的意思,只是朕召舅父过来,是想问一问相位的合适人选。”

蒋怀怔了一下,来时还奇怪皇帝召她的缘由,竟不想是问她相位的人选,他颇是尴尬,支吾道:“陛下、您有何想法?”

皇帝微笑,提了几位德高望重之人,就是没有提及蒋怀的名姓。蒋怀失望,见皇帝神色如常,面带笑意,端的是淳朴之色。

其实心里可黑着,与太后没办法,就把注意打在他的身上,累的他左右不是人。心里暗骂几句,才道:“臣心中并无合适人选。”

他委婉拒绝皇帝,皇帝也不气,只故作惋惜道:“那朕回去与皇后商议,舅父辛苦了,先回府。”

蒋怀行礼后,就退出殿,马车转了弯,向相府驶去。

他想让蔺相从中出力,两府平日里也算交好,若是成了,日后也会庇佑蔺相长孙。

蒋怀往相府而去的消息,传入皇帝耳中,她也不觉得奇怪,若不做些努力,怎知失望是何滋味,她笑着往长秋宫而去。

她与蒋怀说了几句话,他就离去,而君骁方入殿,与皇后说了几句话,见到皇帝过来,略有些紧张,慌忙起身行礼,皇帝笑意温厚,让他夫妻二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