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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91)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卫长宁没有多待,就去了太极殿,方坐下,就有人来禀事。

她走后,君琂想将雪狐放出来,发觉笼子上有锁,她在案上找了许久都没有钥匙,那个小气鬼只怕将钥匙也带走了。

真是个孩子。

她也不纠结了,要出宫一趟,去见蔺锡堂。

旧日先帝在朝的时候,敏王已有一番势力,他比秦王聪明,比靖王势强,也懂得保自身势力,也不与皇帝硬碰硬,因此也有这么大的胆子,来使计让皇帝坠马,将秦王幼子赶出宫。

皇帝与朝臣议事,没有察觉皇后离宫,等天色黑了之后,她回殿时,君琂早已回来,正对着铁笼发怔,她悄悄走过去,从身后抱着她。

君琂早已习惯她这样的举动,惊了下就恢复如常,握着她的双手,从殿外走来,有些微凉。她将卫长宁双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搓了搓,才道:“你将钥匙放在哪里了?”

“先生猜猜在何处?”卫长宁蹭着君琂的颈间,使坏地轻轻吹了口气,不忘轻啄她敏感的耳后。

君琂怕痒,往一侧避开。卫长宁不退反进,呼吸间的热气氤氲不退,君琂避不开,无奈唤道:“长宁。”

清冽的话语里似乎带着哀求,卫长宁就不闹了,松开她,在一旁站好。

君琂被她一闹,面色发红,耳垂也是烫的,她还是不习惯这轻而熟悉的动作,自己摸着耳垂,道:“难不成你又藏香囊里了?”

听她这么猜测,卫长宁大方地将腰间香囊解开,塞到君琂手中。君琂摸了摸,哪里有钥匙,叹道:“又在诓骗我。”

卫长宁笑得和煦,单纯懵懂,“先生自己说在香囊里,我就给你。”

君琂狐疑地打量她两眼,她将双臂伸开,笑道:“先生自己来看看,我可没有藏钥匙。”

卫长宁笃定她不会过来搜的,笑眯眯地。君琂从她的笑意里看出了浓浓的狡黠,顿了顿,真的伸手去她袖袋中去摸。

她手伸入时,卫长宁心虚地向后躲去。

君琂知晓她必有古怪,不让她逃。卫长宁哪儿是坐以待毙的人,急忙往后退去,直退到墙壁上,自己捂着袖袋,不乐意道:“先生变了,以前先生不是这样的。”

她脸红,说话却十分有底气。君琂戳她的脸蛋,道:“君无戏言,方才陛下让拿的。”

“哼。”卫长宁傲娇地侧过脑袋,就是不拿,先生越心疼雪狐,她就越不放。

她哼了一声,还不忘攥着自己的袖袋,不给就是不给,说什么都不能给,她平日里政事繁忙,雪狐竟还与她争,不能纵容。

君琂凝视她姣好的侧颜,知晓又炸毛了,想着顺毛摸的办法。卫长宁比她高上些许,又侧脸,她有些犯难。

想了想,她唤道:“阿齐。”

一唤阿齐,卫长宁就回首望着她,觉得奇怪,怎地这个时候唤她阿齐?

或许是先生的权宜之计,不过唤阿齐也不能给。

她胡思乱想着,君琂笑意宠溺,忽而倾身亲上卫长宁的唇角,手指划过墨发,不由让人呼吸凝滞。

卫长宁惊得无以言喻,甚至忘记回应,唇角碰着柔软,自从先生生气,她就不敢随意去碰。她眨了眨眼睛,君琂平日的清冷顷刻间如冰雪消融。

她呆愣,君琂浅笑,握着她的手,摸到袖袋中,果然有枚钥匙。君琂顺势取出来,给雪狐打开铁笼,也不在皇帝面前继续晃悠,让人赶紧带走,否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赦就没有了。

直到雪狐被宫人带走,卫长宁才回过神来,心里甜甜的,不管先生亲她是出于何种目的。她轻轻走过去,握住君琂的手,仍旧装出不悦的神色,道:“先生诓我,亲我还为了一只狐狸。”

她一委屈,君琂就垂首反思。卫长宁轻轻靠近,凝视她,得寸进尺道:“你再亲我一下。”

