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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43)+番外

反正凉嗖嗖的下雨天吃这种半火锅的菜正好。

蒜和辣椒入油锅炒香,起锅。

鱼沾淀粉,油热下鱼。

生抽,豆瓣酱,糖加入翻炒,再倒一罐半的啤酒。

加番茄,大火收汁,准备放豆腐……

徐井年回家的时候,徐酒岁正围着围裙,背对着门口做饭——

她低着头,白皙的颈脖拉出弯折成好看的弧线,像是瓷器,没有一丝瑕疵。

她身穿黑色宽松的薄卫衣,捞着袖子,下摆很长盖到了屁股。

腿上穿着黑色的裤袜,整个人都是黑色的,只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片白腻。

鱼咕噜咕噜地在锅里煮,散发着鱼、番茄和淡淡啤酒混合的香味。

白嫩嫩的豆腐放在她和豆腐一样白腻的手掌心,相比之下大得惊人的菜刀在豆腐上打着十字切成小块改刀……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打开冰箱,她低着头头也不抬地说:“阿年,帮我把香菜拿回来。”

她声音还带着刚病愈后的微微沙哑,话语落下,感觉到身后的人停顿了下。

与此同时,客厅电视机被人打开了,电视机里响起了最近正火爆的综艺节目的前奏曲……徐井年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响起:“岁岁,你说什么,大点声——”

徐酒岁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徐井年。

她回过头,看着好像已经几天没正经八本打过照面的薄一昭,捏着一瓶矿泉水靠在冰箱旁边沉默地看着自己。

徐酒岁:“……”

捏了捏手里的菜刀,强忍着才没尖叫着条件反射一般照着那张英俊的脸扔出去。

薄一昭看着她楞楞地站在那,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有点儿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徐井年说的大病初愈的关系,面色不像平日里那样红润,有些苍白,婴儿肥也下去了点。

下巴都尖了。

两人沉默对视几秒,男人看了看灶台上扔着的一把香菜,拎起来放到她的手边。

香菜落在身边的一瞬间,男人身上的气息也同时抽离,徐酒岁手抖了下,切豆腐的菜刀没握稳往下沉了沉,在她柔软的掌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嘶”了声,扔了菜刀。

男人放下手中刚拧开的矿泉水。

没来得及丢进去的豆腐沾了血扔进垃圾桶,她握着汩汩往外冒血的手转身正想叫徐井年赶紧滚进来帮忙,这时候被人一把握住手腕。

那略微粗糙的手掌还带着矿泉水瓶身的冰凉,贴在她又软又暖的手腕上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挣了挣,没挣开。

“医药箱在哪?”

男人平静的声音响起。

就好像他们还是一周以前那副和谐的左邻右舍……

而五天前那晚捏着她的肩膀让她滚的人也并不是他。

…………………………Interesting。

第32章 并不能好好吃饭

“老师, 你拿瓶水怎么那么久,是没有了吗……”

徐井年好奇的声音越来越近, 少年走近了开放厨房, 绕过来一看,这才发现厨房里气氛不太对劲——

他姐站在那, 摊开手掌心, 鲜血顺着她的手背滴在厨房地砖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薄一昭背对着厨房门, 手里捏着她的手腕,一瓶开过还没喝的矿泉水杯摆在灶台上, 他垂着眼, 看着她。

两人谁也没说话。

气氛堪比火葬场。

徐酒岁听见动静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看了走进厨房的少年一眼——徐井年被这一眼看得有点晕,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下一个该“告别遗体, 送焚化炉”的人就是他本人了。

“这是怎么了?手怎么了啊?”徐井年走进厨房,颤颤悠悠地对视上徐酒岁, 没等她吱声,立刻弱弱牛头不对马嘴地解释,“我看老师晚上没地方吃饭, 想到你今晚做饭了所以让老师也来……”

徐酒岁凉嗖嗖地点点头:“哦。”

现在才讲,你怎么不等到他坐下来蹭完饭再讲算了?

带人回家不知道提前说啊,那么大个人米都要多煮半杯!

徐井年:“……”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为什么一副有故事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吵架了吗?

你们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嘤!

徐井年一脸无辜。

好在这时候薄一昭开口拯救了他,男人转身扫了眼满脸惶恐的少年, 低声道:“可能是我进厨房吓着你姐了,切菜切着手,你家医药箱呢?”

“噢,噢!有的!”

徐井年看了眼地上的血,琢磨这伤口还挺深,被薄一昭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一脸慌张地转身冲去拿医药箱了。

弟弟一走,徐酒岁的脸上寒冰更甚,手腕稍稍使力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大手里抽了出来……这次后者没有跟她硬拽,而是顺着她的力道放开手。

徐酒岁还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放开,力气使得大了些,人往后踉跄了步——

于是原本脸色就很难看的小脸变得更白了些,这回连看都不看薄一昭了,一低头,捧着手闷声擦着他的肩膀走出厨房。

薄一昭转身看了她一眼想跟上,停顿了下还是先伸手把还在咕噜咕噜沸腾的热锅电磁炉给关了,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摊血,黑眸黯了黯,方才握住她手腕的手垂下……

这才转身跟出去。

……

徐酒岁坐在沙发上,看拎来医药箱的徐井年笨手笨脚,开个锁都开半天,看得眉心直跳:这么个笨玩意儿以后要是谈恋爱了,放出去估计也是祸害别人家的闺女。

她伸出完好的那边手拍掉徐井年的爪子,没好气道:“厨房火还没关呢,你去看看豆腐熟了没有,熟了就把香菜和葱切了扔进去,然后摆下桌子准备吃饭。”

徐井年“哦”了声,让开了些站起来。

徐酒岁看他长腿一迈要走,停顿了下,又补充:“等等,先问问你带回来那个吃不吃香菜和葱在放。”

没等徐井年说话,他“带回来那个”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看了徐井年一眼,又看了看一只手不那么灵活去摆弄医药箱的徐酒岁,鬼使神差地,男人没说自己已经关了火……

走到沙发另外一边站稳:“不吃香菜。”

那就不放了。

徐酒岁给了徐井年一个眼神儿,后者得令,“呲溜”一下溜进厨房。

薄一昭在距离徐酒岁一臂之遥的地方坐下,她下意识屁股往后挪了挪,男人脸色沉下来:“往哪躲,我身上有刺?”

徐酒岁目光闪烁,刚想嘲讽一句“可不是么”,后来又想到这句话很久前他也问过——

就那天共撑一伞,她手里抱着他送的蛋糕。

……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大概就是他们认识的生涯里唯一且过去的高光时刻了。

徐酒岁心里一酸,难受了。

薄一昭看她躲着自己像躲瘟疫,随便问她一句她就垂下眼抿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样子……他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干什么都像是在欺负她似的?

明明每次都是她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想到这,男人心中略微不耐,伸手将她胡乱翻找半天也没掏出什么的医药箱拽过来——

手劲儿有点大,医药箱刚拽过来就听见她尖叫痛呼一声,他被叫得背脊一紧抬起头,看见她猛地把刚才还完好的另外一边手食指塞进嘴巴里。

额角跳了跳,男人强行拽过她的手看了眼,只见右手食指一道长口子往外冒着血珠,大概是刚才挂在医药箱塑料边缘划破的。

薄一昭:“……”

十指连心,徐酒岁举着两边往外冒血的手,疼得眼睛湿漉漉的,眼泪挂在眼底要掉不掉,捧着手委屈巴巴:“你干什么呀!”

“这也能割伤,”他捏着她的手,嗓音微沙哑,“你手豆腐做的么?”

徐酒岁听他这么说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