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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44)+番外

想抢自己的手,男人又握着不放,一只手拖着她往自己这边来,另一只手挥开药箱盖子,弯腰从里面拿出酒精——

“不要酒精!”徐酒岁急道。

薄一昭挑眉,抬头看她。

“双氧水就行。”她软趴趴地小声嘟囔,“不要酒精。”

他看她一脸心虚,一下就猜到“不要酒精”可不就是怕疼,娇气得飞天撺地的……想了想,难得一次没有无视她的话,将酒精扔回去拿起双氧水,棉签沾了,还没碰到她伤口又听见她紧张地强调:“轻点啊!”

薄一昭觉得这小姑娘是真的欠抽。

给她处理好了右手的小伤口,看她摊开的左手手掌心,他微微蹙眉:“伤口挺深,要不去医院看看要不要缝针吧?”

缝针?

“薄一昭,你有病吧!”徐酒岁被他吓得脸都白了,炸毛尖声道,“这么浅的伤口缝什么针!”

这都直呼大名了,第几次了?

男人哼笑一声,不同她计较,低头用双氧水给她仔细处理了伤口,将有些凝固的血擦了,又用干净的医疗纱布包好,这才放开她的手:“这几天别碰水了,家里有没有洗碗机?”

“没有。”徐酒岁正处于懒得理他的抗拒阶段,眼都不抬地随口道,“你给买个吧。”

薄一昭没说话。

包好了,徐酒岁勾了勾右手食指:“疼,没法写字了。”

薄一昭抬头看了她一眼,面目平静地顺口问了句:“写什么字?”

“什么,学渣就可以不用写字了吗?”

薄一昭“哦”了声。

徐酒岁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她偏着头望着电视机方向,眼眶还微微发红,睫毛上挂着泪珠颤悠悠的……

从刚才开始,她就没怎么拿正眼看过他。

气氛有点凝固。

好在这时候徐井年捧着电磁炉和锅子出来了,还有三碗装好的白米饭。

收拾好的两人站起来沉默地走到餐桌边,徐酒岁抓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坐在他旁边的徐井年看到她右手食指的创可贴:“怎么右手也伤了啊?”

问题一出,就发现两位埋头准头和平吃饭的中年人同时抬起头,安静地看着他。

徐井年:“……”

徐井年要疯球了:“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啊?!”

徐酒岁看他一脸崩溃,也是同情,夹了块鱼扔进他碗里:“吃饭,别说话,食不言,寝不语。”

自己则随便夹了块鱼,心不在焉地挑刺,挑完了刺也不动鱼肉,借着鱼肉上的酱汁夹了一点点米饭放进嘴巴里,一边偏头去看电视——

完全无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电视里在播放的还是那个很火的综艺《梵高的向日葵》,今天的表演片段是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是柴可夫斯基的三部芭蕾舞剧代表之一,以服装变化多,色彩丰富,舞曲多变著名。

同为艺术领域,哪怕八竿子打不着边徐酒岁多少还是有些欣赏细胞的,她很喜欢这个芭蕾舞剧,听到音乐就忍不住转脑袋多看了两眼——

只见屏幕中央,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身着白色芭蕾舞裙,柔软的身躯包裹在贴身的芭蕾舞服里伴随着配乐翩翩起舞……

纤细的身体伴随音乐展开,女性的美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神情高傲而优雅,就像是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

徐酒岁知道她,乔欣,最近因为《梵高的向日葵》完全走红的素人,微博粉丝从几百个短短一个月就冲向快一千万——

听说家庭背景很好,留过学,又是来自美国芭蕾舞剧院……

履历堪称完美,长得也漂亮。

这种完美的小姐姐,参加节目就是来玩的吧。

徐酒岁用握着筷子的右手撑着下颚,看着电视,忽然“呵”地笑了声——这一笑,笑得原本低头吃饭的两位男士同时停下筷子,抬起头看向她。

只见小姑娘垂着眼,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软软道:“阿年,这小姐姐漂亮吗?”

