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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547)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重,掷地有声。

花颜睫毛猛地颤了一下,嘴角细微地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但醒不来,也说不出。

陆之凌大喜,“快,快给他人参。”

天不绝也大喜,“对,赶紧的。”

花灼快速地将人参片趁着花颜松开牙关时塞进了她嘴里,之后,他吩咐,“你们都出去。把人参熬汤,熬好端来。”

天不绝看着花灼,“那你……”

花灼沉声道,“我与她一母同胞,一脉相承,以灵术助她一回。”

天不绝立即说,“你可不能再如她一样胡来,若是救活她,你出了事儿,她怕是恨不得死了算了。”

花灼道,“我知道,你放心。”话落,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夏缘,对外道,“花离,将少夫人扶下去。”

花离跟着花灼一起来,见花颜已出事儿都吓傻了,如今听到花灼的喊声,“嗖”地窜进了屋里,扶起地上昏迷的夏缘,带了下去。

花灼又看了立在屋中的云暗一眼,“将采青也带下去,这里没事儿了,你也去吧。”

云暗颔首,二话不说,带了地上昏迷的采青,退了下去。

天不绝也拿着人参走了出去,房门关上,屋中只剩下了花灼与花颜。

花灼将花颜扶起来,使她背坐向他,将灵力通过她后背的穴道输送进她身体。

他本以为花颜身体灵力枯竭,他的灵力与她一脉传承血脉相连,他的灵力送入她身体本该畅通无阻她的身体对他的灵力极尽渴求才是,却没想到原来不是如此,他的灵力刚送入她身体,就被她身体内的一层防护罩给挡了回来。

他一愣之下又试了两次,发现依然如故,他不解,将花颜的身子转过来,去看她。她的身子软软的,若不是他扶着,根本就支撑不住,脸色苍白如纸色,唇瓣白得也没有多少血色,似是个任人摆布的人偶。

他看着她想了一会儿,换了个方式,通过她眉心送入,这一次,他凝聚了三分之一灵力,但刚送到他眉心处,却依旧被生生地阻挡了,他又加注灵力,一多半甚至几乎全部的灵力都试过后,却依旧冲不开她身体的防护罩。

他眉头越皱越紧,额头因动用灵力也冒了汗珠,他不解地问花颜,“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儿?”

花颜自然无法回答他。

花灼又寻思片刻,无奈地将花颜放下,让他躺在床上,他伸手给她把脉。

所谓久病成医,花灼的医术虽不及天不绝和夏缘,但也比寻常大夫要强许多,脉象如何,他还是能把出来的。

花颜的脉象显示她身体如四海干涸,生命力枯竭,这般的脉象,为何送不进去灵力?

他撤回手,对外喊,“让天不绝进来。”

外面守着的程顾之闻言立即去喊已去了厨房的天不绝。

天不绝捧着人参刚到厨房炖上,听闻花灼喊他,立即对程顾之问,“二公子,你可会熬人参汤?”

程顾之想点头,但想着五百年人参弥足珍贵,万一熬坏了可就没有了。他摇摇头。

天不绝跺脚,探出脑袋向外喊,“夏泽,去把夏缘喊醒,喊不醒泼醒,让她来厨房盯着人参汤。”

夏泽应了一声,立即去喊夏缘。

第四十八章 (二更)

夏缘与花颜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眼看花颜气绝,夏缘受不住厥了过去。

毕竟是大冬天,夏泽自然不会用水泼醒自己的姐姐,费了好半天的劲儿,又掐又晃,才喊醒了夏缘。

夏缘醒来一把抓住夏泽,“花颜呢?她是不是真的……真的……”她说着,又哭了起来,“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夏泽立即说,“姐姐,你别哭,颜姐姐没死,姐夫带着五百年的人参来了,如今正在救颜姐姐。”

夏缘一听,立即下了炕,抹了一把眼泪,惊喜地往外冲。

夏泽还没来得及说话,夏缘就冲去了花颜所住的房间,她一把推开房门,看到了眉头紧锁的花灼与躺在床上依旧无声无息的花颜,她看着花颜,有些不敢上前,对花灼轻声问,“花颜她……真的没事儿了?”

