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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84)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这么一说,蔺锡堂也放下心来,皇帝看似身子弱,其实骨子里不差,体质也很好,这次坠马,纵观形势,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君琂本想召他过来,竟不想自己就过来,她抬首道:“秦王幼子养在永安宫,也有段时日了,陛下身子一直不错,陡然坠马,若查不出古怪,只怕问题还是在孩子身上。”

她向来直言,比之皇帝的弯弯绕绕,更让人喜欢,蔺锡堂明白她的意思。立后不过几月,秦王就打起过继子嗣的主意,人心里都不会舒服,且看帝后恩爱,那个孩子着实刺眼。

“殿下之意,臣明白。”他抬袖行了一礼,就退下。

皇帝歇在后殿,迷糊睡了过去,君琂吩咐人不准去打扰,甚事寻她就可。

不知何故,知晓皇帝坠马后,朝臣陆陆续续地来禀事,君琂忙了整整一下午,见了许多人。傍晚的时候,容湛入殿。

君琂照例宣他进来,他大胆,直接问及皇帝伤势,旁人都是委婉地旁敲侧击,他倒好,直接让君琂抬眸,道:“陛下伤势无大碍,容大人还有它事?”

皇后声音、情绪毫无波澜,冷冷望着容湛,态度与往日并无差别。容湛被她的眼色震慑住,垂首道:“臣前些时日献了一策,是丞相代为转交,陛下觉得不妥,又打发回来,臣做了更改,今日再献上。”

他说的委婉,不是皇帝觉得不妥,而是觉得来历不明,不敢用。

都这么说了,君琂也不会挑剔他的话,让人收下后转交过来,上次已看过,这次也不用细看,随口道:“容大人祖籍何处?”

“母亲来自渤海,故而臣对那里比较熟悉。”容湛回答。

这足以解释他为何能写出水师问题的策略,不过,君琂觉得其中还有缘故,不妨直接问清楚,道:“你说出水师缺处,我觉得十分贴合,只是不明白你何以这么清楚。”

容湛面色不改,道:“渤海那处,是何情形,当地百姓都知晓,臣也查过这些年那处的水师情况,陆地军队都已养不起,朝廷怎会有钱去养水师,更换战船。”

这样一说,君琂也明白了,“我与陛下会商议,你且放心。”

她的回答与皇帝模棱两可的话不同,容湛惊了惊,又想起皇后平日里的正直,他羞得无处躲藏,行礼后,匆匆出殿。

这样的事,也未在君琂心中起波澜,只让人去查查容母的来历。

半日忙碌后,晚间还有几摞奏疏,待她看完后,已近子时,回殿时,卫长宁还醒着,她怪道:“怎地还没睡?”

“我方醒的。”卫长宁扭头去看君琂,唇角干得起皮,君琂让人去备温水,自己去扶她起来。

卫长宁一动,方觉身上哪里都疼,骨头就像散架了一般,无力地靠在君琂身上,问及朝堂上的事。

君琂一一与她说了,略过容湛的事,也好让她放心。

喝过一杯热水后,卫长宁才觉得舒服些,顺口道:“先生歇这里吧,这里能够躺下两人的。”

这里是让皇帝休憩之用,榻比之寻常的要小些,两人也好睡的,君琂不放心,就在扶她躺下后,自己将外间的事安排好后,就与她一同躺下。

忙碌大半日后,闻到熟悉的清香,君琂也无困意,伸手拥着她,见她面色发白,就摸摸她鬓间的碎发,关切道:“身上还疼?”

她问,卫长宁也不隐瞒,唇角抿了抿,小声道:“睡过后,身上有些疼,不碍事的。”

“过几日就好了,忍忍。”君琂将声音放得很轻,贴近着她被被褥捂得通红的耳朵。

坠马后,她无一句责怪,反倒事事关心,让卫长宁心中愈发愧疚,耳朵上湿热的呼吸喷洒进耳膜,酥酥麻麻,她忍不住想躲,又舍不得,生生僵硬下来。

她罕见地有些无措,引得君琂心中好笑,她浅浅地弯着唇角,怀中人的身体有些僵直,她无奈道:“你怎地紧张?”

