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媵宠(31)+番外

一到晚上就大胆,天一亮就怂了的小姑娘。太子垂目看了看她,临走前捏了捏她的手。

就因为这一下,盘儿临去继德堂之前都挺高兴的。等到了继德堂,看见站在门外似乎站了很久的赵曦月,盘儿嘴角的笑也不禁收了起来。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富春走了出来,叫众人进去。又说太子妃今儿身子有些不爽,让她们喝了茶就回去。

胡良娣照旧是没来,她不在,太子妃也不在,向来话多的徐良媛都安静多了。徐良媛的目光在盘儿身上转了又转,笑了笑。

等所有人都走后,盘儿暗暗叹了一口,也起身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打帘子的宫女看了她一眼。

盘儿垂眸走出继德堂,刚走出去没多远,身边的香蒲轻轻撞了她一下。

竟有人在前面等着她,正是刘承徽和马承徽两人。

对于这两个人,盘儿前世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太子登基后大封后宫,两人只得了贵人的位份,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两人关系倒是极好,从来同进同出,当了贵人后也住在同一个宫里。

“刘承徽、马承徽。”眼见到了近前,两人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反而看着她,盘儿屈膝行了个福礼。

刘承徽似乎感觉受了盘儿的礼,有些难以适应,想躲又没躲开,有点慌张。

“苏奉仪,我等你不是其他事,就是想说说昨天那事,我是真的不在意。”说完后,她就拉着马承徽匆匆走了。

盘儿愣在当场。

就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她不禁皱起眉。不为其他,而是一个不像能干出这种‘多余’事的人,恰恰反而多余干了这件事。

她怎么都觉得很怪。不过盘儿也没多想,只当是刘承徽处事太谨慎,也太胆小,她不过是个新人,不过两晚上的临幸,竟能让她怕到如此。

可盘儿却知道太子从没有连着两晚临幸一个人的惯例,至少这世是没有的,而且这两晚不该是她侍寝,偏偏太子却来了她的院子。

所以太子妃今儿身子不爽,也是因为这?

盘儿感觉心有点累。

香蒲道:“主子,她这是看您得宠示弱呢。”

盘儿看向她,忍不住笑了笑:“什么得宠不得宠,尽胡说。”

香蒲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奴婢只知道不招人妒是庸才。”

“你还懂这话?”

“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盘儿顿时心情好多了。是啊,不招人妒是庸才,如果现在她都受不住,还谈什么以后。

第23章

用罢早膳, 太子去了惇本殿靠东侧的围房。

这里本是东宫属臣值房之用,因现在太子领了修书的差事, 这差事琐务繁琐, 自然也不能都太子一个人干, 成安帝便从翰林院挑了几个人协同太子修书,办公之地就设在此处。

太子到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见太子从外面走进来,俱是恭敬地行了揖礼。太子点点头, 越过他们往里面走去。

靠最里端有一间僻静的值房, 充作太子日常之用。太子去了书案后坐下,就有小太监上了茶。

夏日的阳光是极好的,尤其是早上的时候,临着墙的一排槛窗都打了开,照得满是通明,窗外的墙根下种了两株芭蕉和几丛竹子,虽面积不大, 但十分雅致。

太子心情很好,不禁想起昨晚的事。

想到今早她收拾被他撕烂的那两件衣裳时, 露出埋怨的小眼神,不禁道:“让人开了库房, 给苏奉仪送些做衣裳的料子。”

站在旁边的福禄还没反应过来,听清了忙记了。

“多送几匹。”

听了补充,福禄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 应诺下去办了。

太子既然说了,东西肯定是要赏下去的,可没说经过太子妃,那就是要走太子的内库。

太子的内库和东宫的内库并不是一处,东宫的内库如今由太子妃管着,里面的东西只限于后院这处,也会有些额外的东西,例如让太子妃拿去赏人送礼之类的物什,一般都是由太子的内库提前分下去,由太子妃做处置。

