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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65)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她站着不说,卫长宁只当她气自己当日丢下她,嘀咕道;“那日是我对不住你,所以我这次将功补过,来接你,我们一同入长安城,你莫气了。”

卫长宁开口道歉,君琂到口的话就说不出来,转身回禅房让随行的婢女收拾衣物。

她走到哪里,无事的皇帝就跟到哪里,两人同行,惹得婢女收拾好后,慌忙抱着衣物退出去,将禅房留给二人。

这间禅房还是当年两人住下的,多年未曾有改变,卫长宁认不出来,也没有在意禅房这件事,君琂坐在一旁,道:“这间禅房空了很多年。”

卫长宁转首看了两眼,脱口就道:“我不认识这里。”

说完就后悔了,她忙闭紧嘴巴,察觉君琂情绪低落,自己挪着步子,走过去牵着她的手在床沿上坐下,低着脑袋:“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先生忘了可好,我认错。”

身上绯红色的衣袍,衬得她肤色雪白,垂眸露出白雪般的玉颈,引人向下去探寻。君琂一眼扫过,心中剧烈一跳,站起身:“先回府。”

她说的是回府,不是回宫,吓得卫长宁忙跟着她的脚步,两人一道下山后,马车就在山下候着。

卫长宁是打马过来的,见先生不喜她,就想着要不要去骑马,免得往她跟前凑后,引得她更加生气,想好她就往自己马那里走去。

暗地里藏着许多金吾卫,也不用担心安全。

上车后的君琂,没有见到卫长宁,狐疑地掀开车帘,瞧着她往别处走去,真是个呆子。她开口唤道:“你去哪里?”

方攥着缰绳的卫长宁,听到先生唤她,呆了呆。

君琂更拿她没办法,温声道:“不坐车?”

这是开口邀她。卫长宁欣喜道:“先生且等我。”

君琂瞧着欢欢喜喜地从马上跳下来,马鞭丢给随从,快速地爬上马车。她利落地上车后,直接坐在君琂身旁,伸手搂着她:“先生不生我气?”

“没有生气。”君琂平缓自己情绪,目光幽幽转向车外,逆向的光,令她神色不明。

卫长宁有些无措,见她不说话,眼神有一丝落寞,悄声道:“先生,生气的话,你说出来,骂我两句也好。”

她一人嘀嘀咕咕,君琂背对着她苦笑,她怪的只有自己,怎会怨怪她,她不知如何去解释,面对朝臣时口若悬河,而对她,就哑口无言。

许是近人情切。她阖眸时,感应到卫长宁的双手悄悄从伸过来,在她腰间紧紧缠住,气息也慢慢靠近,她身子忍不住僵直,终究开口说话:“阿齐,我未曾与你置气,只是生自己的气罢了。”

听她唤阿齐,卫长宁弯弯眉眼,心中有了底气,与她辩驳:“人怎会与自己生气,先生生气可以说的,我大概笨习惯了,猜不出你的心思。”

“我气自己当初为何不随你回长安城,应当挽留你。”君琂眸色黯淡,低眸凝视自己腰间的凝白双手,细润无瑕。

卫长宁感到惊讶,过往的事,她看得很开,喜欢是自己的事,先生若不喜欢,也并非是她的错,道:“那你现在挽留我,随我回宫,当初欠我的,都还我,不许跑。”

她总是这么乐观,以至于君琂无地自容,她蹙眉不言,在情爱面前,她自愧不如。

马车往宫内走,哒哒的马蹄声撞在卫长宁的心中,她觉得先生也有趣,明明苦尽甘来,她却执着于旧事,让自己陷入苦果中,挣扎不得。

既然不是生她的气,便也放心了,她大胆地凑到君琂耳畔,小心翼翼地吻落在她的耳垂上。君琂正陷于旧事中,湿热的温度让顿时一惊。

卫长宁发觉她身子僵硬,环住腰间的双手微微用力,将她紧密地与自己贴合,用舌尖微微舔舐,轻轻挑弄。君琂极力抿住唇角,不让低吟声呼出口。

她极是羞涩,也不敢回应卫长宁,只微微避开她。

君琂越是躲避,卫长宁越不放手,两人纠缠许久,君琂面红耳赤,抵着卫长宁的肩膀微微喘息,已然不能自制。

卫长宁好笑,伸手抚摸她的耳垂,低笑道:“好烫。”

