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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之臣(26)

季明舒踩着高跟在外晃了一天,也累得慌,上车便问:“晚上吃什么?”

岑森说:“回家做。”

“你做?”

岑森看她一眼,没接话,但眼神已是明晃晃地在反问:“不然你做?”

季明舒被噎了两秒,又揉小腿,“你准备做什么?”

“炝炒雅笋,烫生菜,红烧小排。”

红烧小排?

季明舒的肚子好像更饿了。

今天岑森的工作不多,来接季明舒之前,还绕道超市,让周佳恒下去买了些菜,还特意嘱咐要买嫩排骨。

回到明水公馆,季明舒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还时不时探头探脑,观察红烧小排的进度。

不得不承认,岑森这狗男人脑子挺好,从小到大学习能力就明显优于旁人,进集团后也迅速表现出卓越的工作能力,就连在家做个菜都显得干净娴熟。

远距离望过去,他身形修长清隽,站在中岛台就自成一片风景。

走近,他的衬衫袖口往上翻折,堆叠出柔软褶皱,一双手瘦而长,指骨明晰,处理食材的手法也利落中兼具美感,很是赏心悦目。

季明舒这人活得比较简单,有吃有喝有钱花就很开心。

红烧小排上桌,她很有兴致地拍了张照,加上食物滤镜发朋友圈,并配文:“老公做的小排骨/爱心”。

可以说是继百万修图师疯狂p图长达两年后,终于秀上一波真正的恩爱了。

她吃也吃得很有兴致,虽然一小块一小块地夹得很矜持,但速度一点都不落于人后,不知不觉中,她一个人就消灭了整盘小排骨。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思考过岑森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会主动提出去接她,接了她又主动回家做她喜欢吃的红烧小排。

直到晚上两人在影音厅看电影,看着看着就被岑森压在身下动手动脚,季明舒才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点儿岑森的真实目的。

说起来,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岑森亲吻的时候,季明舒觉得他有种……很禁欲的性感,吻落得密密麻麻,呼吸温热,她耳后根都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以前季明舒也不排斥岑森的亲近,他很爱干净,动作也不粗鲁,反正亲密接触不会给人任何的不适感。

只不过要说多么喜欢多么欲罢不能也没有,就像是完成夫妻任务一般,一月打一次卡。

可这次和他在一起,季明舒心里是有一点小欢喜和小羞怯的。

尤其看他眼瞳里欲望翻滚,眼底泛红,那种欢喜和羞怯好像也不自觉地会加深一点。

深夜浴室,水汽氤氲,季明舒被岑森抱在怀里一起洗澡。

她浑身酸乏,明明还不困,不知道为什么缩在岑森怀里就是不停地打呵欠,一连打了几次,都冒出了眼泪花儿。

“困了?”

“不困。”

可能是亲密接触能加强人对伴侣的依赖和眷恋,一连憋了好几天没说出来的事情,季明舒在这会儿突然想起,就说得很理直气壮。

她戳着岑森的喉结问:“那天舒扬说,你前女友要回来了,今天谷开阳也跟我讲,他们杂志要做一个你前女友的专访,你什么想法?”

“李文音?”

“名字还记得挺清楚。”

岑森稍顿,“我没有想法。”

季明舒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但非要逼着人做什么奇怪的保证就显得她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太卑微了!

她想了想,又强调道:“最好是这样,反正你要是敢婚内出轨让我知道了,我就跟你离婚,你等着瞧吧你。”

岑森发觉自己不是很喜欢听“离婚”这个字眼,颇为敷衍地“嗯”了声,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

泡了有一会儿,他放水起身,又拿了厚软的睡袍裹住季明舒,将她从浴缸中抱了起来。

回床路上,岑森发现,季明舒垂着眼睫,手里把玩着睡袍的系带,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不知怎地,他将人放下后,一手还握在她腰上没松,另一只手又撑到了她的耳侧,还忽然提起先前搁置的话头,“你也说了是前女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

第20章

不得不承认,岑森那一句“我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愉悦到了季明舒的身心,刚刚那点因入侵物种即将抵达产生的不快倏然间一扫而空。

躺进被窝睡觉,季明舒不知不觉又挂到了岑森身上,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光裸匀净的腿也盘上了他的腰腹。

岑森半睡半醒间调整位置,将缠在身上动来动去不安分的八爪鱼按进了怀里。

这晚,季明舒做了个梦。

不知是梦中时近黄昏,还是梦境本就自带暖黄光晕,所有场景好像都被浸泡在蜂蜜罐子里,一帧一帧拉扯出晶莹剔透又光怪陆离的旧时场景。

梦境前百分之五十都是冗长无聊又经不起推敲的高中生活细节,她一会儿在宿舍改校服裙子的长短,一会儿又被紧急通知要参加考试。

考到一半年级组长跑进来说:考错了,你们是文科生,不用考物理。

等出了考场,她一边开心还一边奇怪,自己不是才念高一没分文理科吗?而且刚刚做的好像是地理试卷。

然后岑森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梦境后半段——

在出考场的走廊里,季明舒远远看见,他和李文音一起从尽头走来。

他的身形挺拔又清瘦,附中学子时常诟病的蓝黑色校服在他身上也显得规整好看,两人走至近前,和她打了个照面,又冷冷淡淡地和她擦肩而过。

季明舒站在那儿,有点不爽,但她并不清楚自己在不爽什么。

很快场景又切换至放学后的教室,窗外蜜色夕阳投射在课桌上,余晖温热,好像还有细密的风在轻轻撩动窗帘。

教室里除季明舒之外再无一人,她趴伏在课桌上,思考晚上要吃什么。

就在这时,岑森走进教室。

他一个高三学生忽然进到高一的教室,还坐到她身边要给她讲试卷,简直就莫名其妙。

可梦里季明舒的脑子好像被僵尸吃掉了,完全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在书包里翻找了一通,然后很紧张地告诉岑森,“我的试卷不见了。”

岑森:“没关系。”

他非常温柔地拍了拍她脑袋,而后稍稍倾身,吻了她。

这之后的事情就有点画风突变非常十八禁了。

她被岑森抱到课桌上坐着,而岑森就站在桌边,将她改短的小裙子往上掀开,又脱掉了她身上最后一层遮掩。

到后来她整个人都是仰躺在桌面上的,岑森仍是站在桌边,一前一后地动。

她双手捂住眼睛,但还是忍不住悄悄松开一道小小的缝隙,偷看岑森清净禁欲又恣意放纵的样子。

情潮涌动的时候,岑森还掐住她的腰,俯身问她一些羞于启齿的问题。

她余光瞥见李文音站在教室门口,心里紧张忐忑,却又有种隐秘的、无法言喻的蠢蠢欲动,她在岑森耳边甜软地说:“喜欢。”

然后,梦就醒了。

刚醒的那几秒,季明舒脑袋一片空白,手指尖儿都在打颤。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梦?

她心脏跳得特别快,而且身体中的异样感也并没有随着梦境结束戛然而止。

随即她眼前聚焦,终于看清一大早在她身上作祟,让她梦境画风突变的罪魁祸首。

其实岑森没想到季明舒能睡这么死,先前撩拨半晌都毫无转醒迹象,一直到最后释放她才堪堪转醒。

好在,睡梦中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很诚实。

两人四目相对。

季明舒无缝对接了一下梦中场景,不争气地红了耳朵,目光也有点闪烁。

倒是岑森这个真正做了坏事的人十分坦然,等到最后一丝快感褪散,他抽身分离,一副“已经爽到了”的满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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