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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死(快穿)(249)

听出她声音中的愧疚,尚修杰心里钝钝的:“彤彤,对不起。”

裴欣彤一怔又笑:“你怎么又来了,这又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旧社会造成的错误。”裴欣彤声音骤然高昂:“我们必须把那些害人的旧东西破除。”

尚修杰精神一阵,两人抱着电话热忱地聊起理想,直聊得话筒都发烫了才恋恋不舍地结束通话。

三日后,自扬州赶来的庄德义夫妻抵达苏州,和尚家人商量离婚一事,所谓商量只是好听的说法,实质上就是通知。

庄德义夫妻原本准备闹一闹,不是心疼庄秋语,而是不甘心丢了尚家这么一门亲戚。纵然尚家山河日下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能捞到几分油水的,不说旁的,单是每年的四仪八礼便是一笔进项。

不过在庄德义和尚老爷书房喝了一杯茶之后,庄德义夫妻顿时心平气和了。

庄德义之妻庄万氏假模假样地说道:“修杰喝过洋墨水,与我们家秋语说不到一块也是常理,这夫妻俩没话说,这日子可不是没法过了。分了也好,各自婚嫁,对谁都好。”话锋一转:“不过百年修来夫妻缘分,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做不成夫妻做兄妹也是可以的,伯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尚夫人笑着点头:“就是这个理,我拿秋语当亲闺女疼得。”

庄万氏心里一撇嘴,亲闺女,骗谁呢,谁家能把亲闺女赶出门。不过好歹有两个孩子在,尚家总还有几分香火情,日后还能沾沾光。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打脸,尚夫人笑容一僵,她低了低头掩饰,再抬头满脸的怅然了:“日后,秋语就托你们照顾了。”

场面话,庄万氏自然会说:“伯母您只管放心,我们一转而把秋语照顾的好好的。”

客套两句,尚老爷让人拿出离婚协议书,让庄家人先过目:“你们看看可有要补充的地方。”

庄德义夫妻眼睛亮了亮,三千块大洋,再加上庄秋语的嫁妆,起码有六千块大洋。说来庄家是耕读之家并不富裕,死掉的老头子猴精猴精的,庄秋语出嫁时陪了不少嫁妆,可把两口子心疼坏了,死之前还不知道塞了多少好东西给庄秋语,这不是亲生的到底不是亲生的,不然怎么会把家业变着法儿塞给泼出去的女儿。

阿渔神情漠然地看着离婚协议书:……难以共偕……各自婚嫁,互不相干。

心底冷笑,尚修杰要是纯为了婚姻自由而离婚,还能高看他一眼。

前几年从来不提离婚,遇到裴欣彤之后,倒想离婚了,打着追求婚姻自由的旗帜干着见异思迁嫌贫爱富的龌龊。

尚老爷:“若无意见,那便签字吧。”

尚修杰率先签了字,将笔递给阿渔。

阿渔接过笔,干脆利落地签下名字。

收笔那一刻,尚修杰肩头一松,彷佛从一个枷锁中解脱,他终于摆脱了封建婚姻,迎来了新世界。

尚老爷亦是心里一松,如此,修杰便能顺利迎娶裴家姑娘。尚老爷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行本票和一方印鉴:“你拿着这两样便能去汇丰银行取出三千个大洋。”

庄德义睇了一眼庄万氏。

庄万氏急忙上前,可她再快哪有就站在尚老爷身边的阿渔快。

庄万氏眼睁睁看着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接过了那两样宝贝,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迎着庄万氏肉疼的视线,阿渔收起了这两样东西。尚家人恶心,尚家的钱不恶心,庄秋语被尚修杰蹉跎四年青春,这是她该得的补偿。

庄万氏的动作来的突兀,客厅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庄万氏面上一紧,立马松了松面皮描补:“小姑年轻,不如我和你哥哥替你保管着,你要用时我们再给你。”

“进了你们的口袋怎么可能还有出来的那天。”阿渔神色冷冷的,前世,刚离婚的庄秋语浑浑噩噩,就叫庄万氏他们捷足先登了。后这夫妻俩见尚修杰娶了高官之女,庄秋语被尚家厌弃,立刻毫无顾忌,夺了庄秋语的嫁妆还想把那庄秋语换聘礼。

不防她由此一言,众人神色立变。

庄万氏不乐意了,拉了脸:“小姑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能昧了你的银子不成。”

“就是这意思。”阿渔冷言以对:“连我父亲的办丧事的钱你们都要克扣,你们能放过这笔钱。”

尚修杰大吃一惊,他从没见过这样锋利的庄秋语,在他的印象里,庄秋语沉默、不争还有点柔弱,哪怕这两天她似乎变了性情,可也没想过她会直接发难兄嫂。

尚修杰茫然了,他们兄妹感情不合?

