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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那么软(126)

作者: 花落时听风雨 阅读记录

“多半是安抚蒋家,蒋怀今日于朝堂上力争彻查此事,不查到背后主谋誓不罢休,且内侍身上腰牌是太极殿,他怀疑是陛下有意为之。毕竟皇后虽说病情反复,却依旧活着。”林璇道。

君琂摇首,神色几番变幻:“未必,多半是宫里另一位,寻子的事被她知晓后,若五殿下归来,女帝先例,占着嫡出的名分,且不说旁的,就看陛下的愧疚,其中的分量也不小。她本就是妾,皇后不管事却依旧是皇后,这点毋庸置疑,且观蒋怀这些时日的动静,她有可能怀疑五殿下在人世。”

林璇道:“捕风捉影的事就能下这么大的血本,若是真的回来,岂不有更大的危险。”

书房内光线不好,君琂神色隐于暗中,令林璇看不清,只听太傅言道:“此事其他人应当不知,你且命人去透露下。”

皇帝想做的事屡屡受阻,必会引起他的震怒,襁褓中的婴儿夭折,按理上玉牒都是不可能的,五殿下不仅上了玉牒,眼下又大张旗鼓的追封,其他人怎么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不闹上一闹都不会甘心。

林璇听从吩咐出去,正门遇到沐国公夫人,急急而来,她顿住,让与一旁。

卫长宁没有入睡,见到老人家,心中有愧,先是道歉,继而又是认错。她如此乖巧听话,沐国公夫人骂人的话生生憋住,看着她直叹气。

君琂察觉到卫长宁眼中狡黠的光芒,睨了她一眼,旋即留她二人说话。外面来探病的人很多,下朝后定有许多同僚过来,自然还包括容湛。

细细想来,容湛在京,盯着不放,不如趁此这个机会将人打发出京,外放数载,等此事淡忘后再说。这样想着,她就命人去安排。

蔺锡堂在黄昏的时候过来的,君琂得空去见,今日她请假未去早朝。殿上的事情没有错过,皇后被刺杀未遂,给了蒋家人一个提醒,一味低沉退让未必令旁人放松警惕。

蒋怀的反应令蔺锡堂想到过世的五殿下,听闻皇后殿下在寻,茫茫人海未必会能找到,且是生机太小。他今日过来说明陛下用意,道:“陛下有意恢复卫家的爵位,就看太傅怎么做了。”

“丞相之意想让我令蒋家偃旗息鼓?”君琂笑道。

与聪明人说话,蔺锡堂觉得很舒服,但是太聪明的也容易让人不喜,虽说两人如今旗鼓相当,但是他觉得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毕竟站位站错了,便什么都是空的。

他笑了笑,默认君琂的话。君琂却道:“爵位于长庚而言,并无有太多的乐趣,只怕让陛下失望了。”

蔺锡堂失望了,道:“太傅回去可问问卫侍郎的意思,侯爵之位可以留给后世。”

君琂抿了抿唇角,就是因为侯爵便利后世子孙,才不想要。她摇首不应。

谈判陷入僵局,蔺锡堂不想无功而返,君琂道:“蒋家不过要的是指使者,待查出真相,他们必然不会再闹下去。”

蔺锡堂觉得这个女人又在装,凶手必然是在几位皇嗣之中,皇后不过受了些许惊吓,并无大事,若是找出凶手,死的伤的就是皇帝的孩子,两相之重择其轻,皇帝自然是想选择简单处理。

蒋怀跟了皇帝多年,明白皇帝护短的心思,这才在殿上闹起来。他历来无所畏惧,皇帝也动不得他,因此,才想着以爵位来引君琂从中周旋,谁知君琂并无这些心思。

第69章 六十九

其间, 于刺杀而言, 吃亏的只有卫长宁。君琂不好多说话, 皇帝这样的处置, 她也不满意,蒋怀要严惩凶手, 并无错处。

她态度甚是果决, 面上沉沉, 道:“长庚伤重, 有劳蔺相里探病,时辰不早, 我送您出府?”

蔺相从她话中听明白几分意思, 皇帝急着安抚蒋家,按下这件事, 却忽略这件事最大受害者是卫长庚, 太傅这是也要严惩凶手之意?

