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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然(4)

作者: 皛孨 阅读记录

来吧来吧,不就是瞎掰原因嘛!论吹牛我能吹一个山堆,害怕压不死他?我只选一个:“你差点掐死我,还要我拜你为师?!哼!天方夜谭可笑至极!”

“掐疼你了?……就,就因为这个?!”他惊讶得瞪大双眼。

当然不止这个,他之前还打我来着……“这理由不够充分吗?”我反问。

“……够!”他看我一眼,“那你要怎样才肯答应?”

羽家人都死了,目前我只记得需要解决温饱问题,忘了更重要的(即:阻止灭门),但不知该怎么问:“你包养我吗?”

“啊?!”他愣了,完全僵住,“你居然……?!不对,你是不是想问我包不包吃住?”

哦~!原来要这么说!“大抵这个意思!”我道。

“就这样?!”他瞪大双眼怀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松懈下来拍我的肩,“切!早说嘛!多大点事?徒儿,来,叫声‘师父’给我听听!”

我宁可郑重其事,但这气氛,面对这样的人,我好像办不到:“师——师,师……师父!”

“脸红什么?很肉麻吗?”

是啊!别扭!

这二字究竟包含多少欣喜,才能使他心满意足地笑了,比我见过的任何枣花都要赏心悦目。

后来我们二人在树林散步,其实是绕圈儿,他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可以说我切切实实不懂。

“你会洗衣做饭吗?”

“不会。”在羽府我只负责活着就行,这些事交给仆人,从来轮不到我。

“洗碗呢?这个总会吧!”

阿六会按时把碗收回去,根本由不得我碰水,所以还是“不会。”

“十指不沾阳春水!算了,这些姑娘做的事,你一个大男人不会也无妨?”

听到这我不解:男人和姑娘间有区别吗?但我没问他。

不谈家务,他换一个话题:“琴棋书画你会吗?总会一个吧?”

风扫下几片落叶,我摇头:“没听说过。”

他无奈到摊手:“呵!算了。文不行,那骑马呢?”

马?马是什么东西?我摇头都没停下来过。

“剑呢?剑总听说过吧?”他掂起那把短剑,嬉笑地看着我。

羽承跟我提过,也就是拿铁片随便挥,但说到细致,我还是不会。我继续摇头,仿佛能把脖子摇断。

“杀人你会吗?”他眼里阴鸷笑意溢出来,把我淹没。

“不会。”我平淡道。

这时他笑了:“说到杀人,你怎么连嘴角都不颤一下?”

“你也一样。”我知道什么是“灭门”,但不清楚什么是“杀人”,我没听说过,就像“琴棋书画”一样,也没听说过。

他呵了下,将手垫在脖子后,仰头看天:“二十出头的人什么都不懂,还真是个少爷,娇生惯养!”

我算少爷吗?明明只是行尸走肉。“娇生惯养”是褒义贬义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怎么回答:“反正不用你养!”

“哈!方才你求我什么来着?”他嘴角翘了翘,“口气不小!就你这样的,要饭都没人施舍!”

“我又不要饭。”

“羽家人都死了,不要饭,又不用我养,那你以后吃什么?”骂就骂吧,反正听羽承骂的也不少。说到羽家,死了也是他杀的嘛!还真好意思说!

“方才我所说的那些,你以后都要跟我好好学,学不完不许出师。”

“‘出师’什么意思?”

他沉默片刻:“……就是不许你走。”

“那我现在不正在走?”我向前走两步,立定后回头。

我这位师父无奈到拍额头,走过来搭住我的肩,凑到我耳边:“换个说法,不让你出师就是不让你离开我。”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杀人’也要学吗?”我侧脸问。

他爽快答:“必修!”

我不知道,也不觉悲哀,那时“杀人”一词在我印象中是个中性词,不好也不坏,就像他要教我的其他技能,大多没用处,像琴棋书画一样,不能填饱肚子,因为我以前的生活不需要这些,并且也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听他问了这么多,礼尚往来(我不知道这么说准确与否),也该轮到他为我解密。兜圈儿过后,我走在前头停下脚步,这时他恰巧在冥想,差点一头撞上来。倘若他想养我,至少要有些资本,这些基础我是知道的,因为一个连自己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该如何养活我呢?由此我问:“你靠什么维生?”

他眉头一挑,仿佛在听一个使人不可置信的笑话,像逗傻子一样答复我:“清洁工。”

“啊,我知道!原来是扫地的!”

他撇过脸笑了笑,笑而不语。

☆、承·寻观

作者有话要说:bonjour!本章末尾大概就是徒然和师父最快乐的时光,很快就要一百八十度大反转,请做好准备……顺带,提前系好安全带(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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