方才的荒唐,已让君琂觉得羞耻,眼下听卫长宁这样说,身体不由僵直,卫长宁恍若不知,她自己主动吻上君琂。

或许方才君琂有愧疚,没有拒绝,反微微合眼,接受卫长宁。

殿内无人,宫人没有吩咐亦不会擅自闯进来。卫长宁环住她的身子,比起方才君琂的浅尝即止要更为亲密。君琂亦不曾后退,浅浅回应着,由着她一番纠缠。

白日里,卫长宁总是懂得分寸,就依依不舍地松开君琂。

君琂靠在她的肩上,平复自己的呼吸。卫长宁紧紧握着她的手,因君琂靠着她而坐直了身子,也歪着头,与她相触。

须臾后,君琂从她肩上直起身子,方想说话,不知怎地雪狐又跑进殿,大有自投罗网之势。她顿觉无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卫长宁起身就想去捉,君琂先她一步将雪狐抱起来,无奈叹道:“你怎地又回来了,也不想想你方出囚笼。”

雪狐在她怀里动了动身子,低低叫唤一身,也十分委屈。

君琂懒得去安抚,将雪狐交给宫人,嘱咐她们好生看管,勿要让它乱跑。这时卫长宁从她身后探出脑袋,示意宫人去取案上的铁笼,道:“它若不听话,关进铁笼,这样也省心。”

宫人怀里的雪狐四肢颤了颤,哀怨地望着君琂。

可惜,卫长宁揽着她的皇后往殿内走去,与她说起正经事,君琂心思被她带动,就忘记雪狐的事。

****

腊八那日,又下起了大雪,密集的雪花如春日柳絮在空中飞舞,皇帝嫌弃上次的雪人难看,想冒雪再搭一个,方出殿门就被皇后唤去小厨房生火。

年底的时候,有吃汤圆的习俗。

卫长宁见先生要包汤圆,立即巴巴地跟着过去。太极宫有小厨房,大多时候都是生火煮茶,鲜少用来烹制吃食。

小厨房不比君府的大,卫长宁走进去,一眼就观到头,主动去炤台下生火,君琂先嘱咐她:“记得锅中先放水。”

两人记忆都好,卫长宁被她一提醒,不去生火,先去将锅洗净,她学过的,做起来也很熟练,这里只有两人,也无人窥视。

等她将水烧开,君琂的汤圆也包好了,顺势放入锅中去煮。

两人回殿时,太后恰好也命人送了汤圆过来,卫长宁看过一眼,嫌弃地扭头,道:“皇后方才也做了些,你带回去给太后尝尝。”

这次不同往日,变得很大方。宫人领命,拎着备好的食盒离去。

外面大雪,窗开了一角,恰好可以看到飘扬的雪花,今日恰是休沐,不会有勤快的朝臣冒着大雪来禀事。

吃过一碗汤圆后,浑身都是暖的,特别舒服,卫长宁推开殿门,要去庭院里堆雪人,君琂拉不住她,只好替她穿上大氅,让人冷了就早些回殿。

卫长宁应了一声,本想拉着先生同去,见她兴趣淡淡,就没有说话。

她出去后,林璇入内,传话道:“殿下,丞相那里一切妥了,只待明日早朝,就可上谏。”

君琂应了一声,让人将殿门开了小半,看到卫长宁在雪中矫健的身影,欢喜又天真,私下里当真看不出在太极殿内的威仪,亦不觉得她心思深沉。

外面雪下得愈发大了,君琂想要将她唤回来,又见雪人只有大半个身子,亦不想让她扫兴,自己撑着伞走出去。

她贸然走出去,让卫长宁吓了一跳,又见她盈盈走来,姿容婉约,眉眼处的冰雪与天地间似化为一体,蓦地冲她一笑,又将冰雪化去,带着春日山水的清透洒然。

君琂将伞遮于她头顶上,用手拂去肩头落下的雪花。雪花很大,从侧面吹入君琂的鬓间,白雪落满头,皎若明月出尘。

卫长宁一双手通红,鼻尖也冻得微红,身上带着如兰的香气,就像雪地里的兰花,君琂碰了碰,无奈道:“还要玩吗?”

“先生怎地出来了?你先回去,我再待一刻,就回去,好不好?”卫长宁吸了吸鼻子,冰天雪地,冻着先生就不好了。

君琂来了就不会走,催促她:“那我等你,撑着伞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