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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57)+番外

徐酒岁两眼发直。

她是万万没想到男人直接穿着浴衣就过来了,腰间随便打了个结,胸前其实收得挺好只露出一小片偏古铜色结实肌肉……再抬头,他的头发和平日里上课时打理得一丝不苟不同,湿漉漉的,有点凌乱,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几岁。

水汽让那双黑色瞳眸看上去更加明亮。

徐酒岁愣神的片刻,一滴从他发梢滴落的水珠落在她的鼻尖上,她倒吸一口凉气,“啊”了声猛地放开门后退两步!

薄一昭看了满脸惊慌的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拉开门走进来:“一会我还要睡回笼觉的,你不会还指望我穿着西装来你家吃早餐吧?”

意思是,你大惊小怪。

徐酒岁:“……”

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懂,对不起。

她看着薄一昭轻车熟路走到餐桌边,拉开他总坐的那个位置边的椅子,坐下来,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今天的报纸,拿起来翻看……

浴袍下摆微开,露出他一截健壮的小腿。

徐酒岁知道自己不该看了,但是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地把视线顺着那小腿曲线一路上滑至男人的胯间——

她露出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等她管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那竖起来的报纸落下来一半,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出现在报纸后面:“我穿了内裤。”

徐酒岁:“……”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薄一昭:“都写在脸上了。”

徐酒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

薄一昭:“做你的早餐去。”

徐酒岁捂着脸转身滚回厨房。

三分钟后,徐酒岁端着切好的三明治出来了,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了看牛奶,犹豫了下,抬头问她:“有咖啡吗?”

“我和阿年不喝那个东西,你真当我美团外卖啊……就牛奶,不许挑三拣四!”徐酒岁瞪他。

话还没说完,身后徐井年的门被拉开了,少年打着呵欠从房间里出来,嘴边的“岁岁早”刚说了一半,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太对——

定眼一看,他姐弯腰站在餐桌边,身上穿着睡衣,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她身边,他的物理竞赛培训老师身着浴衣,男人头发微湿润,显然是沐浴完,手里还拿着大概是今天早晨送来的报纸;

两人齐刷刷地转过头看着他。

徐井年懵逼了。

——……一个高三学生,可以设想有一万种大清早见到他可亲可敬的老师的姿势,然而,这一万种里,显然不包括“他穿着浴衣坐在自家餐桌边”这一种。

徐井年倒吸一口凉气:“你们……”

少年看看薄一昭和徐酒岁,又转过头看了看徐酒岁敞开的房门,沉默一秒,露出的窒息的表情。

徐酒岁:“还没有……”

薄一昭:“只是恰巧……”

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失。

徐酒岁绝望地闭上狗嘴。

“”

男人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挑眉:“还没有?”

“不是!”

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徐酒岁紧张地看看挑眉用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男人,又看看一脸三观崩塌的弟弟,抓狂了——

“你添什么乱子啊!”

这后半句是冲着薄一昭的怒吼。

后者露出个无辜的表情:我说什么了?

“我起来的时候老师晨跑回来,我顺便邀请他来吃个早餐,”徐酒岁不理薄一昭了,扭过头跟徐井年强行假装镇定道,“快来吃早餐,赶不上飞机了。”

徐井年坐下了。

“准备去哪玩?”薄一昭放下报纸看他的爱徒。

“丽江。”

“哦,”薄一昭点点头,“姜泽也去?”

“姜泽不去啊,他说他还有别的事,”徐井年奇怪地看了薄一昭一眼,看着是没想明白怎么提起他了,“老师,他怎么了吗?”

“没有,丽江女人多,现代罗曼蒂克。”薄一昭懒洋洋道,“姜泽要一起去怕你们学坏。”

徐井年一头问号。

这时候徐酒岁把做好的三明治端出来,一碟子递给薄一昭,剩下的给徐井年打包,头也不抬道:“老师,无缘无故泼人家姜泽脏水做什么?”

男人目光扫过她耳边因为低头打包早餐微晃动的一丝发梢,翘起来的,像鸭屁股。

不动声色翘起唇角,他嗓音低沉缓慢:“只是怕学生学坏。”

徐酒岁没怎么多想:“姜泽挺乖的。”

薄一昭:“看你对‘乖’的定义是什么。”

徐酒岁歪着脑袋看他:“他有做什么吗?”

放死耗子进你办公室了还是当着你面把谁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了?

——兰亭酒吧里晚上等着跟他搭讪的女人能排到酒吧门口……

他却在大街上脱了衣服,弯着腰让你这大他七岁的姐姐摸背。

薄一昭直接不理她了,低头吃自己的早餐,徐酒岁没得到回答不高兴地噘嘴,小声嘟囔:“那么正义,到学生家里倒是把自己捂严实点!”

这是她勇气最大值了。

薄一昭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都说穿了内裤了。”

徐井年:“???”

徐井年最后一口牛奶吐回了自己的杯子里。

徐酒岁“咦”了声,一脸嫌弃地接过杯子,一边伸手给呛得满脸通红的弟弟拍背,安慰他:“你老师还没睡醒。”

徐井年觉得自己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薄一昭又不搭理她了,扭过头对徐井年说:“外面人多杂乱,注意安全,玩得开心点。”

徐酒岁的台词被薄一昭给抢了。

这一天,从走出房门到走出家门,徐井年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梦游示懵逼。

……

国庆是一个纹身小密集期。

上午送走了徐井年,薄一昭回家睡觉,徐酒岁就去把工作室打开了。

正所谓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徐酒岁工作室开门没多久外面就来人了,她抬头一看,发现来的人是姜泽。

今天少年穿着牛仔裤,短袖T恤和牛仔外套,看着像个大学生的样子,走进店里露出个乖乖的笑:“姐姐。”

徐酒岁以为姜泽是来看之前说好的纹身遮盖图的,遗憾地表示手稿都在家里没带过来,他说他只是趁着十一想要来店里看看,他真的很想学纹身。

徐酒岁上下打量了他一圈,也不赶他走,就问:“功课都做完了吗?”

“姐姐,不要用跟小学生讲话的语气和我讲话呀!”姜泽哭笑不得。

于是整个上午,徐酒岁在店里忙时,姜泽就像个小尾巴跟在她屁股后面,不忙的时候他就坐在店里,徐酒岁随便抓个苹果往那一摆让他画,画完三张才算完。

知道要学纹身都是从素描开始,见徐酒岁有隐约松口的意思,姜泽笑着拿起画笔开始画苹果,特别认真。

画完苹果,姜泽还给她打个下手扫扫地,徐井年以前干的活儿倒是被他包办了。

徐酒岁当然不会让他白干,想了想就决定邀请姜泽中午到家里吃饭,顺便可以让他看看遮盖图的草稿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少年答应得很快而且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弯弯的,还有虎牙……根本不能和外头人们认为的那个十八中兼七中扛把子联想在一起。

徐酒岁中午决定做个红烧海虾,再做个紫菜汤,在扒虾线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她站在厨房里拎着菜刀,打发姜泽去开门。

门外站的薄一昭,手里拿了个洗干净的空牛奶杯,显然是来还杯子的……一开门见到姜泽,他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早上说完姜泽的坏话,中午就给他招家里来了?

还有,姜泽所谓不去丽江的“别的事”,就是来徐井年家吃饭?

“老师?”

姜泽看上去不怎么意外。

薄一昭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徐酒岁拎着菜刀探了个脑袋出来:“老师?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