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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令(304)

顾明珠唯一能确定就是祖母对父亲的言传身教,甚至祖母已经没有把父亲当做孩童般看待。

“后来也是她让我们安排一些人去镇国公府,在顾远娘亲耳边说她同镇国公彼此钦慕,生死相知。”

“也是她暗示我们四处说顾远娘是乡下的蠢妇,不配做镇国公夫人。”

“还说她不识字,没有规矩,好吃懒做,全指望着镇国公才能活下去。”

“当年她逼迫镇国公成亲,说她成亲前就不守妇道……”

萧氏面容苍白,向暴怒的镇国公解释:“我没有。”

“顾远娘也就是去得早,或是早有准备,她已经派人我去镇国公家乡造谣生事。”

萧家男人中有人说道:“我去了桃源镇,可没等我散步消息,先被桃源镇的村民给狠狠揍了一顿,打得我半个月没起来。”

“桃源镇的人都说……说镇国公不孝,父母是媳妇伺候养老送终的,顾家里里外外都是她操持的,谁家得这样的媳妇,家里人做梦都会笑醒。”

镇国公身体晃了晃,手盖住脸庞,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没有机会败坏她的名声,为了能同萧氏交差,便想着伪造证据,找了个好吃懒做的汉子,恐吓他一番,让他冒充顾远娘的奸夫,我是打算把他带到京城的……”

男人苦涩说道:“上京的路上,就跟中了邪似的,不是马车坏了,就是碰到劫匪,要不就是丢了通关谍文,也许就是老天不忍心好人被陷害,我回京前大病一场,被为收买的人拿了我所有的银子,并且逼我写了认罪书,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没办成萧氏交代的事,又有把柄落在外面,我根本不敢回萧家,就借着养病的借口,拖延回京。”

“后来我听说顾远娘病逝,琢磨着我所做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才偷偷回到萧家。”

“萧氏如愿以偿嫁给镇国公,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婚礼当日……有人拿着我去桃源镇陷害镇国公原配偷情养汉子的证据出现过。”

“我见到那个手握我把柄的男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不可能忘记他!眼见他去了后院,我本来是想跑的,怕萧氏要了我的命。”

“可是我架不住好奇,偷偷跟了上去。结果我见到……见到男人的证据被一个小姑娘夺走了,他在询问那个小姑娘顾远娘怎么死时,被小姑娘用簪子捅死了。”

顾远缓缓合上眼眸,顾夫人一把抓住顾远的手臂,“没事,没事的。”

倘若成亲当日,萧氏收买人诬陷原配的证据宣扬开去,镇国公和萧氏的婚礼只会落得满地鸡毛,沦为笑柄。

在成亲前,萧氏有多美好,在证据大白后,她就有多被人鄙视。

就算镇国公依然爱慕萧氏,世人也不会再把萧氏当做善良的女人。

她别想在镇国公和世人面前抬起头!

“我见到小姑娘利落掩藏尸体,不敢再多看,悄悄离开了婚宴,我又在外躲了大半年,没听到任何有关萧氏不利的消息,只听说镇国公走失了嫡长子,萧氏精心策划的婚礼虽然没用因为陷害原配而办不成,也因顾远离开而草草结束。”

“萧氏明面上让我们萧家人帮镇国公寻找顾远,可实际上暗示找不到最好,找到了也不要让顾远得好,毕竟他破坏了萧氏的婚礼。”

“这些年我们听命萧氏的吩咐,不是因为我们信服她,而是她能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借着镇国公的名义在外横行。”

“上次我还帮萧氏卖了镇国公顾家的祭田,萧氏说要把那笔银子用在同皇长孙合伙经营的铺子上。”

“顾家的祭田都是祖产,又是桃源镇附近,所以卖了很高的价钱。”

萧氏紧紧抿着嘴唇,一个两个人出来指征她,还能辩解一二。

萧家几乎所有人都说受她指使做尽坏事,她说得再多都没人相信了。

“她意图冤枉我祖母的手法同冤枉她嫡母的手法极是相似。”

