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鬼迷心窍(17)
“好，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不提过去，不想将来，就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对你行使一点点作为男朋友的权利了？”
戚少商拂起他额前碎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该把额头露出来。”
他的脸偏了偏，错开两人鼻尖，将要俯下去时又忽然停住了，问道，“我吻你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顾惜朝退了一步觉得真是受够了，“你的话太多了！”
他转身就走，被戚少商从背后拽了回去，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吻落了下来，长驱直入，肆意而热烈。
邻湖的那间大卧室里，白色窗帘半掩，窗外波浪轻涌，窗内覆雨翻云，如银月光下他的小王子似乎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肉体和精神双重征服的快感令戚少商如在云端，从所未有的满足充斥着他的身体。
“我想改主意了。”戚少商轻轻喘息着在他耳边说道。
顾惜朝微皱的双眉松了开，睁开眼道，“你不想，你只是暂时迷惑了，清醒后你会后悔的。”
“你永远都这么清醒，从不迷惑吗？”戚少商将他翻了过来，在他耳边亲吻。
“从不。”顾惜朝答道，他的吻让他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往边上躲，戚少商钳住他后脑不让他动，亲吻逐渐加重变成啃咬，轻微的痛感令顾惜朝颤抖起来，刺激的戚少商再次兴奋。
“那就让我更加不清醒吧。”
第二天醒来时又已经快到中午，戚少商在厨房操作台后切冬瓜，旁边七八个盘子里摆着各种食材，顾惜朝刷完牙过来看了看，“吃火锅？”
戚少商扬了扬刀，“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顾惜朝捏起片午餐肉咬了一口，点头道，“比炒鸡蛋强。”
“你来帮我……”戚少商刚想说你来帮我洗个番茄，想要享受一下共同下厨的乐趣，却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
顾惜朝叼着午餐肉跑去了露台，往外延伸的码头上架着根鱼竿，戚少商隔着落地窗看见他把叼着的午餐肉挂在了钩上，甩出去很远，他敢确信上边挂的饵肯定甩飞了。
他也不在乎，吹着风等鱼上钩，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戚少商看着他露出个不自知的笑，年轻真好，不管夜里再怎么荒唐胡闹精疲力尽到哭，睡一觉起来照样活蹦乱跳，对世界充满好奇。
把食材都摆好上桌，开了火煮上锅底，戚少商推门来到码头上，顾惜朝正在收杆，看样子好像还真钓上来了什么。
“好像是只龟！”顾惜朝被自己钓上来的东西震惊了，他就是随便甩了一杆，哪知道还真有饿疯了的东西咬了他的钩，还这么大！
两人合力把这只贪吃的龟拉了上来，老龟龟壳朝下四脚乱划看着十分凄凉，顾惜朝问，“这能吃吗？”
戚少商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一把年纪了，让它安度晚年吧，走吃饭去，我看你饿的都要生吃了它了。”
顾惜朝没否认，他是饿了，饿的前心贴后背，把老龟推下湖，戚少商甩着手上带着腥味的湖水，转头就发现顾惜朝已经大步流星走出去十多米了，“先洗手！”
戚少商喊，怕他饿极了就直接吃了，这老乌龟身上谁知道有多少陈年老菌呢。
顾惜朝回头鄙视地看他一眼，“还用你说？”
戚少商被他一个眼神看的心跳都快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他这么欠打鄙视人的样子，都觉得好看极了，撩到了他的心坎上。
清汤锅底，料包自带的酱汁，戚少商煮了半只鸡进去，桌上大部分都是青菜，戚少商吃了两盘羊肉，顾惜朝干掉了所有鸭血。
