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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50)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君琂知晓她的想法,也不去戳破,道:“被发现,你这个皇帝颜面往哪里搁?”

两人避着旁人,说话声音都不大,且这里又是府门通往后院的必经之路,君琂胆颤心就惊,真的担心被人发现,这样就难以收场。

她怕,卫长宁却是不怕,若是发现就大大方方地出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给朝臣朝贺,难不成还不能见人?

君琂道:“你且出府去等我,今夜去君府,莫要再逗留。”

她语气略带急迫,卫长宁只当她是担心自己,欣喜片刻,就道;“无妨,沐柯会替我看着,你先去后院,我在这里看看,不会生事。”

“你再看看,就会闹得阖府不宁,这是太后的赐婚,你且回去。”君琂推了推她,语气中带着其他的含义。

思路慢半拍的卫长宁,在她转身就走的时候蓦地想明白,隔着半人高的草木唤住她:“先生是不是不喜我私下见容湛?”

“没有。”君琂背对她,几乎不敢回身。

她说没有,多半就是有了。卫长宁闹够了,也想出府,回她:“那我马上出府,在车上等你,先生也早些回府。”

眼下无人,卫长宁竟这么快地就答应出去,也出乎君琂的意料,她想回头夸几句,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卫长宁眼疾手快地拉着她,往一旁草木丛中避去。

方才说好不愿去的,还是让卫长宁成功拉过去了。

男子是容湛与靖王,两人年岁相仿,靖王早有嫡子,而容湛才成亲,两人一道往里面走,靖王提到皇帝后宫之事,容湛脸色不好,道:“陛下心中只有太傅,后宫怕是会空的。”

靖王出身皇家,最不信的就是人的钟情,就看先帝与废帝那样,后宫中妃嫔如云,做了皇帝,眼界开阔怎会守着一人,他不认同:“那是她没有遇到好的,天下人可只有太傅貌美。再者太傅是再嫁,立为皇后,百官不会同意的。”

他言语桀骜,透着对君琂的不屑,草木中的卫长宁已然变了脸色,君琂朝她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在意,卫长宁眼神阴冷,如锐利的刀锋,紧紧望着靖王。

去岁他对君琂毕恭毕敬,摆足了姿态,现在又说出这番话,姿态令人呕心。

容湛听到后,苦涩一笑:“陛下都不曾在意,殿下何须再谈。”

“陛下敢在意,太傅总揽朝政,她有权利反对?”靖王讽刺一笑,对于卫长宁得来的皇位也不屑一顾,没有太傅,卫长宁能撑得下去?

两人越走越远,再说的话也听不进去,卫长宁看着两人背影,问君琂:“靖王说我吃软饭?”

君琂没有跟着卫长宁的视线,垂眸打理自己的衣裳,只求人前勿要失礼,抬首的时候,随口道:“那你就收回皇权。”

先生竟帮着靖王说话?卫长宁本是不气,听到这句话后,莫名生气:“我就吃软饭,他有本事也去试试?靖王妃的母家是何人?”

君琂不理她:“那位管事要寻回来了,你且去车上。”

两人各怀心事,也没有再多说话,君琂随着容湛的脚步往内院走去,待她入屋时,管事气喘吁吁地跑来,未站稳就向她赔罪。

本就不是他的错,君琂也不会计较,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外面的动静惊到屋内,容湛出来时,管事还未曾离开,向他将事情说明,心中也是害怕。

容湛没有去迎太傅,是心里不舒服,这件亲事或许就是太傅从中安排的,他也不知沐芷长得是何模样,但平民之女怎能与皇帝相比较。

他神色悻悻,说了几句委婉歉疚的话,靖王也走出来行礼。

两人站在一起,让君琂想起方才的话,卫长宁心里不舒服,她也同样是的,既然主人家不喜,她也就没有必要留下,便道:“容大人大喜,客套话说之无益,府中有事,我先回府。”

入府就走,不是太傅的习性。容湛意识到哪里不好,上前挽留,君琂与众人说过,转身便走。

被太傅下了颜面的容湛见人走了,才上赶着追过去。

卫长宁与沐柯在前院里走动,正准备从侧门溜出去的时候,太傅徐徐走来,她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正想过去,就瞧见容湛走出来了。

沐柯是可以出面的,被卫长宁一把推出去,踉跄两步,差点在太傅面前跪下,他懂得小表哥的意思,抓头笑了两下,笑道:“太傅这么快就回府,下官送您回去?”

