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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747)

他与云迟特意说的便是这个。

云迟听罢后,眯了眯眼睛,想着怕是早先梅舒延查到岭南王府头上,虽秘而不宣,但消息还是走漏了,至于通过的途径,想必是花家暗线,而苏子折与岭南必然有牵扯,所以,这是借由岭南之手,来除掉梅舒延顺势让京城更乱。

他沉沉地想着岭南王府是该要抽出空来理会了,先让梅舒延回府吊唁。

梅舒延匆匆回了梅府,在梅老爷子的棺木前痛哭了半日,便着手料理乱作一团的梅府,将梅府上下打理的仅仅有条后,听闻花灼醒了,便又连忙来东宫对他道谢。

他来的很快,来时安书离与花灼正在闲谈。

梅舒延不同于安书离,正儿八经端端正正地对花灼道了谢,一板一眼,端的是君子端方。

花灼瞧着他,笑着伸手扶起他,偏头对安书离笑问,“据说昔年苏子斩行止端方,德修善养,与梅府大公子有的一比,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

梅舒延一愣。

安书离笑起来,“差不多。”

花灼伸手拍拍梅舒延肩膀,“怪不得当年我祖父见了他人后说什么都要瞒着。”

他这话梅舒延不懂,但安书离知晓内情却懂的。花颜性子散慢活泼,太过一板一眼端正的人,她怕是敬而远之。

这话意欲在说苏子斩。

当年花家祖父,多方考量,原因太多,不管花灼说的这话对不对,玩笑也好,认真也罢,总之,谁能想到后来苏子斩性情大变,而花颜在见了他后便相中了他。

梅舒延不明白花灼打什么哑谜,有些不明所以,但见花灼拉着他坐下,言语随意,与他含笑闲谈起来,他心想着临安花家的公子,果然非寻常人,这份气度,鲜少有人能比。

救命大恩,该怎么还?少不了要记着了。

晌午时,云迟吩咐福管家将饭菜摆在西苑的报堂厅,他陪花灼、安书离、梅舒延三人用午膳。

花灼看了一眼菜色,笑道,“这大半都是小丫头爱吃的,她人不在东宫,这东宫的厨子倒是想念她的紧。”

云迟低眸,看着桌子上的菜色,没说话。

安书离眸光动了动,他住在东宫这段日子,只要陪云迟吃饭,似乎都是这些菜色,不带换样的,好些顿都是,不陪着他时,倒不是这些菜色。

小忠子瞧着云迟不开口,踌躇了一下,才在一旁小声说,“太子妃怀孕后,挑剔得紧,东宫的厨子做的都是太子妃爱吃的饭菜,后来太子妃失踪后,殿下想念太子妃,吩咐厨房每日饭菜照旧,就如太子妃还在一般……”

花灼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夹了一口茶,放进嘴里,须臾,面色古怪,“这么酸不酸甜不甜咸不咸辣不辣的菜,她每日里是怎么吃的?真爱吃?”

小忠子举手保证,“太子妃很爱吃,不信您问方嬷嬷。”

方嬷嬷在门口,闻言立即回话,“回花灼公子,太子妃是很爱吃。”话落,她犹豫了一下说,“这厨子还是子斩公子命人送来的,自从进了东宫,太子妃吃了这厨子做的菜,孕吐的症状都好了很多。”

花灼无言片刻,“有孕的人,口味这么奇特吗?”他想着夏缘口味没有这么奇特,她怀孕后,往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对天不绝问,“据说酸儿辣女,你从这菜上看,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可别是个小怪物吧?”

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怪物,这话也就花灼敢说,换一个人,还真不敢。

小忠子和方嬷嬷都低着头躲远了些,他敢说,他们也不敢听。

天不绝对花灼翻了个白眼,“我哪里知道!那小丫头自己本身就是个怪性子,自从进了东宫后,变得娇气又挑剔。”

花灼转头对云迟问,“这样的饭菜,你也吃得下去?”