如此不正经的话,惹得君琂恼羞成怒,卫长宁忙缩回手,讨好地笑了笑,君琂不理她,推开她自己一人坐直身子,自己摸着耳垂,确实烫手。

“先生,我有些累了。”卫长宁巴巴地说了一句。

这几日都不敢睡觉,夜不能寐,脑海里将要发生的事情都缕清了,甚至连反对的人会拿什么理由阻止,都想过,几日下来,感觉疲倦得很。

君琂知晓她累,也不生气了,揽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先睡会,入宫后再唤你。”

“好。”卫长宁应了一声,躺下来,道:“太后那处,蒋怀去说服的,我想个办法感激他。”

皇帝恩怨分明,这也是好事,君琂由着她自己去想,自己就不答话了。她抬眼的功夫,卫长宁就睡着了,唇角微微抿着,可见这几日有多劳累。

马车走得很快,君琂寻披风给她盖着,秋日里寒凉,睡着马车里极易染风寒。

睡熟后,人在睡梦中寻着热源,卫长宁往君琂身上靠了靠,将自己缩在披风下。君琂见她整个人松懈下来,睡得很踏实,自己也着实觉得舒服,手伸至披风下,握着她热乎的手。

马车驶入宫中后,太极宫门前站着几名朝臣,君琂掀开车帘,听到嘈杂的声音,拍了拍卫长宁的肩膀,唤她:“长宁,到了。”

黄昏西去,瑰丽的光色徐徐洒下来,带着几分热意,宫门前的朝臣都被镀上一层光辉,也不知等了多久。

被唤醒的卫长宁,定了会神,也听到声音,趴着车窗看一眼,清醒后,整个人懒洋洋的,无力地靠着君琂,“我还觉得困。”

“不能睡了,你该去见见他们。”君琂揉揉她半阖的眼睛,努力让她清醒些,点了点她的鼻尖,提醒道:“不许偷懒。”

“先生在,我哪儿敢偷懒,只是我刚睡醒,总有些起床气,怕待会不开心就拿他们撒气。”卫长宁不睁眼,让马车先去寝宫,握着君琂的手,往自己的肩上带,“睡得这里疼,先生给揉揉。”

等揉完,天色都黑了,君琂收回手,不愿意纵容她,自己往一旁坐了坐,与她隔开些距离,冷声道:“先去太极殿。”

先生好无情的。

卫长宁委委屈屈地下车,顺带扶着先生,生气归生气,还是要珍惜亲密的机会,待君琂站稳后,她才垂首道:“那、那我去太极殿。”

皇帝情绪低沉,君琂真担心方才的话真的会成真,拿大臣出气,见她走了两步,唤住她:“陛下。”

卫长宁听到她的声音,茫然地回首:“先生有话要叮嘱?”政事上,君琂的态度肃然严苛,卫长宁也不与她撒娇,都会听她的。

她气消得快,君琂也不知她怎么就好说话,总是将自己放在最末的位置,她叹息道:“陛下换身衣裳?都脏了。”

衣裳脏了,见朝臣有失皇帝的颜面。卫长宁垂首看了一眼,傻乎乎都道:“很干净的。”

出来迎接两人的林璇,一听皇帝的话就蹙眉,太傅都已说脏了,去更衣,她怎地就不明白太傅的意思,她只好添一句:“陛下,更换的衣袍都备好了。”

意思也是身上的衣袍也脏了,卫长宁自己摸了摸,真的很干净,午后在刚换下的,先生说脏了,那便脏了,去更衣。

她不固执了,君琂也松口气,就怕这个呆子在宫人面前反应不过来,直接离开。皇帝为尊,她不好先走,只得道:“臣替陛下更衣?”

她口中的呆反应过来了,黯淡的眸子瞬息亮了起来,走过去牵着先生的手,笑眯眯地,十分欢喜。

林璇彻底说不出话,让宫人在殿外候着,不能进去打扰皇帝的‘更衣’。

殿内有些阴暗,君琂推开榻前的窗户,这才亮了有些,将皇帝领到屏风后,整齐的衣袍就搁置在榻上,林璇办事愈发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