吃饱喝足后两人懒洋洋地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戚少商找了本欢乐英雄给他念，问他，“你喜欢燕七还是红娘子？”
顾惜朝正往外看风景，远远的山脚下似乎有桃花要开了，一片朦胧淡粉，听到后道，“我喜欢郭大路和王动。”
戚少商长长地喔了声，扔下书道，“难怪你喜欢我，我也觉得我一人身具郭大路和王动两个人的优点。”
顾惜朝嗤地笑了，“你恐怕弄反了，你是一人身具郭大路和王动两个人的缺点。”
像郭大路一样多话轻信却没有他的勇气，像王动一样自我惩罚却不能如他一般解脱自己。
心中有结而不自知。
将自己定位成一个恶人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他，那些迂回的解释，优柔寡断，看起来丝毫没有可取之处。
可他喜欢他，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缺点都会变的可以原谅，甚至让人生出怜悯的温柔。
戚少商被他温柔的目光看的心猿意马，顾惜朝却突然惊讶道，“那是什么？”
他望向窗外，戚少商懊恼地随他视线看过去，待看清是那只被放了的老乌龟慢腾腾上了岸，立时恶向胆边生，卷起袖子道，“那是晚饭！”
自己送上门来的乌龟最终并没有变成晚饭，反而戚少商的牛排被它吃了两块，顾惜朝把乌龟养在了露台上，戚少商觉得他好像亲手养了个第三者。
☆、二十二
周五戚少商弄了条船，两人乘船到了湖对岸，对面山下的桃花果然开了，深深浅浅的花苞缀在枝头，这是片野生桃林，树枝没有修剪过，很杂乱，花却格外繁盛。
通常需要结果子的桃树不会留这么多花，太多的花会分散营养，影响果实发育。
只有强壮的花和果才会被留下来。
顾惜朝给戚少商讲什么叫疏花疏果，戚少商很好奇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顾惜朝对他道，“要多读书。”
戚少商怀疑地看着他，觉得他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顾惜朝得意地赏着花，并不会告诉他这是他开着七套当背景音时听到的，才不是胡说八道。
两人在桃树下野餐，菜全是顾惜朝做的，回去后在船上钓鱼，收获颇丰，晚餐吃了酸菜鱼。
周六下起了雨，也是戚少商的鬼王号删号CD的最后一天，两人上游戏换了那个叫花痴春满人间的称号，顾惜朝又切大号跟他刷了一下午战场。
晚上的龙舟竞渡还没结束，顾惜朝眼睁睁看着那个跟他敌对了三年多的鬼王号消失在了面前，不复存在。
角色.界面只剩了跟红袍做师徒建的那两个小号，戚少商盯着看了会，翻身将顾惜朝扑倒在地，逼着他叫师父。
顾惜朝不肯，数小时后最终屈服。
雨直到周日晚上才停了下来，风吹散乌云，露出了整片星空。
戚少商带他到二楼的阳光房看星星，窗前放着架旧款的丹青手，据说可以看到月球的环形山，可以看到木星的大红斑，更远些还可以看到仙女座星云。
顾惜朝专注地调着镜头，戚少商看着星空下的他，周围荒山野岭几乎没有光污染，可以看见漫天星汉灿烂。他看着顾惜朝，想起赫连春水向红泪求婚时说，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
夜风寒凉，他是世间火光。
戚少商知道自己在动摇。
“你不看吗？”顾惜朝对着星空看了会，回头问他。
戚少商摇了摇头，“星星还是远看才有美感。”
“远看还可以幻想满船清梦压星河，拉近了就只有要人命的风暴和大红斑，太不美了。”
顾惜朝见他似乎情绪不高，丢下望远镜过来，拿走他手里的烟掐灭扔在垃圾桶，低头凝视他道，“这本来就是生活的真相，有些人一生停步不前，总以为凡他所不及之处都是诗和远方，心怀憧憬，却不知远方也同样有生老病死，人间都一样，懦夫才会只敢幻想。”
“来，”他伸出手，“看看你不愿看的星星有着怎样的生命力，每一颗星星都是活着的，不该只存在古人的梦里。”
戚少商被他按在望远镜前，满天星辰近在咫尺，他却只想看顾惜朝。
那年红泪自杀差点没救过来，醒来后卷哥按着他在红泪床前跪下道歉，红泪拒不接受，她说，“戚少商，你是我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