云迟这些日子吃什么饭菜都没味道,所以,并不觉得,如今听花灼这样说,他也夹了一口菜,面色如常,“很奇怪吗?我吃的挺好吃。”

花灼嘴角抽了抽,撂下筷子,“我可吃不下。”话落,问方嬷嬷,“还有别的菜吗?”

方嬷嬷机敏,立即回话,“回花灼公子,有的,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您……想吃什么?”

“照着以前妹妹初来东宫时的口味。”花灼比较能接受以前的花颜。

方嬷嬷自然记得,连忙点头,立即去了。

安书离陪着云迟吃了好些日子这些菜,听闻有别的菜可吃,也不拿筷子了。

梅舒延看了看云迟,又看了看花灼和安书离,默默拿起筷子,陪着云迟用膳。

云迟没意见,神色都不曾变一下。

花灼瞧着云迟,心里啧啧了两声,他从进京后,昏睡了三日,与云迟算上这一顿饭统共见了两面,但这两面,已经让他觉得,云迟这样的人,若是花颜真对他没了良心,怕是狗都嫌弃会咬死她。

就冲他这份心,别说要一个女子的真心以待,就是挖她的心,估计都会捧出来交给他。

有的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了,想放也放不开。

梅舒延觉得,这是他吃的最口味奇特的一顿饭,吃完后,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味蕾。不由心下敬佩云迟,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面不改色。

花灼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待东宫的厨子做了一桌子正常的饭菜,他才动筷。用过饭后,他懒洋洋地对云迟说,“夏缘有法子联络她,是她们二人昔年躲避我用的联络法子,你要不要找她试试她的法子?”

------题外话------

新的一卷~

有人想花颜吗?想的话,我就早点儿放她出来,不想的话,就继续关她禁闭~

第二章

云迟听了花灼的话,喝茶的手一顿。

花灼看着他,“就算有这个法子,这个时候,她被人劫持,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不过总好过没有法子找她。”

云迟抿唇,一时间没说话。

花灼看着他,挑眉,“怎么?真不打算找她?”

云迟放下茶盏,“找是自然要找的,不过嫂子既然也怀有身孕,就不必劳烦她了。昔日花颜受伤,提笔给我写信,我尚且能从信中知道她受伤故意瞒我,若是你这时候动笔写信,嫂子也一定也能知道,毕竟,她也不是不聪明。”

花灼看着他,不知可否,“你找你的人,我自然不会帮你写信问的,若找她问,也是你自己问。”

云迟摇头,“既是她们躲避你的联络法子,她自然是不希望被你知道的。”

言外之意,他若是问了,那就被花灼也知道了,既然如此,他也不用。

花灼气笑,站起身,“行,你自己慢慢找吧!”说完,径自去歇着了。

他身体损耗太过,容易疲累,与安书离、梅舒延又叙话半晌,用了午膳,自然累了。

梅舒延告辞回了梅府,安书离自从醒来后还没见过安阳王妃,也打算回安阳王府瞅瞅,天不绝累了好多天,总算能缓缓了,也去午睡了。

云迟出了凤凰西苑,走在青石砖上,想着被他放走的云幻说的话。

苏子斩记忆苏醒,找到花颜的话,他会如何?任谁有了上一辈子的记忆,恐怕也难以当作没有吧?更何况是陪伴七年的记忆。

哪怕隔着四百年时间,哪怕沧海苍天,也难以磨灭。

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云迟身后,恭敬道,“殿下,云意传回消息,他在三百里地外跟丢了云幻。”

云迟“嗯”了一声,“他能混迹在太祖暗卫中多年,策反了数百太祖暗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跟丢了也不奇怪。”话落,吩咐,“给云意传消息,让他不必回京了,带着人去岭南查岭南王府,若截杀梅舒延的人是岭南王府的人,那么,顺藤摸瓜,便能摸到苏子折的下落。”

“是!”

云迟又吩咐,“大婚前,她体内的冰寒之气在云山禁地被治好了,可是,那一日,本宫感同身受时,感到她身体似乎冷的厉害。若是在南方,这个时节,已是春暖花开,是不会冷的,所以,本宫怀疑,她如今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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