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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70)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因此,她只能接受,而无法拒绝。

君琂觉得她呆傻又可爱,笑道:“那你就换上这些衣裳,一举两得。”

卫长宁晓得她也想自己换裙裳,心思不正,她扭头不看君琂,傲娇道:“不换,先生休想再来给我挖坑。”

君琂笑得肩膀微微发颤,恐将她惹恼,忍住笑意,道:“那便不换,你何时想换就换。”

“何时都不想换。”卫长宁添了一句,上次投壶的事,她要牢记一辈子,先生也不是正经的人,也晓得旁人的那些套路。

她说什么,君琂听什么,打理好后,君琂与她一同去皇后寝殿。卫长宁依旧以轮椅代步,进殿后,蒋茹眼露惊诧,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坐在轮椅上。

初见这件事,她忍不住吃惊,不好表露表情,连忙垂首;善于察言观色的君琂自然不会错过她的表情,眸色阴沉,亦没有开口说话点破。

皇后习以为常,吩咐人摆膳。

殿内气氛尚可,四人都不是善于交谈之人,时而说一句话,外面的天色阴沉,此处靠近山,气候被外面差些,一到晚上就十分冷,筵上摆了果酒,除去卫长宁外都饮了几杯。

蒋茹目光幽深,显得心不在焉,果酒香气浓厚,她连饮几杯。对面的君琂略一抬眸就瞧见她的神色,身旁的卫长宁时而将视线放在皇后身上,尽孝般的与她交谈几句,目光尚算温和。

皇后见她今日格外乖巧,知晓见到君琂心情好,一时间她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外面起了大风,风声大得在屋内都能听见,皇后看向外间,道:“多半要落雪了。”

卫长宁也随她的视线去看,附和她:“山中雪景应当不错。”

一语化解皇后的忧愁,她担心的是落雪后卫长宁的病情可会反复,而卫长宁宽慰她可以看到山中雪景。皇后轻笑,嗔怪道:“你很会说话,以前不知你会讨人欢心。”

君琂未来时,她连殿门都不出,现在又用好话讨她开心,皇后下意识看向君琂,君琂则笑道:“殿下以后休要被她蛊惑,她有何不愿就会装委屈,哄您心软。”

这样的话很是有趣,卫长宁扭头瞪她一眼,君琂从桌下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弯,肌肤相触,让卫长宁立时不生气了。

旁人注意不到两人的小动作。皇后听到君琂的话,有些奇怪,问她:“她如何装?”

原本不过一句笑话,皇后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味,卫长宁顿时面色通红,求救地看向君琂。君琂好似没有看到,只到:“初见她时,就在臣面前装委屈,紧要关头让她换身衣裳,死活不愿。”

卫长宁顿时不悦,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无效后,自己抢道:“我本就是女子,女扮男装,换回女儿家的衣裳,岂非自己打脸。”

君琂抬起果酒,抿了一口,唇角带着潋滟水光,浅笑道:“那你后来打脸了吗?”

卫长宁羞得说不出话,支支吾吾道:“那也是你逼得,我若不换,你就将我丢给杜大先生处置。”

一句话逗笑了皇后,瞧着卫长宁又羞又恼,晶莹的肌肤透着红晕,风华初成。她不知这些旧事,便道:“那也是太傅心善。”

君琂确实心善,替卫长宁遮掩身份,助她进入朝堂,步步高升。

外面风大了些,君琂见时间不早,便带着卫长宁离开。被三人忽略的蒋茹一直默默听着她们说话,尤其是见到五殿下害羞的神色,又气又怒,却没有责怪太傅。

外面传闻两人貌合神离,感情不和,今日一见,却知那些都是假的,普通夫妻感情也不过如此了。

她痴惘的神色,落入皇后眼中,她眸色深深,提醒她:“你父亲的意思,我很明白,只是你也看到了,你能办得到?”

