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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1)【CP完结】

作者: 苏是 阅读记录

《皇权》作者:苏是

文案

喜怒无常变态小皇帝受x表面正紧满腹吐槽攻

只不过去边境打了十年的仗,回来老婆变皇上?

请问我该用什么姿势压他?

第01章

天佑三年,薛延班师回朝,在边境驻扎十年,薛延初回京有点近乡情怯了。

副将早已和宫内商议好回京流程,当今圣上会亲自出宫在平京城外迎接他。这是何等的殊荣。但对于他这样在边境驻扎十年,立下赫赫战功的有功之臣来说,他受之无愧。

大军不疾不徐的前行着,薛延望着不远处的平京城,他心中仿佛有暗涌在汹涌澎湃。

十年的时间,物是人非事事休。

当今的圣上,也变了。

钟泊雅在没有成为皇帝之前,只是先帝膝下一个最不得宠的儿子。他的生母是个低贱的婢女,并没有因为生了龙子而鸡犬升天。她死于难产,钟泊雅只能从后宫嫔妃的议论中得知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钟泊雅因为生母身份低贱的缘故,从出生到知事,从未有过夺嫡的想法,一个人本本分分的活着。有差事就认真的做,从不结党,也不营私。唯一有点交情的就是户部尚书薛易的儿子,薛延。而薛延未及冠就远赴沙场,征战去了。

钟泊雅原本以为自己以后要么被自己的兄长随便扔到一个贫瘠的封地去,要么死于非命,却万万没想到,他的老父亲,因为一时风流毁了他前半生,快死了,一道圣旨和一封密函,还要毁了他后半生。

先帝咽气前将圣旨和御林军齐齐交到贴身内侍的手上,让他一定要扶持十皇子继承大统。

圣旨刚念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蒙了。

大三五三个皇子争了十几年,白争了?白斗了?三个人唱了十几年的戏给他们的老父亲看,到头来,他两条腿一蹬,两眼一翻的过去了,皇位就留给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杂种?

反正这个小杂种没权没势,干脆宰了算了。

大皇子带着平京城外的驻城军逼宫,眼看着皇位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谁想到这个小杂种没权没势是骗人的,自己背地里养了一帮人。折腾了一宿,大皇子皇位没捞着,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搁进去了。

也是那时候,三皇子和五皇子才知道了自己这个平日里默不吭声的弟弟,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这辈子都能记得大皇子逼宫那晚,钟泊雅命人将他们绑了藏在暗处,陪他的好大哥演完了整场戏。这场戏唱罢,两位皇子一个称病不再上朝,一个以为父皇守孝为由,常住皇陵保命去了。

往日里那个软弱可欺的钟泊雅不复,他手段凌厉,冷血无情。

上台后先是“大赦天下”,把牢里的死刑犯全杀了个干净。说是省点饭给叫花子(……),后又恢复秋闱,让吏部马不停蹄的组织科举考试,而且将录用人数扩大了一倍。这下可高兴坏了那些苦读的学子,马不停蹄的赶去京城送礼。

谁知道秋闱刚结束,孝灵帝以结党营私为由杀了一批人,凡是收贿受贿的一个不放过。一个好好的金榜题名的机会没捞到,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反而多添了一笔。

众人人心惶惶,纷纷劝孝灵帝收收手吧,你这样要得罪人的。

钟泊雅没有理会,跟个疯子似的杀人。今天刑部大牢空了,明天就能满上。

平京城的菜市场成了最热闹的地方,百姓没事做就跑去嗑瓜子看杀头。

他虽杀了太多人,但百姓却纷纷叫好,杀得都是贪官坏官。每个人罪名有理有据,不容翻案。

许是他染了太多杀气,钟泊雅整个人也变得疾言厉色起来。他喜怒无常,让人难以猜测。根本不讲什么情分。宗氏子弟一个不放过。

紫禁城外跪了一地的命妇,天天为自己的儿子哭天喊地,然而到头来自己的儿子该掉头的掉头,该断手的断手。

这些言论都是从父兄的家书中得知的。

十年不曾和钟泊雅相见,他并不能知晓他经历了什么,有多少苦处才能性情大变。连父亲都畏惧他……

第02章

薛延双股夹进马肚,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他有点不敢回平京了。虽然这座城市他思念了十年,这里的亲人让他牵挂了十年。但物转星移,这么久不见,他可能连见到自己的母亲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何况只是小时候的玩伴呢。