顾明珠眸子闪烁,“皇上,我推断她想故技重施,没毛病吧。”

秦元帝点头道:“朕支持你的论断。”

“由此可见,萧氏在陷害嫡母上头不是自己所言的无辜!否则她怎能突然想到这么恶毒的方法?她是老手了,只是这次撞到了祖母手上没有成功罢了。”

第382章 另有一子

手法同当年一模一样,萧氏再推脱陷害嫡母时年幼不知情,很难再取信旁人。

萧老夫人以妾室谋夺正妻之位的手段太过阴损,任何母亲做出这样的事都羞于同儿女们提起。

甚至不愿意再想起来。

萧氏用大同小异的手段纯熟的陷害镇国公夫人原配,就算她没能施展成功,也有害人的心思!

即便她同陷害嫡母无关,也证明她本性歹毒阴损。

秦元帝听着萧家众人坦白一件件事,抄起手边的盘子,狠狠向神魂落魄的镇国公砸去,“顾狗子,你他娘的给老子说句话!”

话语又快又急,带着有别于官话的腔调。

除了出生在桃源镇附近的朝臣之外,旁人很难听懂的。

不过顾狗子这三个字,朝臣都能推断出是镇国公的小名。

狗子的小名还真是土呀。

镇国公被砸了一身的菜汤,脸上沾着菜叶,狼狈不堪。

秦元帝随后劈头盖脸用家乡话把镇国公痛骂了一顿。

“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糊涂兄弟?顾家没受过你多少恩惠,顾家族人没见几个出息的,你竟然让萧氏这个贱人扶持起萧家!”

“呸,恶心死老子了!”

镇国公深深低下脑袋,朝臣嘲笑的目光如芒在背,令他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永远不见任何人。

他甚至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一个男人能蠢成他这样的,世上再没谁了。

他甚至比南阳侯还不如!

朝臣可都看到他对萧氏百般宠爱。

“祭田,那是能动的?老子怎么同你说的,那片祭田,不仅有朕赏给你的,还有顾远娘购置下来的,是风水宝地啊,结果你个败家子,竟然让萧毒妇给偷偷卖了。”

“你说你还能干啥?!你当年怎么同老子说的,这辈子若是造反成功,你不求别的,只想做个有很多祭田的大地主,给儿孙留下千顷良田,万贯家财,还要扶持你的族人,人人有书读,享受荣华富贵。”

“朕满足你的愿望,你用朕给你的恩赏养活了一群白眼狼!养活了一群外人!萧家子弟依仗着你,无恶不作,横行霸道!”

“他们欺压百姓,同我们当初奋起反抗的前朝权贵有何不同?”

秦元帝扶着龙椅扶手,“你同朕不一样,朕亲戚缘淡薄,他们在朕贫穷时,没帮过朕,没给过朕一颗粮食,朕做了皇帝,他们也别想得到一丁点的好处。”

“你当日能读书,能识字是你们顾家全族凑出的银子,你爹娘没吃没喝,也是族人匀出不多的粮食给你爹娘送去。”

“朕记得你娶亲时,虽然岳父不要聘礼,可办婚事的银子也是你族里凑出来的。”

“你随朕南征北战,在你麾下有多少是姓顾的人?有多少你妻子安排过来的义士?他们有为你挡箭的,有因你决策失误而枉死的。”

镇国公哽咽道:“哥,别再说了。”

他的身体伏在地上,头恨不得扎进地里去。

“一个将领即便是天生帅才,初临疆场时难免手忙脚乱,拿麾下的命去积累临阵的经验,当时没人相信你,不是咱们家乡的乡亲和顾家族人,你……你还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

“现在昔日追随你的人,还剩下几个?”

“朕从未阻止够你给顾家好处,毕竟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如今这些好处顾氏一族没能得到分毫,都便宜了萧家!”

秦元帝站起冲向镇国公,冲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你媳妇和顾远差一点就被人半路杀死,你在京城做什么?哈哈,同萧氏隔空寄情,因为无法同她在一起,意志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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