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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丑男后他被暴君缠上了(227)

可这话谢彦斐不敢说,他怂,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世子知道。

裴泓不知何时抬起头,凤眸低闪着诡谲的光,谢彦斐低着头并没看到:“那王爷……真是好、兄、弟、啊。”

谢彦斐被夸得低咳一声:“好说好说。”

裴泓忍下伸出手将他每一寸肌肤都好好顺一遍的冲动,从怀里掏出两个玉镯。

谢彦斐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一低头,“这……是?”

裴泓笑了笑:“王爷忘了?这一枚是我之前送给王爷的,是我娘要留着传给未来儿媳妇的,而这一枚……不是王爷要送给我的?这是后来我从青竹苑的房间找到的。”

谢彦斐想起来没送出去的玉镯,想到之前他那肉嘟嘟的手腕愣是没套进去,这会儿捡过来,抱着好奇的心思,一套,竟然套进去了。

只是……

他抬起手臂晃了晃手腕,“一个大男人戴这个……不合适吧?”他依然没信这真的是小施氏给的,哪有只给一只的?

裴泓像是早就猜到了,拿出两个黑色的曜石镯子,只是比普通的玉镯大了一圈,也不知他按到了什么地方,咔擦一声,曜石从中间分开,裴泓垂着眼把玉镯放进去,再合上,严丝合缝,精巧至极。

谢彦斐看得目瞪口呆,等他再回过神,已经戴在了手腕上,他本来重新活回来肌肤就白,被这黑曜石一衬托,黑白分明,纤细的手腕,像是不堪重负,给人一种凌虐的……

谢彦斐依然觉得戴个这东西太奇怪,看到另外一只,好兄弟就要一起,也让世子戴上。

他本来以为世子会拒绝,谁知……世子打开另一个黑曜石环暗扣,真的戴了。

甚至……心情还不错。

谢彦斐:总觉得世子是不是太好哄了?

知道世子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谢彦斐困得不行,很快躺下就睡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睡着之后,裴泓坐在床榻边,一遍遍抚摸着手上的黑曜石,低喃的声音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套上了……那就是我的了,王爷,不许……反悔的。”

回应他的是睡得香甜的谢彦斐,睡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咧嘴傻笑。

裴泓盯着他的笑,从他铺陈在床榻上的墨发上,到紧闭的眉眼,再往下,最后眼神一点点从头到尾细致看了一遍,才意犹未尽收回目光。

裴泓一直盯着睡着的人不知多久,才慢慢起身,走出寝殿。

他踏出养心殿,朝着一处走去,等到了一处大殿内,他抬了抬手,顿时本来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从他经过之处,从暗处闪过单膝跪下一道道身影:“皇上。”

裴泓头也未回,森冷的嗓音浸润着冰渣:“第一件事,让影青回来;第二件事,选出十一人,从今日起,除了与朕在一起,无论王爷在哪儿,都给朕跟着,若是让王爷发现你们的存在或者跟丢了……不仅他们要死,你们所有人……都从此消失吧。”

所有人头垂下:“是!”

裴泓:“第三件事,将柳相爷、伍将军、宣太傅带来见朕。”

随着他的话落,面前跪成两列的黑衣人迅速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柳相爷、伍将军、宣太傅三人被带了过来,往大殿内一扔,三人对视一眼,不敢抬头去看头顶上坐着的那个可怕的人,见识过对方在他们面前活生生处决过那些人之外,他们绷紧了皮,老老实实做人,不敢有半个不是。

可皇上……不是刚刚带走了一个雷国送来的美男吗?这么快就好了?

还没等他们想清楚皇上提他们来的目的,就听上头突然传来一道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今日起,朕是傀儡。”

三人眨了眨眼,再眨了眨:“???”

