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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49)+番外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早餐,不小心脑补了她清早起床上蹿下跳地找借口来敲他家门的样子……从昨晚憋到今早的郁气愣是被她搅散了,男人嗤笑一声,倚在门边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大清早是来塞钱的,原来是送餐?”

“今天周末,”徐酒岁磨了磨牙,“银行不开门。”

所以呢,ATM也罢工了吗?

“行,”男人点点头,没有揭穿她,“中午想吃麻婆豆腐,晚上想吃豆腐鲫鱼汤。”

“……”

徐酒岁露出个无语凝噎的表情。

然后这一天中午,薄一昭坐在隔壁邻居家的餐桌边,吃到了麻婆豆腐。

既然已经温水煮青蛙,他决定当一只快乐的温泉青蛙,反抗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双腿一蹬眼一闭,享受。

……

可惜薄一昭这只披着咸鱼皮的青蛙没能当太久。

晚上,他正用筷子,盯着徐酒岁寒冰三尺的目光慢吞吞地挑鲫鱼刺,这时候。徐井年的手机亮了下。

徐井年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放下手机,又看了眼薄一昭。

薄一昭头也不抬地把一鱼肚子肉拨到徐酒岁眼皮子底下:“怎么了?”

徐井年:“……”

徐酒岁夹过那块鱼肉,飞快地塞进嘴巴里。

徐井年:“李倩问我,现在能不能联系到薄老师。”

徐酒岁腮帮子鼓着拼命吞饭,闻言眼珠子转了一圈:“李倩是谁?”

李倩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

一个曾经拥有过薄老师微信的女人?

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当年在走廊上的“君子之约”,薄一昭和徐井年双双陷入沉默。

徐酒岁“哦”了声:“弟弟不想养了,洗碗机也白嫖吧,不就是叫外卖么,种类又多花样繁杂,能吃一个月不带重样……”

徐井年:“我的一个同学。”

薄一昭默默地看着他。

徐酒岁抬起头:“大周末的找老师干什么?问题?”

徐井年摇摇头,这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伸脖子看了眼,这一眼看得他直接跳了起来——

李倩发来了一张高空俯视图。

并附赠一句话:我在艺术楼素描教室,让薄老师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徐井年:“????????”

徐井年:“老师!!!她要跳楼!!!!”

薄一昭一脸默然放下筷子。

徐酒岁伸脑袋看了眼那图片,冷笑一声:“素描教室在三楼,跳下去能摔死谁啊,你告诉她薄老师恐高,看见她的图被吓晕过去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现在自己都在等救护车……”

薄一昭站起来:“我去一趟。”

徐酒岁拧头,皱眉看着他。

三秒后,徐酒岁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脸上放空了一会儿。

六秒后,徐酒岁跟着站了起来,面色苍白地表示,她也去。

不是怕女学生真的从素描教室跳下去成就几十年后的校园怪谈,而是她忽然想起——

她毕业那年画的石膏素描头像《米开朗基罗》,作为“最近七年内无人超越擂主作”,就挂在那个该死的教室的优秀作品展示墙,最中央。

……作品下面龙飞凤舞有她徐酒岁的签名,无比硕大那种。

第36章 意外坠楼

徐井年没反应过来徐酒岁这面色苍白的又是跟着凑哪门子热闹, 薄一昭往外走时,他还伸手拉了她一把:“怎么了?你别凑热闹了吧?一会儿真的乱起来顾不上你?”

其实是想说, 万一你有什么不当发言, 刺激得人家李倩真得跳楼了,那可就真的法庭见了啊, 神仙都救不了你!

徐酒岁这会儿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扯着徐井年的袖子让他弯腰凑近自己:“李倩怎么跳个楼还选艺术楼素描教室?”

“因为周末别的教学楼不开门啊,”徐井年说, “自习室在一楼,图书馆楼顶封死的, 上不去。”

“……”

“到底怎么了?”

“&%、#*#米开朗基罗。”

“什么东西?”徐井年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姐, “什么阿基米德?”

“……阿你大爷, 米开朗基罗!七年前我拿到中央美院录取通知书后,坐在艺术楼素描教室里,决定做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留给后人膜拜。”徐酒岁面无表情地说, “于是我用了七天时间,给十八中素描教室里那个我对着画了三年的石膏头像兄最后画了一副素描, 作为爱的道别,那副《米开朗基罗》至今被奉为神作,被挂在教室的正中央。”

“……”

“虚荣心是不对的, ”徐酒岁看着薄一昭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直奔学校而去的背影,崩溃地搓了搓徐井年的衣袖,“我现在好想杀了自己。”

徐井年沉默地把自己的卫衣袖子拽了回来, 满脸一言难尽,看上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

“天都黑了,”他干巴巴地安慰,“看不清楚的。”

“我那副画好到让人没办法忽视的。”徐酒岁认真道。

“石膏像素描,只要不是丑得‘米开朗基罗’变‘大卫’,外行人看都一样,信我。”

更何况还有个闹着要跳楼的大活人在,谁会注意一副素描啊!

“……”

徐酒岁转过头,一脸被冒犯地盯着徐井年。

徐井年撇撇嘴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只是一个诚实的“外行人”而已。

徐酒岁不跟徐井年废话了,做贼心虚的她跟在薄一昭屁股后面跟得着急,出门前随便从沙发上抓了件外套披上,跟着下了楼才发现她穿的是七中校服外套。

拿回来以后就一直扔在沙发上来着,她也没收起来。

正巧此时男人感觉到身后跟了个瓮声瓮气的,想回头问她跟来干什么,一眼看见她身上七中的校服外套,目光沉了沉,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夜晚的风有些凉,徐酒岁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又听见快步走在前面的男人说:“你跟来干什么?”

“我,我得去看着我——”

的画。

后两个字到了嘴边来了个急刹车,小姑娘急喘一口气:“我得去看着你,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好歹有个现场证人证明你就是无辜躺枪的。”

她这话换来男人凉凉一瞥,那一眼里意思相当明确:你还挺贴心。

徐酒岁甜兮兮冲他笑了笑,也没再搭话——

一方面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另一方面因为事情比较紧急,薄一昭和徐井年两人四条大长腿走得又急又快,她跟在后面连跑带蹦,气喘吁吁,根本顾不上说话。

见徐井年转过头看着自己好像还有话要说,她抬起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空逼逼,嘴要留着喘气。

徐井年看她那小短腿迈得吃力还挺滑稽,要不是这会儿有个同学急着跳楼,他搞不好都要笑出声来了。

“让她跟着,”徐井年转头跟薄一昭说,“正好让她感受一下暗恋老师不成只能跳楼相逼的现场教育,到时候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说不定她就改邪归正了。”

少女心思被这么直接说出来,徐酒岁恼羞成怒地嚷了声“徐井年”,后者冲她毫无诚意地假笑了下。

薄一昭想要制止徐井年的胡扯,但是转念一想,居然诡异地觉得他讲得好像还挺有道理……于是停顿了下,干脆保持了沉默。

徐酒岁跟在后面呼哧呼哧的,又忍不住眯起眼:“……不是,你沉默是什么意思?”

——好歹暗恋了他一段时间,这人眼睫毛颤一下徐酒岁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看他这默认态度,她都炸了。

“想什么呢!”葱白似的指尖指着男人,她急得恨不得跳起来,“我可不会为了你去跳楼啊!”

薄一昭挑了挑眉。

“……………………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徐酒岁忍无可忍尖声道,“有个花季少女等着要跳楼呢!”

徐井年嗤笑一声。

说话之间,夜幕下,三人已经冲忙杀入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