她这个生母都不及君琂十分之一,何况刚认识数日的蒋茹。

蒋茹微微垂眸,不甘心道:“太傅若不过来,侄女尚可试试,只是她一来,殿下心思就全在她的身上了,怎会看旁人一眼。”

皇后阖眸,想起方才卫长宁乖巧的模样,言道:“她不来,你也不会成功,酷刑之下,她都不会改变心思,旁人再是倾城色,也入不了她的眼。”

******

回殿后的卫长宁,想起君琂今日匆匆而来,不知可带了衣裳,问她一声,若是没有,她那里有新的,从未上过身。

君琂有备而来,怎会不带换洗的衣裳,命人去准备。卫长宁依旧缠着她,与她说着殿后温泉的好处,她试过多次,觉得很舒服。

“那你去洗,我等你回来。”君琂从婢女手中接过自己的衣裳,回头看她一眼,嘱咐她:“去吧,注意脚下,勿要滑倒了。”

卫长宁不动,在婢女退出后就搂着她,双手沿着她的肩轻滑下,不用猜也知晓衣料下肌肤柔腻温软,她想摸一摸,自己贴在先生颈侧,幽幽道:“阿琂,我们一起可好。”

热气在耳后氤氲,君琂忍不住颤了颤,目光无奈,道:“站好了。”

声音好凉,卫长宁心不甘情不愿地站直,她腿大好,能如常人那样行走,只是君琂依旧不放心,哪敢与她一同去温泉,触及她咬得樱红的唇角,叹息道:“你先去,我去将今日代带来的衣物整理好,你在床上等我就好。”

事情有转机,卫长宁大喜,忙点头去沐浴。

君琂目光跟着她半路,一直到浴室门口,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人,连林璇都不曾唤,不知为何,她心里觉得很舒服。

她很乖。

卫长宁去沐浴,君琂出殿去寻找林璇。

外面风声很大,夹杂着属于山间特有的清新,婢女在前提着灯笼,被山风吹得四下摇曳,夜色下的行宫更显得萧索凄凉。

廊下陆琏见到远处而来的灯火,就打起精神,这里偏僻,人不多,且他奉太傅的吩咐行事,不会有人敢阻拦的。

君琂时间少,长话断说,道:“守夜的有几人?”

“两人,都在里面。”陆琏道。

里面的林璇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太傅,先行礼,再道:“问不出来。”

守夜的宫人是皇后的人,陡然被抓,先是害怕,接着又想到自己是皇后的人,底气十足,怎会在林璇面前屈服。

这些都在君琂的意料内,她示意林璇在外等着,自己一人走进去。

两名宫人被蒙着眼睛,口中塞着布团,她走过去将蒙眼布与口中布团都除去,待两人睁开眼睛,才徐徐道:“可认识我?”

面前的女子婉约中带着难以捉摸的幽冷,两名宫人对视一眼,沉静下来,齐齐道:“太傅。”

君琂点头,目光很是幽深,见到桌上摆着几张纸,写的是两人的背景,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她大致看了一眼,道:“五殿下病了,也是你们照料不周。”

胆大的宫人咽了咽唾沫,争辩道:“奴婢二人只在廊下守夜,殿门都不曾进去过,着实与我们无关。”

君琂反复看着纸张上面的背景,沉吟了会,道:“你二人谁是蒋家送进宫的?”

世家大族中都会暗自送些人进宫,长秋宫内惯来守卫森严,王贵妃都安插不进去自己的人,遑论其他世家,但蒋家可以,就好比碧澜,她原先就是蒋家的人,陪伴皇后多年。

这么多年与朝臣虚与委蛇,君琂对这两名宫人丝毫不在意,但涉及卫长宁,她不好不快些处理,毒瘤埋下,危险后患无尽。

她看向方才说话的那名宫人,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不是蒋家送过来的,这些年在长秋宫中熬了许久,这次皇后来行宫时将她一道带过来。她双腿抖了抖,君琂亲自给她解开绳索。

等她自有后,君琂就不再管她,反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小宫人,冷声道:“与我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方才解绑的宫人见无人管她,就迅速跑出去,屋外的陆琏觉得奇怪,想要将人追回来,林璇拦住她:“有人跟着她的,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