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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70)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她问得直白,君琂眸色一颤,殿内烛火未曾熄灭,眼前还是亮堂堂的,她沉默了会,道:“我自然是欢喜。”

听先生言欢喜,卫长宁也无喜色,自己爬起来坐好,凝视她的背影,不解道:“那先生为何总是闷闷不乐?”

君琂答不上来了,深吸一口气,勉强道:“该睡了。”

“太傅不说清楚,朕睡不着。”卫长宁换了称呼,屈膝抱着膝盖,想与她固执下去。

每每她倔强起来,君琂都会先妥协,这次也不例外,她回身就看到卫长宁坐得笔直,精神得很,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睡意,她也跟着坐起来,想拉着她躺下。

卫长宁坐着不动,直勾勾地望着她:“先生不说,我便不睡。”

君琂无奈,道:“你躺下,我便说。”

她说话算话,卫长宁也不多话,抱着被褥就躺下来,目光还是黏在她的身上,仿若她今日不说明白,就不会罢休。

君琂看着屏风外的灯火,又道:“怎地不去熄灯?”

“就让它们亮着。”说完,卫长宁伸手就将君琂揽入怀中,偷袭很有作用,君琂直接倒在她的身上,她唏嘘道:“先生投怀送抱。”

君琂被她逗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训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卫长宁从不曾理会她在床第间强壮镇定的话,从背后搂抱她,闻着熟悉的香气,兀自嘀咕道:“先生好似是不喜欢我,只是满腔愧疚,你看那夜容湛说那些话,你都不曾生气。”

意思是嫌弃她没有吃醋。

“你都将事情安排好,还用我做什么?”君琂挣开桎梏,正面对着她,十分无奈,她愈发会斤斤计较,大事洒脱,小事惯会计较,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卫长宁理直气壮道:“那下次先生替我去解决?”

君琂:“……”

两人同时缄默无声,君琂被她盯得不自在,侧身而卧,卫长宁趁机钻进她怀中,大方道:“那我们睡觉吧。”

闹过一通,心里舒服了?君琂叹气。卫长宁听到声音后,不怕死道:“总是叹气,容易苍老。”说完,窃窃一笑,在她肩头蹭了蹭。

君琂一愣,想明白后轻笑,道:“不想了。”

卫长宁这才松出一口气,陷于往事而不可自拔,无非是心存愧疚,她沉静了会,告诉君琂:“我不需要先生的愧疚,情爱一事,不是谁可怜就要多爱一些,往事重来,我也不会后悔。”

往事过多纠结,只会带来痛苦,而非两人想要的结果,君琂近日总是回想,忍不住去想去思考。

卫长宁聪明,从她只言片语中就察觉出来,胡闹一通,发泄些许不满,或许能开解她。

她懂君琂的心,本就是坚强的人,在逆境中沉溺,本无念世之心,谁想她出来搅乱所有的事。君琂觉得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累得旁人失去性命,抛开情爱,就是无尽的愧疚。

旧地重走,掩盖在心底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自己苦苦挣扎。

她攀上君琂的身子,怪道:“你若觉得愧疚,就多爱我一些,说些好听的话。”

君琂闻言,被她带到沟里去了,竟点点头。卫长宁喜得吻上她的眉眼,觉得先生哪里都好,又给她开解:“我们明日代王府住一夜,可好?”

“去那里住一夜?”君琂觉得奇怪,无事去代王府做什么?

卫长宁靠近她,“你有心事,总不好一辈子不解。”

君琂不自在,被人剖开心事,毫无秘密,被人观赏,她犹豫着不说话。卫长宁小心翼翼地揽着她,低声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等卫长宁睡着后,君琂蓦地发现,她最近很乖,晚上也不胡闹了,只紧紧抱着她睡觉。

