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配不想死(快穿)(2)

夫妻俩不敢主动说出真相,又怕贵人发现真相,整日活在恐惧里,做梦都梦见官兵上门。

如此心惊胆战地过了几个月,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

夫妻两渐渐安心,周父也不敢再提扔孩子的事,万一人那贵人家找上门来怎么办?

出于顾忌,第一年原身在周家的日子过的马马虎虎,直到周父变卖首饰中了圈套被打断一条胳膊。

周父将这一切归咎于原身,又觉得过去这么久都没找来,靖海侯府不可能再发现真相,从此对原身日渐苛刻,发展到后来动辄打骂。

原身就这么的在虐待中长到十五岁,才等来身世大白,回到靖海侯府。

却不是苦尽甘来,而是另一种折磨的开始。

犹如闯进凤凰群里的山鸡,原身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与之相对的,取代她成为侯府千金的萧雅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气质如华端庄大方还善解人意,萧雅珺就是最亮眼的那只凤凰。

自己替萧雅珺受尽折磨,而萧雅珺取代她享尽荣华。

身世大白之后,她的至亲舍不得亲手养大又出类拔萃的萧雅珺,要求她们和睦相处做一对好‘姐妹’。

可于原身而言,萧雅珺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每一次相见,那些陈年旧伤都会重新被撕开,鲜血淋漓痛入肺腑。

这样的生活让原身窒息,尤其是那些人有意无意地拿她和萧雅珺比较。乡野长大没有受过任何教育的原身怎么可能比得过被当做嫡长女精心培养的萧雅珺。

原身的心态一崩再崩,彻底黑化了。

在针对萧雅珺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磨光了家人对她的愧疚补偿之心,最后被发配到庵堂。

得知嫁进王府的萧雅珺生下一对龙凤胎的喜讯后,病入膏肓的原身一口气没接上,活活气死了!

死后成了阿渔的有缘鬼。

阿渔拥有一样堪称逆天的天赋技能——时光回溯,不过因为修为有限,尚无法精确控制时间点并且只有她自己能回去。

现在的时间点是原身十三岁这一年,离被认回去还有两年的时间,不算好也不算坏。

脑海中回响起原身咬牙切齿的怨声:“我想让周家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周母是病死的,周父失手死在她手里,两口子生前死后都清清白白,死后还受萧雅珺的香火祭拜。周家姐弟因为萧雅珺得道也跟着升天,安享富贵。

她做错了事,得到了报应,可周家人的报应在哪?在哪!

“如你所愿。”轻若杨絮的声音散在风中。

阿渔来到县衙前,敲响了那面鸣冤鼓,她要告周家父母拐卖人口。

第2章 真假千金2

赴任不到半年的县太爷纪远直出自京城世家,和靖海侯夫人游氏沾着亲,遇上了得称一声表姨。

正因为这一份关系在,所以他匪夷所思,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只跪在堂下那瘦得瘆人的姑娘言之凿凿,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一个月前,周大柱喝醉了,一边打我一边说,千金小姐又怎样,还不是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还说他亲生女儿在侯府享福,过些年上京找她,给周小宝谋个好前程,他们一家子都能过上好日子。”

那顿打是真的,这些话则是阿渔现编的。

“从小到大,就算做犯了错的是周招娣和周小宝,挨打的那个的还是我。他们让我干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这么偏心。听了他的话,我就上了心,暗地里打听。

发现原来就在我生辰的第二天,真的有一位侯夫人在村子附近的山里生了个女孩。

村里不少人知道我一出生右腿根上就有一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但是后来再没人见过。而在我两岁那年,本该有胎记的地方被开水烫伤,留了疤。”

阿渔接收了原身所有的记忆,包括幼时原身自己都记不得的记忆。

乡下孩子养得粗糙,光屁股的小娃娃满地爬。第一年,周母死死捂着原身,就怕被人发现胎记的事。

周父觉得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发现,加上刚断了一条胳膊,正是满腔怨恨时,心一横,用刚烧开的热水浇在原身腿上。

