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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158)+番外

徐酒岁不敢去。

薄一昭听她不说话了,冲她宽容一笑,稍微压低了声音,放小了音量:“怎么还,肉偿?”

他说话声音本来就不大,这会儿开起黄腔更小声,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就响在她的耳边……

挠得她脖子鸡皮疙瘩起了一片,耳垂痒痒的,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挠了挠耳朵,弄得耳垂通红一片,脸也是通红一片。

指尖纠结地握着抱枕,指节微微泛白,她的脚趾蜷缩起来无力地在床单上抓了抓,她又将半张脸藏到了枕头后面,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写满了谴责:“你别撩我呀!”

男人低笑一声:“想要了?”

她“哎呀”被问得恼了,怒喝道“薄一昭,注意公共场合素质”,然后吧唧一下挂了视频。

手机屏幕瞬间跳回微信聊天界面,把自家媳妇儿调戏了一遍的男人乐得不行,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包括空姐在内清一色的白种人,他心想:这人脸皮怎么就这么薄呢?

【薄:怎么这么不经逗,周围没人听得懂中文。】

【岁岁平安:那也不行!!流氓!!!!】

【薄:还有更流氓的。】

【岁岁平安:?】

【薄:回家照给你看。】

【岁岁平安:什么?】

【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我要拉黑你了!】

【薄:碰也碰过了,亲也亲过了,用也用过了,现在看一眼还嫌弃上了是吧?】

【薄:放心,隔着个太平洋,它还是你记忆中一样好看。】

徐酒岁:“……”

好看个屁啊!

那个东西,那么……嘤!

从第一天遇见薄一昭,并幻象他趴在自己的脚下,虔诚亲吻她腿上的武士猫刀尖的那一刻开始,徐酒岁曾经有过很多幻象——

但是其中的任何一种都不包括,有一天会被男人用扣字的方式臊到颤抖着手将手机关机。

就像下一秒太阳就要爆炸,太阳系即将跟着全部坍塌。

……

一周后已婚妇女徐酒岁到了近海市。

天意弄人,上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还是是个惴惴不安的小姑娘,对薄老师的世界充满了胆怯,害怕自己被他的绯闻对象切成碎片。

现在,她和薄老师的红本本遍布网络每一个角落,每一条转发后面都跟着一个血淋淋的:@乔欣。

徐酒岁没有见到许绍洋。

其实在想开了之后徐酒岁对于见不见到他并没有所谓,否则她之前也不会用许绍洋来和小船开玩笑。

根据小船的说法是作为比赛的评审他已经离开快一个多月了,避嫌——毕竟这次比赛,在千鸟堂数得上脸的刺青师基本都通过了海选进入初赛,初赛题目会在比赛当天现场公布。

很有刺青界版高考的架势。

后面的一个星期,徐酒岁窝在小船家里和她一起把历年来的比赛视频都看了个大概,每一年初赛的比赛内容都不一样——

有疤痕遮盖,有毁皮刺青本身遮盖,当然也有传统比赛方式,比如放一个主题直接开始设计……

比较特殊的就是某年主办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批四肢不健全的残疾志愿者,让刺青师在他们残缺的部分加以发挥。

从艺术角度来看这行为也算无可厚非,只是刺青这玩意在平常人眼中要和“艺术”挂钩还是有些难度——

这一年的争议很大,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出类似的题目。

这么多比赛视频看出来,徐酒岁和小船只得到了一条有用信息:比赛题目不可确定,唯一能确定就是,一定是比赛当天在比赛现场放出题目,然后由刺青师当下现场设计,现场开扎。

短短十个小时,要克服题目本身的附加条件(如各种遮盖情况下原有疤痕或刺青),要设计,还要下针扎,这对于刺青师的基本功和创造力都有极高要求。

徐酒岁画设计稿,客人不那么着急的情况下她可以磨叽一个月,东改改西改改。

眼下自然有些揣测不安。

自打摸透了初赛模式之后她就噩梦不断。

——这天晚上,徐酒岁甚至梦见自己在比赛现场,几百个人众目睽睽之下急得尿裤子!

醒来之后,徐酒岁躺在床上好半天回不过神,夹着尾巴冲进厕所,出来还给薄老师打了个越洋视频压惊。

地球另一段男人正坐在学校餐厅吃午餐,听到视频另外一边,黑暗之中的她焦躁得快要哭出来,可怜巴巴:“我梦见我在比赛现场毫无灵感,下面好多人看着我站在台上发呆,许绍洋也面目表情地盯着我仿佛在骂我捞逼,然后我就尿裤子了!尿裤子了!”

徐酒岁崩溃至极,生怕噩梦成真。

这边,男人却没有良心地笑到拿不稳手里的餐具。

“薄一昭!你笑什么啊!”

“笑你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以前不是参加过别的比赛啊?”

“校园秋季运动会和奥林匹克运动会能比吗?!”

“好好好,不能不能,”他笑着说,“但是也不能紧张到尿裤子啊,多大人了,管不住自己的脑子还管不住自己的膀胱吗?”

“……………………我这辈子干的最大的措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心软嫁给你。”

“噢,那为完全失控的你鼓掌。”

“烦死你了。”

“嗯,我也想你。”

公共场合公然调情,声音不高,但是男人脸上的笑容却引来周围同事纷纷围观——

毕竟从来没见过薄先生笑得那么开心,而且听声音,和他视频那边的女人好像是在特别可怜地抱怨着什么。

他还笑!

鬼·畜啊!

男人果然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

……

徐酒岁惶恐之中终于等到了比赛的那一天。

进了初赛之后,就不再刻意分原本的题材组别,四个组四十个人一锅炖,大家按照名字开头字母顺序轮流进小房间抽签,对应的签号对应不同的承载者——

这象征两个信息。

第一,这次比赛的题材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些人都是志愿者,因为稍微了解都知道,进入ITATAC初赛的这些人,除却许绍洋那种元老级别的,国内剩下顶尖刺青师基本都在这了,哪怕是现场发挥也可以基本做到品质放心。

第二,承载者不同,这象征着他们的体型、性别、年龄和肤色都各不相同,如果比赛是遮盖相关的,他们本身带着的疤痕或者刺青面积、色彩程度也各不相同……

比如纹身遮盖吧,如果抽到姜泽那种,新手纹的,年代久远的,就是一些丑陋的线条加褪成青色,那就是简单遮盖。

如果抽到个大满背锦鲤重彩求遮盖的,那大概就是今儿出门前没烧香,或者烧香前拉屎忘记洗手。

抽到什么,全看命。

徐酒岁看了下自己的36号签,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详的预感,她觉得自己这前半辈子的运气暂时都用在找到薄一昭当老公这事儿上了,后半辈子的运气……

可能得读条攒攒。

小船拿到的12号签,拿了签以后她们互相交换看了眼,然后因为大家都很紧张,没说什么,找了个空位肩并肩就坐下了。

很快大家都领完了号,整个初赛进入第二个流程——开题。

主持人是许绍洋。

徐酒岁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自己还有看见许绍洋那张晚娘脸还能觉得安心的时候,悄咪咪地深呼吸一口气,见到老祖宗,心也跟着稍微定下来。

而小船好像比她更甚,在许绍洋拿着密封文件袋出现的那一秒,她一把抓住了徐酒岁的手腕,鼻腔里发出“嘤”的一声:“是师父。”

看着那样子,恨不得抱着许绍洋的大腿求他替自己上。

徐酒岁一心的紧张都被小船的怂给雷到了九霄云外,唇角抽搐了下,她一脸无语地拍了拍小船的手背。

这时候许绍洋已经打开了文件夹,宣布比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