君琂向他身后的角落里看去,唇角弯了弯,拒绝道:“不用沐郎将劳累,你且好好玩玩,府内有事急需处理。”

容湛想要挽留,沐柯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住,“容大人往哪里跑,今晚可不能饶你,我好歹也是你的大舅兄,不能不给面子。”

沐柯是武将,手劲极大,两只胳膊按住了容湛,直接将人毫不客气地往回拖,小表哥说了,不用给这人留面子,他要是敢对沐芷不好,胳膊腿都给他打断了。

沐家是战场上得来的爵位,本就用刀剑说话的,遇到这种文弱书生也不好说礼,就用拳头说话。

容湛被沐柯直接拖回厅内,沐柯喝了一杯茶,在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从厅内溜出去找小表哥。今日人多,大多数人都从正门进出,卫长宁身份特殊,沐柯带着她从侧门走。

卫长宁与他打听靖王平日里的事,沐柯在长安城内待了几年,对于各大世家的事早就摸清了,他脑子转得快,直接道:“他得罪你了?”

卫长宁想了想,得罪两个字也比较恰当,就点了点头。

沐柯不明白靖王怎么得罪她了,但看靖王有恃无恐的样子也觉得可气,仗着自己是先帝子嗣,比以前更加猖狂了些。

君府的马车还在府外候着,君琂在马车里等了片刻也不见卫长宁回来,心中狐疑,想让人去容府内找找,免得被人绊住出不得府。

元安灵活,得了吩咐就拿着君府的腰牌就要进府,眼尖地看着远处的卫长宁,快跑几步将人迎过来,待她上了马车后,沐柯才挥手告别。

夏末的夜晚凉快许多,卫长宁还是跑出一身汗,不知从哪里摸到的扇子,一个劲给自己扇风,怪道:“先生怎地出来得比我还早?”

“留之无益。”君琂道,眼见着她热得不行,就接过折扇,替她扇风。

卫长宁觉得舒服不少,脑子里思路也清晰许多,反问她:“外面传先生再嫁不配立后,是何人传出来的?”

“不用传,本就是事实。”君琂神色淡淡,对于这件事也没有恼火,相反,看得极为平静。

卫长宁见她不在意,自己多话就会引起她的伤心事,就改口道:“先生,我们晚上去归来酒肆吃牛肉?”

君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此时过去,酒肆里定然有不少人,难不成让毕罗赶客?”

“去看看就知晓。”卫长宁吩咐元安将马车驶去归来酒肆。

国丧结束后,又恢复往日的繁华,灯红酒绿之地,永远都是人满为患,归来酒肆近日客人山人海,毕罗一直想着再将隔壁的店铺盘下来,两家并为一家,打通后,店面就大些,银子也多赚些。

她在店内招待着客人,元安跑进来,看到围着舞女打转的客人,看得红了眼睛,她一拍元安的脑袋,“再看,你们太傅挖了你的眼睛,想娶媳妇,找你们小皇帝,让她给你赐婚,一个不够就一双,一双不行就将三妻四妾全填满了。”

说得元安心里十分快活,差点忘了正事,道:“陛下在外面,想吃你们的牛肉。”

这个时候正是赚钱的高峰期,毕罗舍不得将客人赶走,且都是老客,赶走了下次就不来了,道:“我让庖厨给你做些,带回宫。”

元安:“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女人。”将皇帝往外推的也只有她毕罗。

他出去回话后,卫长宁略有些可惜,向殿内望了一眼,元安不怕死道:“殿内胡姬在跳舞,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