原身差一点就熬不过来,当时周父也动了永绝后患的心思,不过到底胆子不够大,下敢下那个死手。

“我无意中听他们说起,当年他们还从那位侯夫人身上抢了不少宝贝,就藏在床后面的砖头里。”

阿渔目光湛然地望着震惊的纪远直。

前世就是这位年轻的县太爷查清了偷梁换柱的真相。周母病死后,周父这个人渣对原身动了龌龊心思,几杯黄酒下肚,欲行不轨。

原身哭喊求饶,我是你女儿。

醉醺醺的周父狞笑,我女儿在侯府里享福呢,今儿个就尝尝侯府小姐的滋味。

挣扎中,原身抓起一根筷子插进周父脖子里,周父当场失血身亡。

原身被扭送到县衙,她把周父说的话当成了真。

所有人都觉得她疯了,只有纪远直没有把她的话完全当成疯话,而是认认真真调查,凭着那块胎记和在周家搜出来的首饰,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堂上的纪远直眸光轻动,表姨游氏十几年前在白石县遇险早产一事,他听他娘提起过,得知他的任地就是白石县,他娘还说那么巧。

看一眼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阿渔,回想靖海侯府内金尊玉贵的萧雅珺,倘若她说的是真的,纪远直静默了一瞬。

片刻后,纪远直派了两拨衙役,一拨去周家村寻周父周母,另一波暗中查访胎记。

周家村在阿渔逃走后,彻底炸了锅。

被人从地里喊回家的周父周母见着心肝宝贝肉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疼的直抽抽。

周父也不心疼银子了,一叠声让人请大夫。

周母哭成了泪人儿,想搂周小宝,浑身无一处不疼的周小宝被她碰疼了伤口,用力打她,哭叫不休:“别碰我,疼死我了,爹,我要打死周盼娣,周盼娣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在场的乡里乡亲听得直皱眉,盼娣丫头是狗娘养的,他们一家子成什么了,去看周父周母,两人丁点不觉得周小宝有问题一般,互相对视一眼,暗暗摇头。

暴跳如雷的周父喝骂:“死丫头,有本事别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死丫头,小婊子。”

周招娣嘤嘤嘤哭:“爹,二妹要打死弟弟,我劝她别打弟弟,她连我一块打,她怎么能这样啊。”

周母跟着抹眼泪,看着脸上开了染坊似的儿女,心疼得直抽抽:“盼娣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可以打你们的。”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说话的是翠婶子,两家离的近,可没少听见看见周大柱一家怎么磋磨小女儿,撇着嘴道,“一家子把人当牲口,还不兴人家反抗了,要是我宁可去外面讨饭,也比留在家里强。”

一脸横肉的周父鼓着眼睛,恶狠狠道:“我们家的事轮不着你说话。”

翠婶子心里发怯面上不肯露,哼了一声:“我还懒得说呢。”转身就走了。

其他人想起周盼娣过的那日子,也觉得不是滋味,三三两两地走了。

“要我说盼娣丫头还是别回来了,在外面讨饭也比留在这个家里强。”

“可不是,回来了还不得被周大柱打死。可怜丫头,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这周大柱两口子也是的,这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去了,不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见过偏心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

“谁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可怜见的丫头。”

……

村子里头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大家伙儿都在议论周大柱家的事,正津津有味地说着闲话,两名衙役出现在村道上。

这年月,对于官差老百姓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无人敢上来攀谈,被喊来问路的村民磕磕巴巴回话:“周,周大柱家就在前头,左拐再右拐再左拐,池塘边上三间青瓦屋的那户就是。”说来周大柱家的条件在村里算好的,大多数人家还住着土屋草屋,他们家早就住上了瓦房,据说早年周大柱在外面跑的时候挣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