玩伴啊…

薛延这么想着,心里有点坠坠的。他和钟泊雅一直以来都有书信往来,为了避嫌,他都将书信夹杂在家书之中,每次自己在边疆收到他的家书,都无比的欣慰,自己能有一知己。高山流水,如此已以。

然而,从钟泊雅继承大统之后,薛延就再未收到过他的家书了。

属于他的钟泊雅没了。

现在的那个钟泊雅,是大陈的皇帝,是天佑年间的孝灵帝。他冷血无情,杀人无数,喜怒不显于形,权势于他不过上手段,番邦邻国听闻他的号都要震上一震,他是真真正正的大一统的帝皇。

军队缓缓靠近平京城,薛延老远就望见了那明黄色的仪仗,他晓得,那是钟泊雅的仪仗。他与他十年不见,再见已是君臣两别。

于仪仗前数十米,薛延下马卸下佩剑交予副将,在内侍的引领之下走至圣前。

薛延从未想过他会跪拜这个人,他威风凛凛的回到故土,第一个让他下跪的人居然是钟泊雅。

“免礼,薛卿一路劳累,早些整顿整顿吧,朕等着你与我好好说道塞外景致。”

钟泊雅的声音从仪仗内传出,他并未给这个为国拼杀十数年的将军最高的礼遇,反而给了个下马威。立在远处的众副将见了,心中不免愤愤然。

“微臣领命。”

钟泊雅的仪仗浩浩汤汤的进了城,薛延抚摸着马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远去的仪仗,心中微微泛酸。

“将军,这皇帝…”副将欲言,被薛延打断了。

“皇帝如今是树敌无数,你道他真会出面迎我们进城吗?给足了你面子就知足吧!”军师白了副将一眼,踩鞍上马,等会儿可要巡一遍平京城,想想都觉得累。

薛延勾唇笑笑,拍了拍副将的肩,跟着礼部的人开始了劳累的一天。

薛延十年未回到平京,这里城楼林立却不再是十年前的城楼。城中百姓早知今日他们的大将军要回来,早就巴巴的等着了。个中茶楼更是坐无缺席,热热闹闹的议论着这位将军的凯旋。

钟泊雅负手立在窗前,看楼下把鞭炮放的噼里啪啦作响,大太监李季不知道他这位主子在想什么。亲自去迎接薛延回京他不去,却跑到这个茶楼来凑热闹。

虽说人多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但人多眼杂,谁知道他的踪迹会不会传到谁的耳朵里去呢。

如今朝野上下,明面上不敢动他这个皇帝,可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乱臣贼子想置这位新皇于死地呢。

钟泊雅站了一会儿,坐回桌前抿了口茶。

大陈的百姓十数年来一直苦于边塞蛮人骚扰,薛延不仅能击退蛮人,还将其打回了自己的窝里,哭唧唧的跪着求着大陈议和,这在大陈几百年的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一下子成了大陈百姓心中的战神。

为了迎接战神回京,此时各个茶楼林宇,街道都挤满了人,官府的官兵费力的清道。

薛延的巡城线路并未公布,这也算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着想了。

钟泊雅此时所在的茶楼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包厢在好几天前就订满了,他也算是和别人拼了个桌才能有座。其他人一个个的都在议政议战事,只有他默默地喝着茶。

“主子,差不多咱该回去了。”李季俯身提醒道。算算时辰,假皇帝该进宫了。

“他还没来。”钟泊雅喃喃道。

他的声音很轻,很绵软,和“假皇帝”的声线完全不同,听他说话,完全想不到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像个小孩子,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