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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231)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她想得很好,君琂也没有拒绝,不过是象征罢了,也无甚意思,但是她给的,自己就不好拒绝,免得又惹她不开心。

今日特别安静,也无人来大打扰,用午膳的时候,卫长宁一直眉眼带笑,时不时地说上几句玩笑话,也不曾提起方才秦王的事。

午膳后,韩元回来复命,金吾卫将秦王府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杀鸡给猴看,震慑旁人,长安城内兵权都在皇帝手中,也容不得其他人在旁指手画脚。

君琂则提醒她:“勿要太过急躁,虽说秦王不敬在先,也要让人盯着,可有人从中兴风作浪,肆意造谣。”

“我晓得,你放心。” 卫长宁握着她的手,笑了笑,走到现在,已然不容易,不到最后一步,也不敢松懈。

卫长宁将空出的那只手也一并握上去,先生肌肤冰凉,夏日里碰着也很舒服。她握着正舒服的时候,内侍道工部侍郎容湛求见。

工部群龙无首,依旧是两位侍郎轮流顶着,君琂想过将容湛提一提,蔺相不同意,总觉得容湛此人不简单,提上去就是一部之首,草率了些,其余那位侍郎能力不足,也是让人头疼。

好端端的午休被人打扰,卫长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君琂:“不如先去去屏风后,且听听他来说些什么。”

君琂觉得也可,自己去屏风后,静静听着。

卫长宁让人去请容湛,今日休沐,容湛还是一身官袍,厚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息,好在他长得清秀,也不显得古板,他今日过来是为东南那处的战船。

大唐这些年与外邦互通经济,战乱减少,都是高官与皇族的内部争斗,也让人忘了外邦的虎视眈眈。东南的战船一直都是由工部打造,容湛想要从外邦引进造船的技术。

卫长宁对这些不大懂,翻了翻容湛写的策略,不好多问,便道:“且放下,明日上朝,在朝上商讨一二,毕竟是大事,不可草率。”

她垂眸的空隙,容湛大着胆子抬头凝视她,眸色带着淡淡的痴迷,他不知屏风后有人,便多看几眼,在卫长宁抬头时才挪开眼睛。

卫长宁见她不走,又问他:“卿还有何事?”

她亟不可待的赶人,容湛又无机会留下,施礼后便离去。

容湛的策略不错,卫长宁懂得不多,抱着策略走到屏风后。她方绕过去,就瞧见先生脸色不大好,关切地抚上她的额头:“阿琂,你哪里不舒服?”

君琂被这句‘阿琂’唤回了神,见她紧张的模样,拉着她在一旁坐下,道:“无妨,我且看看他的策略。”

她说无妨,卫长宁反倒静静望着。君琂将策略认真看过一遍,心中有几分狐疑,手中顿了顿,抬眼就看到她无比紧张的神色。

君琂揉揉她的眉心,笑了笑:“这个你未曾接触过,听听旁人怎么说,与外邦的事,问问鸿胪寺卿,这件事不急,先压后。”

长安城内看似风平浪静,三王心思都不简单,与外邦的事可以延后再议。这样想着,君琂心中却多了根刺。

她神色平静,与平日里为政事烦恼并无差异,卫长宁也就放下心来,这些事哪儿能一人想得明白,不过看得出来,容湛花了些心思的。

君琂看过这些,站起身:“我去抄录一份,回头再看看。”

卫长宁不忍她如此忙碌,本想让她将策略直接带回去,想起她对待这些事十分严谨,就不敢说了,又不想她劳累,就主动揽过来:“我来抄吧,你歇会。”

不待她拒绝,卫长宁就接过来,往桌案旁走去。君琂讶然,笑了笑,也跟着过去:“我给你研磨。”

红袖添香的好事,卫长宁哪儿会拒绝,笑着应下。

铺开纸张,她将笔尖蘸了墨水,轻轻落笔,一面道:“先生,你可曾去过东南那里?”

