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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岚(32)

“南师叔把师父监禁在卧室,每日在饮食中掺着软筋散,强迫他与自己交合,我从卧室把他偷出来的时候,他身无寸缕,下身还……”下身还滴滴淋淋有白浊流出……南烛生性自大,事后都不曾为他清理。“我们都知道逃不出去的,可我实在不愿师父再去受这样的苦,我们才从后山悬崖上跳了下来,师父他……师父他竟然将自己垫在我的身下……”

讲到这里,顾轻世嚎啕大哭,“他的骨头全摔碎了,我竟然只在眼角留下一个伤疤……”

看见这个坚强的人此时哭得如同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柴信之的心都快要碎了,热切地亲吻着他的眼角,却丝毫阻拦不住满面的眼泪,“轻世轻世,不怕,一切都过去了,你师父他是为你好,他希望你活着……”

那一夜,顾轻世第一次将心中怨念宣泄而出,酣畅淋漓地大哭一场后偎依在柴信之的怀中沉沉睡去。

柴信之揽着赤身的爱人,轻轻抚摸着他泪湿的脸颊,深深叹息,“我也不想监禁你,可惜你的桃源实在太远,远得我割舍不下。”

那三椽茅屋一溪白云,何尝不在我的梦中,只待我助大哥完成霸业,轻世,我们再放马南山,隐退江湖。

柴信之公务繁忙,白天便待在不远处的书房中,处理工作时不时抬头望向卧室,微微一笑,笑容如三月桃花水般柔软温和。

在门口待命的小僮直纳闷:明明是枯燥无味的收支账目,副楼主的笑点在哪里?

与明日阁不同,风满楼是帮派而不是门派,楼中弟子来自五湖四海,并且楼中民风开放,多是口无遮拦之人。

白望舒拱手踏进房门,“听说信之宿疾得愈,与嫂夫人如鱼得水,望舒特地前来道贺,不知何时能喝得喜酒?”

柴信之去了总楼,此时卧房中只有顾轻世一人,睁眼怔了一下,听他唤自己为望舒,又见他一身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立马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有着玉君子之称的风满楼白楼之主白望舒。

凄凄惨惨地挤出一脸牵强笑意,“白楼主万福,贱妾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行礼,还望白楼主见谅则个。”

“都是江湖儿女,哪来这许多繁文缛节?”白望舒挥一挥手,待看清“嫂夫人”的样貌,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顾轻世立马花容失色,“贱妾自知容貌丑陋,不敢污了白楼主的眼睛,请白楼主快快奏请柴大官人,将贱妾逐出,再不许入风满楼的大门。”

白望舒舌头打结,“不不不,不是这个,你长得挺好看的,只是……只是……嫂夫人好像……好像不是女子?”

“……贱妾确是男儿身。”

“嗳?”

顾轻世故作哀怨,转脸将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贱妾本是长安人士,家道中落才流落江南,三个月前家父重病身亡,贱妾家徒四壁,实在无力扶柩回乡,只得在路边卖身葬父,本来只打算入一户人家做奴仆,天可怜见,柴大官人从天而降,为贱妾出钱葬父,只要贱妾终身侍奉枕席。”

“于是你便以身相许了?”白望舒只觉荒诞,见柴信之的样子似乎早已情根深种,可是眼前这人没有云坊主那般倾世容颜却偏偏喜欢以男子之身故作女儿姿态,即使谈不上令人作呕也绝不会使人舒适。

“嗯,哪想到柴大官人相貌堂堂风姿英伟,其实竟是……”大颗泪水哗哗往下淌,顾轻世哭得凄惨,“呜呜呜……贱妾今年才十六岁,这往后五六十年可怎么过啊……”

白望舒大惊失色,“信之的隐疾没有痊愈吗?江湖朋友送了那么多秘药都没能治好他?天哪,怎么会这样?”

顾轻世继续凄惨,“柴大官人心高气傲,这种事情上的病患更是讳疾忌医……”

“嫂夫人放心,此事包在望舒身上!”

“白楼主切不可轻举妄动,柴大官人病灶深藏,市面儿上那些秘药根本不值一提,贱妾知道有一偏方,定能药到病除。”

“什么偏方,嫂夫人快讲!为了信之的性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望舒也绝不退缩。”

顾轻世浅笑,“只需要鳄鱼泪、白鸦羽、雪蛤涎、海马精、青龙舌、白虎鞭,连同无源之水放在冰鼎中,以无本之木点火,秘药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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