“我、我不紧张,就是先生几日不理我,现在抱着我,有些不适应。”卫长宁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也不知是身上疼,还是自己紧张。

口中说着不紧张,身体却愈发绷着,君琂摸到她的双手,在她手背上来回摩挲,“你若乖些,我怎会不理你。”

“我知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再犯了。”卫长宁口头上认错认得很快,心里还是惦记着海棠林。

她什么心思,君琂怎会不知,也不再计较了,奇怪道:“你从哪里来的?”

这件事在她心头萦绕许久,卫长宁性子也算乖巧,除去商铺上的事,几乎从不出府,若是有事出府,也多半会同她一道。

着实不明白那本书从哪里来的。

她一问,卫长宁就不敢动了,不能说出是毕罗,她只好敷衍一句:“我也不知哪里来的。”

紧张之余,话都不会说了,这样蹩脚的理由,君琂精明如斯,怎会信她。不过她也不急,沉默下来,就与她一道入睡。

问了半句就不问了,使人更加煎熬,卫长宁又无困意,侧耳听着,君琂半晌都没有说话,她只当又生气了,急道:“你生气了?”

“没有,你早些睡。”君琂的声音依旧柔和,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足以让人放心。

卫长宁还是心中不定,知晓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没有再出声,容着君琂将她抱在怀中。

****

皇帝伤得不轻,无法下榻,皇后顺理成章地代为执政,朝堂上起初有人反对,后被皇后瞬息镇住,就无人再敢说话了。

皇帝虽说受伤,可脑袋清楚得很,皇后所为,亦是她默认的。

金吾卫还在查案,马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多人都跟着胆颤心惊,不停让幕僚去打听消息,秦王急得也是如此。

回府后,心思不宁,王妃跟着他身后,见他害怕,就道:“皇后非大恶之人,且历来聪慧,谁对谁错,都会查清楚的。”

秦王不耐烦,斥了一句:“妇人懂什么,陛下对我们三个兄弟本就薄待,这次这么大的把柄握着,还不趁机收拾我,皇后更是如此,手段狠厉,怎会轻易揭过。”

他烦不胜烦,五官都拧在一起,面貌十分滑稽,王妃瞧他一眼后,就退了出去,他说妇人无知,难道忘了今上是女子?

秦王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得不到皇位,就想让皇帝过继他的子嗣,岂不知李氏血脉昌盛,且说远的,就单单说近的,还是敏王靖王在,子嗣众多,怎会轮得到他。

皇帝登基不过半载,谁也说不清自己会不会有孩子,他这样急迫,岂不打皇帝的脸面。

孩子接进宫不假,可皇帝从不曾去看,就可知毫无过继的想法。

秦王妃唉声叹气地离开,幕僚匆匆入府,将探知的消息告诉秦王。

“韩将军将马场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陛下坐骑是何人喂养,也被查了,只是这次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了。”幕僚心惊胆颤。

他查不出消息,怕秦王嫌弃,想了想,又追加道:“敏王也在查这件事,同样也是毫无进展,皇后处事手段,您该知晓,她势必会查清楚,还您清白的。”

这句话算是中肯,秦王也不那么担心了,陡然聪明了一次,吩咐幕僚:“你且去盯着敏王府,看看他们打探出什么消息,到时一并回来禀报。”

幕僚领命而去。

秦王坐立不安,敏王府不同寻常,关起门来观赏胡姬曼妙的舞姿,胡人奔放,与扭捏的大唐舞女不同,他十分喜欢。

先在是新帝在位,不同于先帝,无人管问他的后宅之事,他唾弃皇帝不会享受,天天盯着皇后有何意思,再美也是同一面孔,且看皇后那副模样,生冷又矜持,见多了也觉得无味。

他靠在坐位上,眼前胡姬身材纤细,肤色雪白,眼睛也十分好看,他多饮几杯酒,想拉着胡姬去睡午觉,白日里做这等事来,最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