他们回过神,确定皇上说的是这一句,浑身一哆嗦就开始磕头:“皇、皇上……我们的忠心您是知道的,我们断然不敢、不敢再有二心,虽然、虽然下面的人还有的没归顺,还不成规矩,可这不是改朝换代么?皇上只需给我们三人一些时间,保证将大旭治理得井井有条。”

结果他们的表忠心最后只换来“嗬”的一声,三人一抖,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

三年了,再怎么着也明白皇上这是不耐烦了。

他们只恨自己只长了一个脑袋,这么多年还没揣摩到皇上的心思,可、可皇上您自己太阴晴不定,臣也没办法啊。

裴泓阴鸷的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朕不管你们怎么圆,从今日起,朕只是傀儡,如今外界传闻朕做的那些事,都是你们做的,朕……一概不知。”

三人:“???”皇上,说这话你就不心虚吗?

他们有这个胆子敢做您的主吗?但这话他们可不敢说,抖了抖,头垂得更低了。

裴泓继续:“朕想立男后。”

三人捂着胸口:“!!!”皇上!!

他们内心如同颠簸在狂风暴雨里的浮萍,最后到了嘴边却成了勉强扬起的笑,“皇、皇上立……立得好。”

之前那位果然是个小妖精,一眼就勾搭的皇上要立后,果然,以前不是皇上的心够铁够硬,那只是因为那些美人不够妖啊。

裴泓继续扔雷:“朕不想自己来说,你们……逼朕立。”

三人:“???!!!”

裴泓望着三人傻了的模样,看到角落一道暗影无声无息跪在那里,知道谢彦斐醒了,站起身:“这是命令,不是商议。最迟明日若是朕见不到你们以命相逼,逼朕立男后,朕……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跪直了:“皇上放心,臣一定都办得妥妥的,男后好啊男后妙,只有男后才配得上皇上您这气度这身手这帝王之气……”

裴泓懒得听他们应承,离开了大殿。

三人被重新提起来时,对视一眼,谷欠哭无泪:这让他们……怎么逼啊?想想都觉得祖宗的棺材板都快盖不住了!

谢彦斐再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并不好,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世子本来眼睛就看不到,后来他死了,世子却好好活着。

怕是明贤帝……会迁怒世子吧?

说是离开了五十年,可谁信?世子怕是也没说,毕竟外界传闻他当年是死了,那明贤帝肯定觉得是世子贪生怕死舍弃了他这个五皇子。

要不然,他想不通世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回到邵国,如今还成了这么一个傀儡旭帝。

谢彦斐拥着锦被坐着,寝殿里昏暗,不知是不是放了冰,冷飕飕的。

他掩唇打了个哈欠,寝殿的门这时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谢彦斐揉了揉眼,发现是世子,笑了笑:“你去哪儿了?醒来没看到你。”

裴泓走近了,谢彦斐才发现又换了一套衣服。

之前是偏暗色的墨袍,这会儿却是赤红色。

瞧着跟他身上的差不多,只是稍微暗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成婚的一对喜袍。

谢彦斐被自己这想法逗乐了,等裴泓凑近,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另外一套:“刚做好,试试?”

只是绕过龙榻到了床幔前,却没撩开帷幕,只把衣袍送了进来。

谢彦斐接过来换上,走出去时,发现世子背对着他站着,听到动静回头,与之前宽大的不同,这次衣袍从脖颈到脚,覆盖的严严实实,外面罩着一层纱幔,好看是好看,但是这大夏天的……是不是有点热?

可对上世子看过来温润惊艳的眉眼,他决定热就热了,世子这是瞧着……好看?

他低咳一声:“什么时辰了?”

裴泓拉着他走出去,两人离得近,衣袂在行走间几乎交叠在一起,怎么瞧都有点……去拜堂的意思。

谢彦斐咧嘴偷偷抿唇一乐,听着世子说着什么,他这一觉睡到了傍晚,两人去用了膳,谢彦斐终于见到了宫人,以及之前那个大太监言忠。

只是刚用完晚膳宫人退下,言忠突然跪地:“皇上,柳相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