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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一号同人)蓝知更鸟的故事(2)

作者: 鲸骨轮船 阅读记录

“你的眼睛。”Baze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是个瞎子。”神父大方地笑了,就好像刚听到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Baze一时手足无措,但当他发现对方确实没有任何不快的时候,还是把心放下了。

“我没在杰达遇见过你,你是从哪来的?”

“纽约。”

“哦!那是个好地方。”Baze忍不住又瞟向那双眼睛,惊奇地发现其中游荡着好奇的神采,“我以前见过几个从那来的旅行者。”

“你为什么不吃呢?”神父又问。他的脸朝向Baze的身后,一开始Baze还以为他在跟其他什么人说话。

“你说我?”

“是的,是你。”

“谢谢,我还......额......不饿。”

“可是只有饿的人会来这。”

“我以为这里是酒馆之类的?”

神父这回笑得咧开了嘴,露出洁白的上排牙齿。

“杰达没有酒,我的朋友。”像是察觉到了Baze指向那几个“酒客”的目光,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比起酒你会更喜欢苹果汁?大家都喜欢苹果汁。”

Baze的脸瞬间开始发烫,好在没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而坐在他面前的是个盲人。

“好吧,那也可以。”他颇有些尴尬地去掏口袋,然而浑身上下的口袋翻遍了都没摸出一美元。

“不,还是算了。我身上暂时没钱。”

他不明白又是什么逗笑了这个总是很快活的神父。

“那不要紧。这里是施粥铺。”

Baze看见之前那只蓝色的小鸟从神父的袖口里钻出来,站在他的手指上,然后轻巧地跳上他的肩头。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Jyn.”

TBC.

☆、2

2、

“那是谁?”

Baze又啜了一口苹果汁,见Saw半天没有反应,便伸出左手指向不远处施粥铺里那个来回忙碌的黑色人影。

年长的血猎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会,从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Chirrut Imwe。我上次来这的时候他还是个屁大点的小鬼,脾气比你还倔,真没想到还能活到当上神父的这天。”

Baze视野里的Chirrut正背对着他,刚从桌子上端起四五个空盘子,灵活地侧身躲过几个飞奔经过的孩童,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凑巧正挂着那种快活的微笑。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停了下来,Baze知道瞎了双眼的神父察觉不到自己的视线,但他确实注意到那抹笑容停驻得久了一些,就像刻意而为之。

Baze毫无意义地把头扭向另一边,灌进一大口杯子里的液体。

Saw还在自言自语。“知道吗,那小子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他在修道院的床底下养狗,还养鸟,他们就罚他去扫了一个月的厕所,但他还是我行我素。后来他的狗被军车碾死了,他伤心了好长时间,然后就只养鸟了。他给那群鸟......”

现在Chirrut半靠在木架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午后的阳光在层层叠叠的防水布之间找到了空隙,刚巧落进那对本该像蓝宝石一样美丽的眸子里。光线从洁白的罗马领上一路流泻而下,经过前襟,再到腰际,淡淡的光晕濡湿了他暖黑色的长袍,包裹着他的全身。

两只鸟儿互相追逐着飞来打破了难得的平静。神父伸出一只手,较小的那只抢先占据了“贵宾席”,另一只则不满地扑扇着翅膀。

Baze试图再喝一口苹果汁,遗憾的是杯子已经空了。

“他真的瞎了吗。”Baze不知道自己打断了Saw的话,但他也没有真的在寻求答案。事实上,他正忙着回忆其中一只鸟儿的名字是什么,Chirrut确实煞有介事地给他介绍过。

下一秒他听到玻璃酒杯被重重搁在铁质桌面上的声音。

“你说什么?”Saw Gerrera瞪着Baze。如果不是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Baze会以为他被人施了某种石化咒。

“他瞎了?”

前一天晚上是Chirrut送Baze回的旅店。他们之间达成了无声的协议,即是不向任何人透露Baze跑到杰达的施粥铺找酒喝结果还发现自己忘带钱包的事实。

Baze跟着盲神父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到处都只有盲杖敲击在地砖上的回声,除了偶尔经过的巡夜士兵和晚归的青年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打扰到他们。即便是这样,Baze也庆幸这里是杰达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在他到过的那些城市,晚上六点就早早的开始了宵禁——那里的居民必须担心从某条巷口或是某处废墟后面冲出狰狞的怪物,将他们的血吸干,将他们的肉吃光,或是令他们成为同样的黑暗生物。

Baze一路上都在怀疑这个神父是否真的瞎了双眼。他走得太快了,又能坚定地迈出每一步,大胆地从一片黑暗踏入另一片黑暗,就像有谁正领着他往前走一样。而这又令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个蓝色的娇小身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神父轻快的嗓音从前面不远的位置传过来。

“你在想‘这家伙真的是个瞎子吗?’”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粗着嗓子模仿Baze说话的声音,说完之后就把自己逗乐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主告诉我的。\"

神父放慢了脚步,以便和Baze走成一排。

“每个人都这么问过。”他悄声说,“要是担心我摔跤的话,你可以拉住我的手。”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

Baze看着他的盲杖精确地点在每一块砖块上,没去拉那只手。对方没得到回应,耸了耸肩,便把手收回去了。

“你是个血猎。”神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三四辆开着远光灯的白色货车排着队经过,光柱像探照灯一样晃过,不久又回归了宁静和黑暗。

Baze知道对方在等待一个问句,于是他配合地问道:“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也是主告诉我的。”

“所以你的主可以是任何人?”Baze哂笑了一声,“每个人都那样问,于是你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刚才路过的两位女士认出了我的臂章,于是你知道了我的职业,到头来都是上帝告诉你的?”

出人意料的是,神父这回皱起了眉头。

“不对,我的朋友。上帝只有一个,但是祂可以通过其他事物来传达自己的意志。”

“好吧。那你的主为什么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是什么?”

神父猛地刹住了车。Baze以为他生气了,回过头却发现他正站在路灯底下,脸上是沉思的神情。

“过来。”他说。

Baze走过去,几秒种后才发觉对方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脸上。他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想起儿时养过的小猫用冰凉潮湿的鼻尖轻轻抵上自己的手背时,也是一样的感觉。那双手勾勒着他的颧骨,沿着鼻梁落到嘴唇,最后在他布满胡茬的下巴上徘徊了一阵子。期间Baze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看进那双蒙着白霭的眼睛,对方则稍仰着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因为其中一人看不见东西,这种长久的四目相对竟没有给任何一方带来尴尬。

好在神父在感知到Baze皮肤表面的温度变化之前就结束了摸索。

“你遇见每个从纽约来的血猎都会这么干吗?”

“我在记住你的脸。”令Baze宽心的是,笑容又回到了神父的脸上,“主很快就会给我答案。”

说着他就往回走。

“你去哪?”Baze下意识地跟上去。

“带着某个口袋空空的路痴血猎回他的旅店。”神父的声音从转角的另一边响起,“我们多走了两条街!”

第二天早晨Baze坐在旅店一楼喝苹果汁。

他刚从旅店老板嘴里得知并非所有人都热爱苹果汁,而是因为这儿只有苹果汁。当然按照正常逻辑人们可以去过滤溪水或是雨水,但据Baze所知,这么干过的人都已经被集中焚烧掉了。

Saw起了个大早,带着其他几个菜鸟去了墙外最近的通讯点,尝试跟纽约血猎工会取得联系。东部的网络信号自大战后就虚弱得形同虚设,于是圣公会发展出了一套无线电通讯体系,虽然极其麻烦,但消息总还是能传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