*****

张邵华在朝上身份跟着卫长宁登基后而水涨船高,夫人生子后,朝臣都跟着送礼,丞相跟着送份大礼,眼睛放亮的人都学着,挑着珍品送过去。

卫长宁羡慕,可惜她没有孩子,否则也让这些显贵出心头血,她惦记君琂心结的时候,君家长孙君骁回京了。

一年的时间,青年稳重许多,皮肤黝黑,简直换了一个人。

即将立后,好歹也要降恩君家,君圩是不可能的,她想着给君骁赐婚,赏爵位。君琂同意赐婚,封侯赏爵拒绝了,道是君骁过于年轻。

接见君骁后,卫长宁叮嘱几句,让林璇带他去见君琂。

恰好尚宫局的人将准备的皇后冠服送来,她不懂女子喜好,自己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否合太傅心意,让人给送去,自己又埋头处理政事。

半晌后,张绍华喜气洋洋地入殿,问及姓名一事。他不知君琂近日心绪不佳,只当皇帝将这件事忘记了,特地来提醒她。

皇帝面露窘迫,道:“太傅心情不好,过几日朕再问问,师兄莫急。”

张绍华不明所以,“莫不是太傅不愿意?”

“太傅已答应了,事务缠身,许是忘了。”卫长宁解释一句,问起满月的日子,又想起其他事,道:“近日职务会有调动,师兄做好准备。”

皇帝好意,张绍华怎会拒绝,笑吟吟的应下来,又想着让皇帝与太傅去府上散散心。

他打着小算盘,皇帝登门是莫大的荣耀,帝后同行,更是满门荣光。

卫长宁想了想,先生卸任后就一直无事,就同意下来。张绍华满面喜气地离开,大摇大摆,十分得意。

****

君骁初次入宫,再见姑母,心中有些忐忑,随着林璇一道的时候,问了几句家常话,君家不振,姑母身份却是日渐高涨。

父亲起初看不起陛下,攀附李瑾,以为她会称帝,有着从龙之功,君家借以鼎盛,没有想到局势翻转,反落得君家破败,人人嘲笑。

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回来,谁想,皇帝为了姑母,竟将他宣回来,告诉他,君家鼎盛,姑母的依靠才会更大。

陛下情深,为姑母做到这些,放下仇恨。

未曾立后,君琂依旧与皇帝同住一殿,将人领进后,林璇就退出来。

君琂无事,还是想着为皇帝做冬日袍服,见到君骁后,也不觉得奇怪,皇帝早就说过,会将人调回来,请人坐下后,就问了几句在外境况。

当日君家败落,她未曾伸援手,对得起卫长宁,总觉得对先父母愧疚,只是她惯来将这种心思藏得深,卫长宁也没有察觉,她想的却是让君家复起,给她依靠。

几日来,她困于过去,每每看到卫长宁的笑颜,无意识的撒娇,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有些事无法更改,卫长宁善良,忘了,她何必再提。

君琂出神片刻,殿内就沉默下来,君骁见她不说话,就不安,先道:“姑母近来身体可好?”

“嗯,很好,陛下与我提过你的亲事,可有倾心的女子?”君琂回过神来,对于晚辈,她总不好摆出严肃的态度。

君骁却是多了一重感觉,姑母比以前和煦,想是近来很好,他大胆道:“侄儿在地方瞒着父亲定亲,是个平民女子。”

“无妨,你喜爱就好。”君琂道。

君骁心中还有一重想法,想求得姑母同意,趁她心情不错,就大胆道:“姑母,侄儿与李瑾曾定亲,听闻她被罚去皇陵,为着旧日情谊,想去见一面,往事也该结束的。”

他做事与君圩不同,多了一层情谊,果断且分得清方向。

李瑾腿被废,又被玉牒除名,对皇帝亦无威胁,君琂就答应下来,道:“至于你的亲事,待你从皇陵回来,我让陛下赐婚。”

君骁心中大定,常呼出一口气,行礼后就退出去。

他走后,君琂心中也沉静下来,做了会儿,又拿起方才的针线。

君骁去皇陵后,皇帝吩咐人去护送,自己急急跑回寝殿,见君琂在给她做冬衣,心里很暖,走过去,巧笑道:“先生,我们出宫走走?”

她十分神秘,君琂好奇,坐着也不动,先问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