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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489)

可又想到殿下昨日之所以折腾自己,也是因为太子妃,他又深深地叹气。

太医出了东宫,冷风一吹,浑身发冷,抖了三抖,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想着太子殿下风寒好了,他估计也病倒了。

小忠子一边吩咐人煎药,一边对云迟劝说,“殿下,今日别早朝了吧?”

云迟闲闲地看了小忠子一眼,凉凉地说,“昨日本宫才说你胆子大了,今日便不思悔改,胆子更大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敢威胁了。谁给你的狗胆?”

小忠子一见云迟发怒,“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委委屈屈地说,“殿下息怒,奴才这不是着急吗?”

云迟不理他的委屈,“罚奉半年。”

小忠子不敢再顶嘴,“是。”

云迟梳洗换衣,径自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小忠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了出去,再不敢吱声劝说。

花颜尚不知云迟这边折腾自己,她想云迟想到累,躺去了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囫囵地便睡着了。

采青悄悄地给花颜盖了被子,想着太子妃待太子殿下总归与旁人是不同的。

第二日,花颜醒来,一夜浅眠未睡好,有些头疼。

众人聚在饭厅用早膳,都看出了花颜今日明显气色不好,苏子斩蹙眉,“昨夜没睡好?”

花颜揉揉脖子,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四嫂可是身体不适?”五皇子担忧地问。

花颜摇头,随口说,“没有,就是昨日想你四哥了,想的心疼,今日落了后遗症。”

五皇子愕然,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苏子斩嗤了一声,“你想他,他想你吗?”

“想啊。”花颜懒洋洋地拿起筷子,“我感受到了,他昨日也在想我。”

苏子斩冷哼一声,不再看她,似连话都懒得说了。

程子笑乐呵地说,“我以为太子妃多洒脱,无论是情啊还是爱啊,都过眼如烟云,原来是我想错了。”

花颜对他翻了个白眼,“看透的是和尚尼姑佛祖,我是个凡人,谢谢。”

程子笑大乐。

苏轻眠、苏轻枫、夏泽以及一众被请到这院落中暂住的公子们,都默默地吃着饭,听着几人不顾忌地言笑,既觉得新奇,又觉得感慨。他们从来想不到会有一日与太子妃坐在一起用早膳,如一大家子,不分尊卑,不计较身份,不要求食不言寝不语,寻寻常常。

花颜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口就要撂筷子。

苏子斩似看出了她的意图,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了她面前,“吃掉。”

花颜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她把要反驳的话噎了回去,慢慢地端起碗,将一碗小米粥喝了。

苏子斩见她喝完,又将一碟枣糕递给她,枣糕不多,只一小碟,放了四小块。

花颜刚要说不吃了,但见苏子斩盯着她,一双眸子冷冷清清,似乎只要她开口,他就有一大堆的话等着骂她,她无奈,收回视线,默默地低下头,将一小碟枣糕吃了。

这一次,她吃的更慢,生怕这一小碟枣糕吃完,他还有什么东西要硬塞给她。

真是惹不起他!

她想快些回京,快些看到云迟,不想看见苏子斩了。

一桌的人都注意到二人的动静,见惯了苏子斩冷着脸管着花颜的五皇子、程子笑、安十六等人都暗暗地心里发笑,默不作声,其余人都摸不透这中间的门道,只觉得太子妃似乎也很怕惹子斩公子,可见这活阎王是谁都怕的。

众人都吃完了,但没有人离席,都默默地看着花颜。

花颜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地吃完了一小碟枣糕,本来萎靡颓废和无精打采已消失不见,一肚子的东西吃下去,似让她空空荡荡的心被压了一层底,暖和了。她筷子一放,也硬气起来,对苏子斩说,“撑死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你就该给我收尸了。”

苏子斩嗤笑一声,“如今粮食紧缺,你想撑死,也不会再给你吃了。”

花颜一噎,又气又笑,“你说你这人什么时候开始非要气我才能让你自己心里舒畅?”话落,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精神劲儿十足地说,“都准备妥了吗?若是准备妥了,咱们去程家。”

苏子斩不再与她计较,点头,“准备妥了,可以了。”

“行,那走吧!”花颜站起身。

采青立即拿来厚实的披风给花颜披上,又给她手里塞了个手炉,再不敢不仔细照顾,免得被苏子斩骂。

五皇子、程子笑也立即起身,他们是要跟着一起去程家的。

今日,对于北安城来说,是个可以预见的大日子,苏子斩和花颜早已经准备好,将敬国公府的五万兵马早在这几日内悄悄地暗中一批批地进了城。

如今北安城十大世家被除尽了精锐暗卫,也等同于少了双眼眼睛。花家暗线有的是手段能遮蔽隐秘地暗中将五万兵马设伏好。

花颜和苏子斩踏出院落后,设伏在北安城的五万兵马在调令下已有了动作,快速迅速地在花家暗线的配合下拿下了北安城三万守城士兵,同时,包围了十大世家。

花颜坐着马车顺畅地来到了程家,下了车后,抱着手炉看着程家挂在门檐上的烫金牌匾,想着她与苏子斩今日站在这里,就算是拉开了云迟肃清世家门阀的序幕。

第一百章 (二更)

五万兵马动作迅速,悄无声息,占领了北安城东南西北守城,又将十大世家的府邸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十大世家这几日都不约而同地失踪了府中的公子,本就因精锐暗卫被除尽而而心慌的人心愈发地惊惶。

当被士兵困住府邸时,府中人一下子更惊惧了。

府中年老的长者家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出门口询问,士兵们一个个颜色肃穆冷然,一言不发,无可奉告。

程家、苏家、怀王府中一众人较其他世家更惊惧,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府外突然被士兵围住,且这般肃杀之气,似乎让他们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按理说,北安城一直就在他们的掌控中,三万兵马守城,近来又加强了防卫,可是这些士兵是哪里来的?

程耀得知消息后,匆匆地赶到门口,果然见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怕是有五千之多。他吩咐人对外询问,无人应答他,那些士兵们就跟哑巴一般,笔直地肃杀而立。

程家的一位幕僚跟在程耀身边,胆战心惊地说,“似乎是敬国公府在北安城的兵马。”

程耀顿时竖起眉头,压低声音说,“北地的兵马不都听话得紧吗?怎么会来围困程家?更何况安阳军出事后,我已经让人盯紧敬国军和武威军那十万兵马了。”

那位幕僚立即说,“卑职不会看错,大人再仔细瞧瞧,就是敬国军。”

程耀顺着梯子爬上墙,探出头向外看了又看,脸色发白,“这不可能……难道我们安插在敬国军中的人叛变了?或者出事儿了?”

那位幕僚抖着身子说,“北地三府军队与咱们牵扯的深,若是倒戈的话,不太可能,毕竟犯的都是杀头的大罪,大约是出事儿了,就跟府中的风灵卫一样。”

程耀闻言身子晃了晃,腿打颤得有些站不住,“是啊,我早该想到,风灵卫都一夜之间被除尽了,更何况敬国军和武威军中安插的人,定然也被除了。”

程耀说完这话,只觉得头顶一片黑,脑中蹦出一句话,程家怕是要完了。

他踉跄地向程翔的院子跑去,一直以来,程家的老家主程翔,他的父亲,就是他的主心骨。

程翔也听闻了士兵围困程家,他也惊惧不已,他没想到有人会动作这么快,在十大世家精锐暗卫被铲除的没几日,便有兵马围困了程家。这几日,陆陆续续地听闻各大世家有子嗣失踪,但是程家并没有出现此事,在人心惶惶中,他正在想着接下来的对策,同时等着上面的人指示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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