“这倒没有,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衡水,我鲜少出门。”

卫长宁也没有沉默,抄几行就停下来看她一眼,又道:“我突然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去东南那里看看,顺便见见沿海风光,再者这份策略只有经过实地考察后,才能有所决策的。”

想要出去,还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君琂也是被她偷懒的想法折服了,待墨研好后,才在一旁坐下,静静等着她抄。

她对容湛这份策略产生些疑惑,凭借着他的学识与能力,断断不会写出这么一份宏伟策略,又或许是容湛痴迷的眼神,让她产生不好的想法。

君琂疲惫地揉了揉眉眼,靠着阖眸细细想清这件事。

她想的空隙里,卫长宁抄得也很认真,容湛写了十几页纸,连续不停地抄写,手腕都跟着疼,揉揉手腕的时候,扭头看一眼先生。

抄了大半,也不急了。她起身走过去,在先生一旁坐下,歪着脑袋凝视她眉眼的忧愁,“先生,你觉得哪里不对吗?我也觉得容湛这份策略太精辟了些,以他寒门出生的资质,一人怕是完成不了。”

显然,二人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君琂坐直身子,看着远处桌案上的东西,随口道:“我让人去查查。”

“能查得出来吗?以前你也查过的,这种人居心不良,我也不敢再重用。”卫长宁附和一句,容湛从戳破她身上有香气的那刻起,她就莫名产生厌恶。

面对君琂,她也不会藏着掖着,又气道:“这种人让人恶心。”

君琂不明所以,惊讶地望着她:“不过一份策略,你怎地就这么气恨?”

她有些紧张,卫长宁也感到她的情绪变化,心头一抽,讷讷道:“香气的的事,你忘了?”

“与秦王出行那次,他说你身上带着女子香气?”君琂心中一动,不知何故,竟长呼出一口气,给她揉揉手腕,眉眼舒展。

卫长宁只当她笑话自己,脑袋蹭了蹭她的肩膀,眼眸中的光芒都暗了几分,往日的繁星都被乌云掩盖,闷声道:“你笑话我,那时本就紧张自己的身份,他还明目张胆地给我挑破,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能不让人恶心吗?”

她已经先入为主了,那种紧要的关头,时刻担心自己的女子身份会被揭穿,容湛还要时不时地戳她几句,让人跟着特别紧张。

君琂也知她对容湛厌恶,竟不想事情过去这么久,还这么耿耿于怀,她想劝,到口的话不知怎么说,只浅浅笑了。

她一笑不说话,卫长宁就不自在,脑袋垂得很低,又小声说:“我知道他的想法,先生莫在意。”

这么一说,君琂反有几分兴趣,心情大好,追问她:“什么想法?”

卫长宁害羞,说不出来,只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肩膀,蹭了几下,额头都蹭红了,和脸一样红。

君琂陡然发现卫长宁羞赧说不出话来,绽放的光彩也令人沉迷,她缓缓地笑开,感受到不一样的甜蜜。害羞的人耳尖也跟着红通通的,她笑着捏了捏,提醒道:“今日不午睡吗?”

“啊?”卫长宁回首看着没有抄完的策略,怔怔道:“可是还没抄完呢。”

“晚些我来抄。”君琂拉着她往榻上走去。

皇帝的寝殿虽说有些简单,该有的都不会少,尤其是殿内摆的龙床,足以躺下四五个人,背阳的那面窗户开着,溜进徐徐清风,夏日里也觉得十分清爽。

卫长宁得意一笑,道:“这里是不是很凉快,都不用冰块也觉得舒服。”

她躺下后,孩子气地滚了两下,令君琂发笑,忍不住道:“你怎地这么开心?”

“与你共处同一屋檐下,自然开心,许是一人觉得无趣吧。”卫长宁翻坐起来,兴奋地也无睡意,透着清风,觉得十分舒适。

君琂被她闹得神色柔润如春,想不躺下也没有办法,卫长宁瞧她一眼,心都酥了,她爬起来,立即道:“先生也躺会,我替你脱衣裳。”

见到她舒心的笑容,君琂也不好拒绝,伸开双臂,卫长宁乐呵呵地下榻站在地板上,两人站得近,她比君琂高些,俯身摘下她腰间的香囊,与自己摘下的那枚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