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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127)

几大党媒看到这事儿扯上警察群体,立马发声,说阮翎的妻子是一步步升上来且屡屡立下功绩的一线警察,出生入死多年,决不允许网络造谣或污蔑。而且帝都警方说已经抓捕到了其中一名造谣者。

在他们深夜快到岭门的时候,这事儿也在微博上激化到了官方频繁降热搜的地步,他随便刷两条微博,就至少有一条在讨论这件事。

有不少吃瓜群众,还是不太相信这是什么有黑恶目的的联姻。

一分析就知道,按阮翎结婚的年纪,他那时候还一穷二白,拼命接戏;而对方警察顶多二十四岁,大学毕业没两年,能有什么联姻。

就在这时候,阮翎在微博发布消息,他将在第二天中午于帝都某酒店召开发布会,介时将会网络直播。

这年头,谁分手结婚,不都是在微博上文绉绉的编几句,谁还会开发布会?

阮翎是想爆出什么消息来?

就在阮翎发消息要开发布会之后,很快就有微博小号爆出一条视频来。

就是阮翎之前发的视频之后的部分。

阮翎只发到阮之南开始挥拳向其中一人,而这次由某不知名小号发布的视频,则是阮之南殴打的全过程。

傅从夜深吸一口气才点开视频。

视频里的阮之南,看起来确实像是疯了一样。

但或许疯的时候,她还有一丝理智,因为她之前手里是拿着一个红酒瓶,在殴打之前,她扔开了红酒瓶,赤手空拳的一拳打在了孔姓演员的下巴上。

这一拳确实狠,孔姓演员直接摔倒在地懵了。在屋里的另一个李姓爱豆扑了上去,却让阮之南打的像条狗似的趴在了地上,阮之南伸手就要绞住对方脖子,但也不知道李姓爱豆是不是抓疼了她,她松开了手。

阮之南的动作太猛了,她压根就无视这俩人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继续拳打脚踢,逼到那个李姓爱豆甚至想要咬她。

傅从夜甚至不怀疑,如果她就这么打下去,这俩人可能要骨折甚至脑震荡。

然后就在这时候,保安赶到了,门铃响了起来,阮之南第一反应先躲起来,就是在摄像头里,也能看到阮之南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腹,满头是汗,似乎表情很痛苦,她抓住自己的吊带睡衣,紧紧按着腰蹲在墙角躲着。

直到其中几名保安踹开门冲进来,为首的那个人拿着手电筒,他们先看见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然后转头在搜索阮之南的时候,手电筒扫到她身上,就看到她似乎尖叫一声,冲向了为首第一个保安。

视频戛然而止。

网络上此刻才真的被这条视频点爆了。

一边在施压删除,一边在各种微信群里传的满天都是。

谁都看得出来,她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反社会人格。

第78章 许星愿

第二天, 他们是在一个老城区里的公园里见阮之南口中那个人的。

这见面的地方看起来很不妥, 傅从夜都警戒起来。

如果是什么不靠谱的网友,他随时就报警, 然后带她离开。

他们俩无视周围路过的小孩想玩的眼神, 无耻的以十七岁高龄霸占在秋千上,来来往往有很多带小孩的奶奶, 下楼买饮料的死宅,买菜回家的阿姨, 但都不像是阮之南口中的神秘人。

傅从夜看着左手边几个小孩坐在花坛边玩游戏机, 他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袖,一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的女人走过来, 那女人大概三十出头,天气很热了, 她却穿着不透肉的黑色长袖, 两只手甚至还戴了黑色的丝绸手套。她头发长直飘逸,皮肤白皙, 戴着一副浅咖啡色的墨镜,看到阮之南之后,探了探头摘下了眼镜。

傅从夜一开始并不以为是她, 但阮之南立马站起来,热络的叫了一声:“苏老师!”

她在夏安读书时候的老师?

