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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41)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李瑾不放弃,又道:“太傅说得这般动听,想来是她那张脸与代王兄十分相像令您心动,可是这些年下来,我觉得她反而不像了,容貌变化了,太傅坚持也无甚意义,再者,您不愿和离,许是卫长宁自己要和离。”

她今日过来是劝说和离的。君琂明白她的意思,就算她与卫长宁和离,李瑾也不会得尝心愿。她坐直身子,将李瑾的心思探得清楚,也不去理会她,只道:“我与她和离,与殿下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我喜欢她。”李瑾扬了扬下巴,对于那人势在必得,阶下囚而已,她就不信得不到。

君琂轻呼一口气,弯了弯唇角:“巧了,我对她也心存欢喜。”

李瑾:“……”

她被太傅的话惊住,半晌不知道如何回答,极力思考了须臾,不愿在君琂面前低于下风,咬牙道:“她会与你和离的,太傅强求不得。”

“殿下莫要无理取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殿下不该插手。”君琂声色清晰,与李瑾的恼羞成怒相比,更显得从容自信。

李瑾暗恼自己在君琂面前失去分寸,道:“如果你二人真的和离,到时请太傅勿要再管她。”

她缠着这个话题不放,君琂实在不多说,也知卫长宁实在太过诱人,便道:“她若和离,我必放手,殿下可自去。”

得君琂一言,李瑾倍觉轻松,斜靠在车窗上,笑说:“太傅当真是是多情,以前说放不下代王兄,现在又说对卫长宁心存喜欢,您说代王兄听到这番话会不会寒心。”

君琂一怔,有些恍惚,面露为难。这下,正符合李瑾的心意,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下车上马去大理寺。

她走后,马车过了会便到署衙,蒋怀久候她多时。

蒋怀放荡不羁,见人都带三分笑意,揶揄旁人的话,手到擒来。今日而来,面色阴沉,见到君琂,也无笑意。

君琂心明他怒气冲冲的缘由,请他入内说话。蒋怀也没有显得胆怯,屏退一众看热闹的同僚,随太傅进去。

他二人历来无交集,眼下蒋怀怒火都压制不住,其余人在门口张望,忐忑不安,些许大胆地人走近,却什么都听不到。

屋内,蒋怀压着怒气,直言道:“我去过南山道观,见过玉虚散人,太傅有何话说?”

君琂迷惑,反问他:“祭酒去见玉虚散人,为何问我?”

蒋怀见她装糊涂,更加气恼,又知外面同僚在窥探,再次压低声音:“那日卫长宁于太极殿上言明她出生于南山道观,年岁与五殿下相近,我本就怀疑,见到玉虚散人,她起初隐瞒不知,当我告知成香所抱的孩子是陛下嫡女时,她慌张下,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太傅,你不想解释一二?”

“祭酒可拿出证据来,这般偏听偏信,陛下会信?”君琂强自稳定心神,语气日旧。

“你……”蒋怀被她激得说不出话来,转瞬就明白她的话意,试问道:“卫长宁当真是五殿下?”

君琂垂首整理案上的文书,道:“成香未曾找到,以陛下多疑的性子,光凭银锁与玉虚散人的话,只会给卫长宁带来麻烦。”

蒋怀被她这么一说也安静下来,在屋里踱步,半晌后,道:“我先去见皇后,告知她实情,太傅应当不会再给我出难题了?”

君琂沉默,蒋怀走出屋,打开门的同时又转回身,道:“太傅可有把握先将人救出大理寺,那里刑狱比刑部更为折磨人。”

“这点不用担心,我安排下去,不会有人擅自用刑。”君琂垂下眼睫,避开蒋怀的探究,心中恍惚须臾,阖眸时,心似被掏空了一般,慌得厉害。

她粗粗喘息数声,神思恍惚,须臾后又恢复常色,翻开各地送入京的公文。

****

君圩一行,失败了。他低估了卫长宁的心境与忍受力,正欲放弃时,宸阳公主进入,他微微松口气,便道:“殿下,何必非要他写放妻书,太傅那里就算有放妻书,也不会轻易动摇。”

李瑾方见过君琂,得到她的话,只要卫长宁和离,她便选择放弃。

令君琂放弃不容易,但卫长宁不同的,她有罪在身,又是阶下囚,自然可以迫使她同意。

她不好出面,便道:“不过一张纸,难倒君大人了?陛下若是不喜,太傅强求,牵连的可是整个君家?你在刑部这么年,不知晓如何能令人松口的办法?”

君圩不同意,道:“太傅知晓,恐怕难以解释。”

李瑾轻松道:“太傅知晓,便说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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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七十六

大理寺卿去南山道观取证, 去时发现那里已无人, 白白跑一趟, 他极是不解, 偌大道观怎地人去楼空,搬得这么快?

他郁闷地带人转回去, 回去方知刑部君圩与宸阳公主见过卫长宁, 最近这些日子总有人过来见她, 他也就习惯了。

大理寺卿浑不在意, 少卿急得满头大汗,道:“君大人借我牢房一用, 审了卫长宁。”

“这件案子陛下只让大理寺着手, 何时轮到刑部?他审,你就让他审?”大理寺卿气得敲他脑袋, 骂道:“他来这里指手画脚, 你就甘心给人家驱使?”

那位少卿被骂得不敢抬头,委屈道:“他是卫长宁的舅兄,我以为平常见面罢了, 亦或是陛下下密旨来审, 多半不会出事,谁知、谁知。”

他磕磕绊绊地不敢说了,大理寺卿是个急性子, 被他这么一说,火气冒上头顶,“说, 谁知什么?”

“用刑了……”

听到这话,大理寺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直接踹过一脚,骂道:“太傅叮嘱过,查可以查,万勿用刑,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卫长宁那个身体能熬得过几道刑?

少卿被踢得躲远几步,低声道:“君大人许是被太傅指派过来的,我还见到宸阳公主,一时间也分不清是陛下还是太傅的意思。”

这般被他一提醒,大理寺卿也冷静下来,细细想来,君圩不会做太傅不愿之事,难不成当真是太傅的意思?他捉摸不定,不敢往深处想,道:“你将今日之事传予太傅那里,若她没有过问,便是她的意思了。”

“若是过问呢?”少卿悄悄问道。

“若是过问,那便是让太傅去找君圩,记住,与你我没有一丝关系,是你顶不住君圩的胁迫。”大理寺卿嘱咐,心中依旧忐忑,太傅并非寻常女子,手段凌厉胜过蔺相,且看这次蔺相不插手卫长宁之事,就可知蔺相心向太傅。

少卿不敢多说,悄悄在下衙前将人话传去,他惶恐不安,从未有过这样的害怕,转而一想,这不是他做的事,君家内斗,殃及他这个无辜罢了。

蒋怀走后,君琂被宣召入宫,谈起卫长宁之事。君琂面色不改,眼中光影交替,静心听着皇帝的话。

皇帝比起多年前,更显苍老,尤其这些年敛权耗费他许多精力,力有不逮,权力收回后,他又将心思落在君琂身上。

一瞬间沉寂,唯有殿内烛光翻影。

皇帝与她商议,道:“卫长宁罪犯欺君,饶不得,杀不得,唯有赶出长安城,永不许归来。太傅,你可满意?”

君琂眼中冰霜渐渐散去,换作轻轻一笑,抬袖行礼:“谢陛下,臣懂得陛下为难之处,必令她永不回京。”

皇帝得意一笑,甚是满意。君琂却道:“臣能否将卫长宁带出大理寺,三日后将她送走,远离众人视线,冬日里天气阴寒,她恐会受不住,到时怕是会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