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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有零(107)

有陆家的陆星愿,有董家董文生,还有穆家的穆准, 另有其他几个人。

他最近声名鹊起, 原本天师界都觉得沈家不行了,如今也高看一眼,他没来甚至都没人动。他一到,这群人才动了动, 一起往里走了走。

这是挑衅者第一个给出的地图定位地址,这里是一处老居民区,应该是某个国企分配的宿舍,已经三十多年了,看起来十分的老旧。

他们这群人进去,路边上不少乘凉的老头老太太都看着他们,然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也没有小声的意思,所以说的什么,沈千鹤都能听得见。

“怎么这么多人啊,有老有少的,还有穿大褂的,干什么的啊。”

“咦,往四号楼去了,是去张家的吧,恐怕是做法,那屋子就是个凶宅,不做法,谁敢住啊!”

定位的确是四号楼的一间二室一厅的房子。

死者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叫谭梅,无业,这房子是他丈夫分的,但十几年前丈夫就因病去世了,她一个人拉扯儿子长大。

如今儿子在外地上班,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没有正式工作,这些年来一直靠着打小工为生,生前做的最后一份工作,是门口超市的收银员。两个月前,到了上班时间,她却没来报道,超市的同事就给她打电话,结果打了十几次都没人接,他们都知道她住在这里,直接来看了看,结果听见里面手机响,却没人应答,以为她生病了,所以报了警和120。

这会儿,他们已经到了地方,早有公安局的工作人员等在了这里。

肖冶解释,“很快就有警察过来,直接打开了房门,发现谭梅躺在了地上,已经死亡了。”他指了指门口的地方,“就在这里,官方说是心脏病突发死亡,其实我看了看当场的照片,更像是被吓得,双目突出,仿佛看见了特别不敢置信的事情。”

沈千鹤抬头看了看这屋子,真的特别的普通,就像是任何一个住了三十多年的老房子一样。

大概是二十年前的装修,四周都包着木套,不过已经开裂泛黄脱落了,至于家具更是老旧,很多地方都不成样子。甚至,还用着老式的座钟,不过应该是没人上弦,已经停止了,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分。

整个屋子泛着过时的气息。

肖冶指的地方就是这个屋子客厅正中央,这里应该是有个茶几的,不过却没有,所以中间空出了一块地方。

肖冶说,“你知道最可疑的是什么吗?她本身就有心脏病,身上随身带着救心丸,可不知道为什么,愣是没吃。但警方也不能因此判断事出有因,查了没有外因后,就判定是意外死亡了。直到咱们收到了挑衅书。”

沈千鹤皱眉,“没有任何鬼气。”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长了。

肖冶也认同,不过他还有其他的线索,“可有一点很奇怪,谭梅死了以后,她儿子从外地赶回来发丧,进焚烧炉的时候,有人发现,谭梅的两只手断了。”

沈千鹤猛然抬起了头,肖冶点点头,“她儿子叫小智,当场就和殡仪馆的人吵了起来,对方也觉得挺冤枉的,毕竟都有严格的程序,没人会故意损害尸体。所以他们调了监控,但奇怪的是,监控里显示没人动过尸体,但尸体送来时的确是完好的,他们最终认了这事儿,赔了小智十万块钱。”

说话的这会儿,其他人已经在原地开始做法寻找鬼怪,只有肖冶和沈千鹤没动。沈千鹤不由看向肖冶,“你怎么不动?”

肖冶就说,“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跟着你就行,你不动那我也不动。”

沈千鹤:……

不过想想,好像天师考试的时候,肖冶就是这么干的,挑不出毛病来。

他于是就说,“这里看不出什么的,你能找找其他七位的具体信息吗?我觉得要找找共同点,他即便是挑衅,那就不可能随意杀人,这些人毕竟是有联系的。”

肖冶点头,“我也这么想,他们也给了材料,不过不能拿出来看,走吧,我们过去分析一下。”

沈千鹤和肖冶就先去了公安局,然后瞧见了剩下七个人的资料,比手机上模糊的介绍要鲜明多了。

真是男女老少都有。

第一个是谭梅,第二个是一个叫白柳的富二代,今年二十二岁,家里是地产的,还有个伯父很有门道,所以混的很不错,吃喝嫖赌无所不干,不过有人保着,倒是一直没出事。他出事的地方是在自己的大平层里,也是在夜里,家里的钟表停止在十一点五十分,他倒在了自家宽大的客厅里,双目瞪大,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死因是心脏病发作。

当然,与谭梅这样本身就是心脏病患者的人相比,白柳的家人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多次要求警察调查,可这个社区非常安全,四处都有摄像头,包括白柳家也安装摄像头,录像显示,并没有任何人。

沈千鹤瞧了瞧白柳倒下的那几分钟,倒是能还原谭梅那死亡的几分钟,到底经历了什么?白柳应该是半夜听到了什么动静,所以从卧室里走出来去客厅查看,结果走到了客厅似乎就看到了什么东西,猛地站住了,随后他就大喊了起来,然后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在原地跑步,似乎有什么凶恶的东西在追他!没多久,他就累的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沈千鹤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那么无疑是鬼了。

只有鬼才不入相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肖冶小声说,“本来看了这些视频,白家人还是不愿意,他们将白柳的尸体存放起来,准备继续逼迫要凶手。结果第二天就有人发现,白柳的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断了,碎的跟沫一样,尤其是那东西,”肖冶指了指身体下面,“被砸了稀烂,而且视频里一个人都没来过,他们才害怕了。找了我爸爸去驱鬼,也没再闹了。不过这事儿他们没外露,所以警察都不知道。”

沈千鹤听着都浑身凉了,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第三个和第四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家里条件一般,同谭梅和白柳一样死在了客厅。时间同样是十一点五十分,也是被吓死了,但没有说死后断没断,直接就火化了。

第五个和第六个则是两个女生,十九岁,死在了自己的大学宿舍。情况几乎相同,当天晚上宿舍里住满了人,她们半夜倒在了宿舍的空地中,满脸惊恐。诡异的是,其他舍友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直到早晨才发现她们已经死透了。

宿舍里是没有挂表的,但这次,她们的手机停在了十一点五十分。

当然,她们的身体死后也有了各种变化,其中一个被挖去了眼睛和砍掉了舌头,另一个,则被挖去了生殖器官。

这两个女生的大学一南一北,离着相当的远,因此当地警方虽然重视,一直在查询凶手的过程中,但在这次挑衅之前,并没有并案。

最后两个人,则是一对夫妻,四十来岁,死在了自己家中。同样家里的表停在了十一点五十。

肖冶解释,“这家住的是一家三口,夫妻俩一个叫肖红,一个叫陆海,女儿是妻子带来的前婚的孩子,叫王月月。他们家挺奇怪的,原本没有正式工作,住在城南的小平房里面,靠着打小工为生。两年前突然有钱了,搬到了这里住。”

沈千鹤想起了这次的地标,这可是北京,他们住的是三室两厅的大房子,最少千万的房价。他们的收入怎么可能买得起?

肖冶回答,“他们自称是买彩票发财了。不过显然是假的,没人知道钱是怎么来的。他们是这次最后发现的,昨天刚刚发生的。听他们的女儿小芳说,父母十点就睡觉了,她则戴着耳机打游戏,所以一直注意外面的声响。直到夜里三点,她出来喝水,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经死亡的父母。跟其他几个一样,十一点五十,被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