花灼见她似乎也如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模样,紧锁的眉头更是皱紧,声音却温和,“她并没有气绝,早先你们把脉出现的气绝也许是她身体显露出的假象,你醒来正好,你来给她把把脉,我给她输送灵力,她身体气学处似有防护罩阻挡。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夏缘闻言立即上前,伸手给花颜把脉。

须臾,她惊喜地抬头对花灼说,“她果然没死,果然没死……”话落,她高兴地又落下了泪,哭着说,“吓死了我,她死了,我也要跟着去。”

花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想陪她死的人多着去了,你就别想了。”话落,问,“她的脉象如何?”

夏缘立即认真地给花颜把脉,片刻后,对他说,“还是如早先一般,沉弱得很,奄奄一息之脉。”话落,她又立即改口,“似有些不太对劲呢。”

“怎么个不对劲法?”花灼立即问。

夏缘摇头,“我也说不出,我去喊我师傅来。”话落,她转身跑了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人闻,“我师傅呢?在哪里?”

夏泽这时才有空告诉她,“神医在厨房……”

夏缘一阵风地向厨房跑去。

她到了厨房,天不绝见了她跳脚,“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才醒来?你照看着熬人参,花灼喊我去。”

夏缘一听,也不再多说,点头,催促,“那师傅你快去。”

天不绝连忙出了厨房。

花灼见天不绝来了,简单地将他给花颜输送灵力却被她体内似有防护罩阻挡之事说了。

天不绝一听,立即伸手给花颜把脉,片刻后,他“咦?”了一声,又换了个手,细细地给花颜两只手都把了脉,然后,他奇异地对花灼道,“她的脉象确实不再是死脉了,虽奄奄一息,但内腹气海深处似浮动的厉害,这脉象有些怪。”

花灼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能给她输送进灵力?行针可行?”

天不绝想了半晌,摇头,对花灼道,“若不是亲眼所见你唤醒她,早先我都以为她真是气绝了,她如今身体脉象怪的很,我觉得先不要强行给她输送灵力了,以免适得其反。”

花灼看着花颜问,“你的意思是,也许她身体是在进行自我调息修复?”

天不绝点头,“保不准,毕竟她对于云族的灵术比你要精通,四百年前能给自己下魂咒的人,也许她自有自己的法子。”

花灼闻言觉得有理,颔首,“那便等着吧。”

天不绝道,“一会儿参汤熬好了,喂她喝下,参汤对她十分有助益。”

花灼点头。

天不绝不放心五百年的人参,转身去了厨房。

夏缘见到天不绝,立即问,“师傅,怎样?”

天不绝捋了捋胡须,道,“死不了,命大的很,好好照看着参汤吧。”

夏缘松了一口气。

花灼伸手给花颜盖上了被子,然后靠着炕沿歪躺在一侧,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纵马日夜兼程赶来,冒着寒风,身体也有些受不住,初来听闻花颜气绝,也惊了个够呛,如今花颜没丢了命,还有气息,让他也短暂地放松了下来。

陆之凌悄悄地进屋,看了花颜一眼,又看了花灼一眼,见花灼满脸疲惫地似是睡着了,他不敢打扰,坐u不远处的椅子上。

他刚坐下,花灼忽然睁开眼睛,对陆之凌道,“陆兄,多谢了。”

陆之凌一愣,摆手,“她是我义妹,八拜结交做不得假,何须言谢?”

花灼点点头,弯了一下嘴角,“陆兄很爱哭吗?”

陆之凌又一愣,随即想到了方才他抱着花颜哭的德行,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对比花灼,他遇事儿真是太不够冷静了,只会抱着人哭,什么也做不了,他这个义兄对比人家的亲兄长,段数本事差了不止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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