阮之南走上几步, 苏老师插兜的手一直没有拿出来, 用另一只手跟她握了握手, 笑道:“南南, 你竟然又来了,这时候还没放假吧。”

阮之南笑嘻嘻的给苏老师介绍傅从夜,苏老师伸手过来跟傅从夜握了一下手,表情很新奇,目光在这俩人之间扫了扫笑道:“我叫苏信宜。”

苏信宜跟她简单寒暄几句,阮之南引着往小区周边一家书店走去。

那家书店看起来有两层,藏得很深,面积不小,一进门全是各类旧书,里头是咖啡店和书店结合,养了很多绿植,还有一些书店老板收集的画和木雕摆的到处都是,书架和桌椅都有一种陈旧的光泽,只有一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角落里翻看法帖和画册。

苏信宜跟店老板也认识,三人点了几杯咖啡上了楼,阮之南和苏信宜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傅从夜却端着拿铁坐到了距离颇远的另一边。

苏信宜一愣:“你朋友不坐过来么?”

阮之南摇了摇头:“我跟他商量好的,他不听,这还是之前那样,我来找您……聊聊。”

苏信宜轻声道:“我知道了消息,网上已经传开了。”

傅从夜从楼下拿了本推理小说上来,可他完全看不进去,告诉自己不能抬头,可还是忍不住把余光扫过去。阮之南低着头,一直在低声叙述,苏信宜偶尔开口,直到阮之南撑着脑袋,手指在桌子上乱画,苏信宜才按住她的手又说了些什么。

他们聊了两三个小时,这以苏信宜递给阮之南一张名片,准备起身而告终,傅从夜站了起来,这才看到苏信宜两只手放在桌上,手套摘下来放在一边。

傅从夜走过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苏信宜其中一只手——是塑料的。

很明显的塑料假手。

她并不怎么掩饰,还在跟阮之南说:“你自己也回去考量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你要做警察,或者说你决定要当一个保护着,你就必须要克服。”

苏信宜说着,给右手的假手戴上了手套,她将右手放回了口袋里,看起来就像闲适的插着兜。

阮之南对她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苏老师。”

苏信宜笑起来:“让我占个便宜,叫句姐姐。”

阮之南甜笑起来:“苏姐姐,等我……决定好了,回头再去见你。”

苏信宜点头下楼,阮之南却坐在原地没动,傅从夜拿起书和咖啡杯,坐了下去:“聊得怎么样?”

阮之南翻看着那张名片,对他笑了笑:“挺好。”

她情绪倒是显得很平和,傅从夜对她说:“你有感觉好点么?”

阮之南:“哪能那么快,不过跟她聊了聊,我确实心也放开了不少。你就不好奇苏老师是谁?”

傅从夜:“我当然想知道,不过你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

阮之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两只手叠在一起:“我住院一个多月,才知道自己得了应激障碍,那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半夜吓醒了,觉得医院病床下都藏得有人,我一定不能再这里待下去,我当时就疯了似的跑出去,是苏老师碰到我的。她当时是医院精神科的实习医生。”

傅从夜一愣:“她是医生?能做心理咨询的那种?”

阮之南点头:“但苏老师都三十□□了,还在做实习,其实总觉得年纪太大了吧,而且她还没有右臂,不过她左手也能写病历就是了。后来医院让她和另外一个主任医师跟我做心理咨询,但我很不喜欢那个大叔主任医师,跟她关系好,她就负责了一段时间我的心理治疗,不过就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我那时候才知道,苏老师、苏姐姐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信她,自然的亲近她,会不会有经历类似的原因。”

傅从夜合上了书,没说话静静听着。

阮之南:“苏姐姐带她的一双儿女去国外旅游的时候,大巴侧翻摔进谷底,她的孩子一个当场死亡,一个抢救无效,因为施救不及时,她也截肢了。他丈夫得到这个消息,很无法接受,回国半年后,她老公一点都走不出来——虽然她也当时走不出来,但还是想努力学着坚强的。直到到她女儿生日的那一天,她老公离家了,还留下了离婚协议,她以为这是她老公想要走出的方法,就是离开婚姻,离开一家人曾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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