蒋怀护短是出名的,皇帝也护短,太傅这里更是如此, 这件事怎会让三人都满意, 处理这件事的蔺锡堂头发都愁白了。

只要太傅先妥协,蒋怀那里必然会有些忌惮,原以为太傅不介意此事, 与卫长庚的婚事本就不看好,两人相距八岁,且太傅位高, 感情必不会深厚,侯爵之位得来不易,复得更是不简单,哪儿想这么大的诱惑都不抵用。

蔺相闷闷而去,时辰亦然不早,君琂不去理会他。回主屋见卫长宁,吩咐人将药端来。

卫长宁眯了眯眼,凝视她不语,脑海里想起林璇的话,呆呆的。君琂俯身将她扶起来,看到她呆模样,摸摸她额头,并没有发烧,将药喂予她一口一口喝下。

她没有白日的抵触,一口一口抿下,最后药喝完了,依旧不说话。

君琂吩咐婢女退下去,道:“你心中有事?”

卫长宁想不明白的事,自然就告知君琂,让她来给自己解惑。君琂不想林璇过来试探,也是一愣。卫长宁摸摸她的手,问她:“皇后病得比以前更厉害?”

“不知,皇后的病情说不准,时好时怀,或许只是为了扩大声势,昨日你可看到她受伤了?”君琂回过神来就与她慢慢打消疑惑。

卫长宁细细想了想,“没有,估计是被吓到了,可是林姐姐为何来告诉我?”

她眼里闪着迷惑,君琂不知如何搪塞过来,便垂眸掀开被衾,露出伤口。右手整只手臂都浮肿,手指也是,她戳了戳,道:“手还疼吗?”

“还好。”卫长宁面上依旧没有血色,毒液游走身体,虽说解毒了,身体到底有些损伤。

君琂替她换过药,又命人打些热水过来,卫长宁盯着她,眸色变幻,蓦地出声:“你今日没有去上朝?”

“我与陛下请假,他应允了,待你伤好。”君琂回应她,拧干锦帕,替她擦拭着手臂,往日白皙的肌肤,呈现淡青色,浮肿也不知何时会消去。

卫长宁想着起接君骁的事情。歉疚道:“君骁那里,怕是去不了,你要怎么做?”

“让林璇去接,现在你受伤,我也无暇分身,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君琂替她擦了擦脸,解开她的中衣,俯身时发丝从肩后落下,滑过卫长宁的脸颊。

卫长宁抬眸就瞧到她满头墨发,她伸手去摸了摸,君琂不悦地拍开她的手:“安分些。”

说完,唇角勾了勾,目光随之向下,落在卫长宁胸口。因之养病,绸带早就去了,解开中衣后一览无余,雪白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尽收眼底。

卫长宁似是察觉到不对,忙用被子捂住自己,面红耳赤,瞪着她:“你、你偷看。”

君琂不理她,面色沉静如水,拨开她的手,细细给她擦净身体。卫长宁羞赧,但见先生淡漠的神色,好似是她想多了。先生清心寡欲,不为所动。

她抗拒不得,便由着君琂擦拭,半阖上眼眸,身上起了阵阵颤栗,她既紧张又羞涩。许是药效这个时候上来了,昏昏欲睡,令她打不起精神,少了几分窘迫。

君琂抬眸就瞧见她困顿的样子,将被角掖好,摸着她额头,今夜过去或许会好转些。她方一转身卫长宁就警醒,“阿琂。”

“怎么了,不困?”君琂回身,吩咐婢女将凉了的水送出去,坐在榻沿上,见她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愿睡,真是不省心。

卫长宁望着她,想伸手去拽住她的衣袖,偏偏手伤了,摸不到,她沮丧道:“你歇在哪里?”

君琂道:“睡书房。”

“书房不舒服的。”卫长宁迷糊地回应一句,撑不住就迷糊睡过去,她想说不必睡书房的,床榻那么大,她可以让一半的。

*****

君骁入长安城,是林璇去城外接的,在第二日主动来卫府拜见姑母与小姑父。

卫长宁对君家人都比较好奇,君骁在多年前见过,半大孩子也未曾多看一眼,这桩婚事君琂是极力反对的,王贵妃举棋不定,也因皇后刺杀而耽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