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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59)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卫长宁道:“哪儿能年年都好,田里庄稼也有不好的时候,今年不好明年再赚回来,不用急的,先生,这不是朝堂上,偶尔得失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言之有理,君琂也就不看了,她府上有专门管账的先生,这些不用卫长宁去看的,道:“你要看吗?今日许是没有时间,我令幕僚相看,有问题再与你说。”

卫长宁丝毫没有小金库被人占领的危险感,点点头,也不在意这些,依旧缠着君琂:“太傅,我想吃你的汤圆,昨日在宫中吃了几个,口味不好。”

成婚几年,君琂摸透她的性子,最容易被外人影响。沐柯长子满月时,听到旁人唤夫君,回来就缠着她,非要听这两个字,折腾她许久,最后也没有得偿所愿。

君琂真怕,她哪日心血来潮又想起这件事。她心思突地一转,回身望着卫长宁:“想吃汤圆?”

她有松口的迹象,卫长宁忙点点头,极是兴奋,这比她赚了银子都要值得开心,仔细回想,先生好久没有做过汤圆了。她正是欢欢喜喜,君琂却道:“我没有时间,让厨下准备。”

话风一转,卫长宁纯洁的笑意瞬时凝固,今日先生时间很多,她准备上前胡搅蛮缠,君琂站起身道:“我去书房见幕僚,你用完早膳去暖阁等韩元。”

卫长宁:“……”

呆了呆,君琂走出去,不见一丝留恋,果真是无情,她不敢生气,做与不做本就是先生自愿的事,她吃了碗红枣粥,就去暖阁等韩元。

*****

得到太傅邀请的韩元夫妇来得很早,不为外人注意,林璇引着韩元去暖阁,顾笙无事不好跟过去,婢女请她去见太傅。

长安城内的消息传得很快,顾笙知晓卫长宁是五殿下时,说不尽的吃惊,本想寻太傅问明白,又恐打扰太傅救人,迟迟不敢过来。

今日就算太傅没有邀请,她也打算过府。婢女引顾笙去书房见人,这里与卫府不同,顾笙来得次数不多,与卫府景致无二,更显肃然冷清。

朝堂上无大事发生,礼部尚书数次问太傅可要上奏为五殿下请封号,归来这么久都不提封号,于五殿下而言不是光明的事情。

君琂让他们稍安勿躁,前有追封的旨意在,现在再怎么做都会引来满朝议论,不如不催,等皇帝自己想明白,难看的不只五殿下,皇帝自己颜面也会尽失。

顾笙入内后,君琂从案后走出,先问她女儿韩静言今日这样,孩子长大七八岁,最是闹腾的时候,顾笙生下静言后就没有添孩子,府内又无旁的事情,因此她整日围着孩子打转。

开口提孩子,顾笙话题自然多看些,提及女孩子特别闹腾,爱玩,也不知像谁。

君琂笑了笑,神色坦然,顾笙这才敢问身份的事,她是道听途说,不好乱嚼舌根,只道:“外面传言是真的?她真是皇帝的嫡女?”

“陛下都已承认,岂容作假。”君琂道。

顾笙不敢相信,多了几重忧心,不放心道:“她的腿脚怎么样了,外面传成那样,我想问都不敢问,大理寺卿做下这等大逆之事,陛下为何不惩处,反将您兄长罢官?”

“陛下行事有度,是兄长咎由自取,无关旁人的事。”君琂淡淡道,她无意与谈这些,顾笙不好多说,问着卫长宁腿脚之事。

顾家是武学世家,这些年渐渐隐退,顾笙父亲通晓筋骨之事,提议道:“太傅若是同意,我令父亲过来给她看看,他精通这些,或许对她有帮助。”

君琂摇首,道:“府上有沈从安,他医术精湛,也是不错,不好牵连顾老将军。”

顾家如今不管事,更无兵权,陡然牵进来,对他们也不好。顾笙明白太傅的好意,只是她亦忧心,坚持道:“实在不好,太傅要开口。”

她这番盛情,君琂不好再不应,只得同意。两人坐下来聊了几句,顾笙忽而道:“流年不利,太傅何不去西明寺求平安符,亦可散散心。”