尚修杰四年不归,从来不曾关心过庄秋语,自然不清楚庄秋语和庄德义夫妻的隔阂。

倒是尚老爷尚夫人略知一二,庄父还在世时,庄德义两口子还过得去,庄父一死,这两人登时变了脸,连庄父的丧礼都想扣扣索索的办理。

庄秋语性子软,她妹妹庄秋谊倒是个炮仗脾气,和庄德义闹了起来,最后是庄家长辈出面和稀泥揭了过去。

这么一闹,庄德义夫妻和庄秋谊姐妹关系便有了裂缝。丧礼之后,庄秋语把庄秋谊接到尚家照顾。这一住庄秋谊便发现了尚修杰从来不给庄秋语写信的事,气得火冒三丈,还和尚夫人起了口角。

闹了一回,庄秋谊不肯再在尚家待下去,不顾庄秋语的挽留回了扬州,和庄德义夫妻闹腾了几个月,突然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说是要出去散心,至今音讯全无。为了庄家姑娘的名声,对外宣称庄秋谊外出求学。

从此,庄秋语和庄德义彻底冷了下来,不过两家还是有往来,庄秋语可以不顾礼数,他们尚家却不能落一个冷落亲家的名声,左右每年不过多花点钱罢了,就当花钱消灾。

庄德义和庄万氏涨红了脸,庄万氏尖着嗓子道:“什么叫克扣,爹一生节俭,我们不过是想遵循爹的遗愿,想让爹走的安心点。”

“我爹要是九泉下知道你们夫妻的真面目,只怕死不瞑目,住在我爹娘生前住过的屋子里,你们就不怕我爹娘晚上来找你们讨说法。”阿渔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庄德义和庄万氏双双打了个寒噤,彷佛被冻到了似的,色厉内荏:“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渔冷冷一笑,将自己那张离婚协议书收起来:“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语毕,阿渔抬脚离开,其余人就像是被定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庄德义夫妻心里发虚。

尚家一家三口心里也虚,总觉得她在指桑骂槐。

第147章 民国下堂妇5

阿渔指挥人将自己的东西搬出尚家,她在二里外赁了一幢小楼。这屋子是等着庄德义夫妻过来这三日里置办的,庄秋语也并非孤家寡人,身边还有一位照顾她长大的周婶以及周婶的儿子周晓峰。

周家母子十八年前逃荒晕倒在庄家门前,心善的庄母施了一碗米粥,又见孤儿寡母委实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四年前周家母子随着庄秋语到了苏州,周婶在内宅照顾庄秋语,而周晓峰在外管着庄秋语陪嫁的田铺。

这节骨眼上周婶正病着,小楼是周晓峰出面租下的。前世周婶没熬过这场病,周晓峰送周婶棺木回老家安葬的路上被军阀抓了壮丁,直到两年后,庄秋语才辗转打听到周晓峰牺牲的噩耗。

如今阿渔来了,自然不会让周婶病逝,也不会让周晓峰去当炮灰。

被排揎了一通的庄德义夫妻赶来,看见这架势,登时傻了眼:“你不跟我们回去?”

阿渔用一种看傻子的的目光扫了夫妻二人一眼,继续指挥人搬东西。便是前世的庄秋语也没傻到跟着庄德义夫妻回扬州老家。庄秋语前期性子柔弱归柔弱可不傻,心里门清庄德义夫妻就是一对豺狼,落到他们手里连骨头都会被啃得一干二净。

然前世,尚家明知庄德义夫妻的德行,为了摆脱庄秋语,亲手把庄秋语交到庄德义夫妻手上,这让庄秋语如何不恨。逼得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为了报仇,放下礼义廉耻入了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