徐井年看了眼:“漂亮啊。”

徐酒岁“哦”了声:“身材也好吧?”

徐井年点头:“形象好,气质佳,声音也好听,御姐范儿十足。”

徐酒岁收回了眼光,这回是看向薄一昭了,勾着唇角:“男人都喜欢?”

薄一昭放下碗筷,平静地看着她,仿佛是耐心等着接下来她还要作什么样的妖。

徐酒岁在桌子下,穿着拖鞋的脚轻轻踹了他的小腿一下,娇声道:“这样的,男人都喜欢了是吧?”

没等薄一昭说话,她勾起的唇角放下来了:“你们是都喜欢了,也不看人家能不能看上你们?成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

你他妈碗里的都不吃。

只看着锅里的。

活该饿死。

阴阳怪气别人,徐酒岁先把自己气了个够呛,说不下去了,低下头,盯着面前的饭。

等了半天,被她挤兑的男人也不见扔了筷子站起来就走,一块豆腐从天而降落在她碗里,夹菜的人用筷子轻轻敲她碗边:“说完了?吃你的饭。”

第33章 洗碗机

徐酒岁盯着碗里那块豆腐, 自顾自生气。

她觉得不管她怎么上蹿下跳,这男人永远像是神仙一样镇静又冷淡, 像是一个旁观者在观看小丑表演……

场内发生任何事情, 都与他无关。

她嘟了嘟嘴,不高兴地低下头, 心想:算了, 呸。

“自己要说,说完又要不高兴, 为什么就不能闭上嘴?”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

“我没有不高兴,”徐酒岁睁着眼说瞎话, “就是问问你们这个乔欣好不好看, 是不是普通男人喜欢的类型。”

她加重了“喜欢的类型”几个字。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窥薄一昭的表情, 男人已经吃完饭了,用两张湿纸巾细细擦了嘴和并不存在油污的指尖……听到她的提问往后放下纸巾,转头认真地看了看电视机里的女人, 冷静评价道:“是挺漂亮的。”

徐酒岁看见自己捏着筷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她并不知道自己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就是大病初愈有点儿苍白, 这会儿浮起一丝丝不正常的红晕……样子看上去很可怜。

“羡慕人家长得高啊?”吃饱喝足的薄一昭懒洋洋地问。

徐酒岁不说话,她心想:这大概就是放下碗骂娘了。

徐井年尴尬地说:“去年体检好歹也一米六了的。”

说完就被徐酒岁狠狠瞪了一眼:收声啊雷!电视机里的小姐姐起码一米六八,腿估计能到她的腰呢!

薄一昭坐在旁边把姐弟俩小小的互动看在眼里, 不知道怎么觉得挺好笑,于是哼笑了一声。

然后不出意外在桌子底下又被踢了一脚。

徐酒岁低下头继续数她的饭粒,薄一昭也没动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烟, 没点,就捏在手里,低着头,看她吃饭……也没再看电视机里的“是挺漂亮的”女人一眼。

他用漫不经心地的目光打量面前抱着碗扒饭的小姑娘。

其实徐酒岁是属于那种恰到好处的娇小,看着不胖其实身上肉还挺多,大概是因为缺乏运动肉又软,一捏下去像是捏在一朵棉花上似的——

让人生怕稍微用力就把她捏坏了。

那天把她拎小鸡仔似的赶出门的时候薄一昭就发现了,那么一团软乎乎的玩意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

还好她自己不知道这一点。

而且这对姐弟的眼睛都长得好,不管是矫揉做作还是真的可怜起来,都非常有说服力,明知道满嘴鬼话,可能还会心甘情愿被她骗。

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和别人比那些有的没的,就记恨上他说,她长相和性格不是他的菜了?

薄一昭看她用筷子戳自己给她夹的那块豆腐,戳了几下像是泄愤够了才连带着饭一块儿扒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他唇角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