而太子的内库也分两处,既有外库,又有私库。外库算是公用,比较混杂,私库是太子个人的库房了,里面所藏之多,反正福禄是暂时没弄清楚。

这地方有专人去管,就在毓庆宫后面,福禄怕下面人办不好差,让张来顺先侍候太子,自己亲自去办了。

就因为这张来顺还颇为感到稀奇,以为干爹是去办主子吩咐下的大事,殊不知就是给个奉仪送做衣裳的料子。

实在不是福禄太小题大做,而是他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给人送衣料。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如赏太子妃、胡良娣,但那都不是这种口气,还怕他送少了,补充说让多送几匹。

男人宠爱女人,福禄虽是个太监,但在宫里也见多了,他自诩自家主子不是那样的人,如今破了天荒。

所以这既是送衣料,又不是。

为了这次破天荒,福禄坚决要亲自去看着,一定要把这差事办好了。把那位主儿哄高兴了,主子去了,就能把主子哄高兴,主子高兴了,下面人自然也都皆大欢喜。

看守太子内库的是个叫许长富的老太监,说起来老,也不过四十多岁,福禄跟他比起来还要虚小十岁。也算是太子心腹之一,不然也不能在这儿。

见福禄来了,许长富还有点慎重其事,以为他是来替太子取东西的,谁知却是取给女人做衣裳的布料。

许长富将他领进库房中专门存衣料的地方,见福禄东一指西一指的,看样子要拿的似乎不少。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对方,笑着问:“怎么?太子爷要大赏后院,怎么你亲自来了?”

福禄见差不多了,就吩咐身边的小太监把东西送到苏奉仪那儿去,还叮嘱小太监去了放客气点儿。这边才顾上许长富说话,不过见到这架势,许长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咂着嘴比了个手势:“怎么?那地方终于要三足鼎立了?”

福禄含蓄地笑了笑,有点卖关子的味道。

“你关心这事做甚?”

“怎么不关心?虽咱守着这地方,万事不沾身,只管把这些死物看好就行,但这死物也关联着活人嘛,总不能哪天一伸头,发现外面天都变天了还不知道。”

福禄咂了咂嘴:“哎呀,这事我也不知怎么说,到底怎么样还得再看看,再看看。”

说完,他就匆匆忙忙走了,许长富在后面骂了他一声老滑头,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打听打听那位苏奉仪的事,他方才可是听到了,东西都是送到苏奉仪那儿的。

因福禄这差事办得太体贴,再加上东西也确实多,所以从毓庆宫出来往后院去的这一路,看似路程极短,实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眼见那些东西流水般的都送到苏奉仪那儿去了,气急败坏暗中妒忌的不知有多少人。太子妃那儿也收到了消息,她刚从坤宁宫回来,就听说了这事,脸上得体的笑容僵了下来。

见此,陈嬷嬷忙让禀报的人下去了,又让人侍候太子妃更衣洗漱,待太子妃换上一身家常衣裳,环佩饰物都卸了下,本来光鲜亮丽威严得体的太子妃,不过是个面容有些苍白的女子。

妆台前,陈嬷嬷给她按摩着头,富春束手站在一旁。

“那位倒是个不得了的,不愧是二夫人精挑细选送进来的,老奴看那赵奉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太子妃这下总算安心了,由她压着胡良娣那边,且不说胡良娣会不会一气之下孩子生不出来,就算生下来了,等能再次出山时,外面大抵早就变天了。”

太子妃苦笑,顺着镜子看了陈嬷嬷一眼,摩挲了下她的手道:“奶娘,我知道你是在故意宽慰我。我明白,我也懂。”

陈嬷嬷低了低头,掩下眼中的水迹,强笑道:“老奴可不是宽慰太子妃,不过事实如此罢了。太子妃现在紧要是养好胎,只要这胎养好了,生下嫡子,任是谁也越不过您去。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咱们且用着她,以后如果不用了,随手打发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