卫长宁性子并不算太过沉静,她也爱出去玩,只是这些年君琂公务太多,没有时间出城,被顾笙提及,君琂也觉得不错,点头同意了。

不多时,林璇过来,道是韩将军与殿下出暖阁,君琂引着顾笙过去。

夫妻二人不好久待,说了几句话,随后离开君府。

******

冬日里的阳光不可多得,休沐日更是如此。君府内有面湖,晌午的时候光线格外明亮,湖底下肉眼可见黑白错杂的石块,时不时地游来几尾鱼,瞧着可人。

卫长宁出不了府,拉着君琂过来垂钓。婢女给她在湖岸近处洒上鱼食,准备好鱼竿,她悠哉哉地坐在那里,几步外就是一座亭子,君琂将公文都搬来这里,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

君琂见过几位幕僚,都问她五殿下封号一事,以前太傅不参与党争,将自己摘得干净,门下人自当学她一般,现在不同了,五殿下归来,且与太傅是夫妻,自然就站在五殿下这边。

“封号一事先不要提,另外宸阳公主要做何事,你们不要阻拦,帮衬一二。”君琂吩咐道。

听她这么说,幕僚不明白,为何不扶持五殿下,而去选择宸阳公主?

远处的卫长宁见湖底有鱼游动,却不见咬钩,她探直身子去看,婢女唯恐她跌下来,忙去扶住她。

君琂抬眼就瞧见她不安分,放下笔走过去,道:“你要不要去水里捉?”

扶着卫长宁的婢女窃笑,太傅说话真是一点都不给殿下留情面。卫长宁听到婢女的笑声后,冷冷看了一眼,吓得婢女不敢再笑,忙垂眸,恰好太傅来扶着,她就匆匆退下。

卫长宁不介意被君琂嘲笑,望了一眼鱼钩,“若是夏日我定去水里去捉,我觉得亲自捉反而有乐趣些。”

想得很美好,君琂仍旧不给她面子,冷声言道:“明年夏日,你会走得动路吗?”

卫长宁正准备看看鱼钩还有没有饵,听到这句话,羞得耳尖发红,气鼓鼓道:“先生小看人,我都能走了,不过、不过、”

“不过是你偷懒罢了,对吗?”君琂摸摸她红通通的耳垂,唇角弯了弯。

无故被讽刺,又被摸耳朵,卫长宁瞪了君琂一眼,扭头将自己耳朵从她指尖抽出来,看向湖面,道:“训我,不给摸。”

有鱼游来却不咬钩,卫长宁有些郁闷,忍不住又看一眼,君琂担忧地扶住她,正想带她回去,林璇走来,禀道:“太傅,蒋祭酒来了。”

卫长宁心思转了转,朝君琂道:“你先避避,我有话同他说。”

君琂留下林璇,自己从小径避开蒋怀,恰好从厨房过,她顿住脚步,想起卫长宁今日的执念,若不满足她,定还要缠着自己。

庖厨见到太傅,略微吃惊,退到一旁,将厨房让给太傅。

*****

蒋怀不知太傅是否在府上,门人没有说,自动引他去见卫长宁,心中就认定太傅不在府上。走了一刻钟在湖边上见到卫长宁,正在垂钓,他好奇现在紧要关头,竟有闲情雅致做这些趣事。

门人将人带到后就退下,卫长宁热情地招呼蒋怀,道:“蒋祭酒可会垂钓,我让婢女给你取根鱼竿过来,湖底下的鱼儿好狡猾,怎么都不肯咬钩,我坐了半晌,一尾鱼都没有钓上来。”

她极是兴奋,看得蒋怀叹息,他过来可不是陪她垂钓,想吃鱼让庖厨去做就是。

君府寂静无声,湖边上的凉亭也没人,蒋怀在一旁搁置的座椅上坐下,瞧着卫长宁兴致勃勃的样子,就觉头疼,近日本打算想让太傅从中劝解一二,竟不想太傅推辞,道是听从五殿下的心意。

给外人觉得真的是夫妻和睦!

蒋怀回去想了许久,今晨听皇后谈及五殿下夸赞太傅,他蓦地明白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接过婢女手里的鱼竿,象征性地向湖里抛去,道:“殿下对太傅一往情深,臣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