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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151)+番外

大概是那哼哼唧唧的零碎哭声过于真情实感,薄一昭真得听话出去了。

他立在她身后,声音听上去沉着冷静:“这样好了吗?”

徐酒岁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听话,不上不下地被吊在那自己都跟着楞神了,整个人支撑着上半身爬起来往后望——

昏暗的光线中,薄一昭只看见小姑娘那双眼睛如被水洗,染了光,湿漉漉的,又大又圆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迸发出前所未有可爱来。

“好了。”

她咬了咬下唇,委委屈屈要往床下爬。

又被身后男人拦住腰一把拖回去。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又遭了重,这一撞差点被把她的魂儿从嘴巴里撞出来,“啊”了声,她下意识地爬起来,手一挥真将床头上的摆件扫下来几个——

男人护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撞着床头,所以因为这样的姿势被那些零碎东西砸了个劈头盖脸,他也不恼,凑过去扳过徐酒岁的脸:“砸着没有?”

那张转过来的脸蛋素白干净,这会儿扶着丝丝血色,眼中带着恼,他一看她眼珠子滴溜溜地恼怒地转,就知道她没砸着。

放下心来笑了声,还有心情调侃:“安全隐患,明天就把这些东西挪走。”

徐酒岁听他笑得实在可恶,恼羞成怒,伸手胡乱摸了一把,也不管自己抓着个什么摆件就要砸他——

男人也不躲。

只是懒洋洋地稍微提了提她的腰,徐酒岁就呜呜地在枕头上摔了个狗啃屎,手里的摆件都快被她捏碎了!

指尖泛着白。

双眼被硬逼出来的生理泪水模糊之间,她只隐约看见手里捉着的是一只黑色如同小猪造型的唐狮——

都说龙生九子,唐狮百态,自古唐狮作为守门的神兽,造型不同,功能也不尽相同。

而唐狮也是刺青题材里中国传统风格的一种,用的人不多,但是却也不可忽视。

“啊!”

脑中一下子对于毫无头绪的纹身遮盖设计稿有了模糊的想法,徐酒岁兴奋地尖叫了声挣扎着将手往被子外面伸——

身后男人不明所以,凑近了莫名其妙地问她“这就到了么”,徐酒岁伸手推开他的脸,不管不顾要起身!

她本就比较矮,两人报仇同一水平线都是薄一昭拎着她的腰,这会儿冷不丁要起来,男人差点被折断在她手下!

“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没好气地拍了她滑溜溜的乱动的背一巴掌,往下一压:“断了!”

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干嘛。

整个人被摁回枕头上,她抱着枕头“呀”了声:“设、设计稿,设计稿——”

“一会陪你,乖乖的先……”

“有头绪了。”

她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

薄一昭都懵了,有头绪了什么鬼,他们眼下正忙,他觉得自己够卖力了,她还有心思琢磨工作,想设计稿?

…………………………他如同不存在是吧?

男人一直觉得自己功能正常,尺寸优质,现在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当中……难道是真的上年纪了,不行了?

第94章 唐狮

这一折腾就又到了第二天晚上, 打从回到奉市徐酒岁第一次24小时夜不归宿——

回家的时候心虚且心惊胆战,同时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第一次夜不归宿是在距离家里五米开外的地方, 也是太没有排面了一点。

但是这点小心思在推开家门, 看见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摁遥控器时候的徐井年,顿时烟消云散。

穿着大一号的男士皮鞋, 站在玄关的姐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弟弟严肃紧绷的侧脸, 背脊下意识地挺直了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弟弟长大了,就成了你爹。

徐酒岁小心翼翼地脱了刚才随便穿回来的薄一昭的皮鞋塞进鞋柜里, 踩上自己的拖鞋,放轻了脚步……

正蹑手蹑脚地路过客厅想要滚回自己房间做一个与世隔绝、不被盘问的仙女, 这时候电视机却“吧唧”一下被关了, 少年转身看着她, 沉默。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徐酒岁冲徐井年尴尬地笑了笑:“早安。”

徐井年看都没看外面天边圆圆的月亮一眼,放下遥控器, 问她:“安全措施做了吗?”

徐酒岁被问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红是因为跟亲弟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可怕, 哪怕知道对方完全是出于超越性别范畴的关心;

白是因为她想起,措施是做了的,男人十分顺手地就从床头柜里掏出了套。

——那么问题来了, 一个单身男人,床头柜里放那东西做什么?

徐酒岁得不到答案也不会去瞎猜,直接扔下一句“你等等”转身,把塞进柜子里的皮鞋掏出来, 打开门,踢踏着冲到到对面门前——

不客气地踢了一脚门!

“薄一昭!”

这动作对于现在腿软腰酸,某难以言喻的地方也有点儿不适的她来说相当具有高难度……

要不是此时脑洞大开,她可能都不一定能这么完美地完成得如此标准!

门没一会儿就开了,站在门后的男人显然是在浴室里被她吼出来的——下半身围着个围巾,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结实的腹肌往下滴……

男人漆黑的眼中仿佛还蒙着层温热的水雾。

“怎么了?”

他嗓音低沉地问。

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徐酒岁也是被门缝后同样一具美好的肉体迷得神魂颠倒。

只是这会儿这美好的肉体她是摸过了也挠过了,他胸前几道红色的抓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她丝毫不为所动,用肩膀顶开他半开的门,她抬起脚用皮鞋尖踢他的小腿肚子:“你家里怎么会有小雨伞?!”

薄一昭愣了下,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小雨伞”是什么东西,想了想低低嗤笑了声:“我说超市买儿童牛奶送的,你信吗?”

徐酒岁用“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的眼神瞅着他。

“当然是买的,”他将门拉开了些,让徐酒岁进屋,看她踢踢踏踏地进来,低头一看无奈道,“我刚才还奇怪我这双皮鞋哪去了,是你穿走了啊。”

“我过来时候又没穿鞋,”徐酒岁没好气地说,“有人把我抱过来,吃干抹净就不负责抱回去——你一单身人士,买那玩意干嘛?”

这话题还没结束。

薄一昭听她说得却挑起眉:“单身人士?”

徐酒岁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跳加速,脸不争气地红了一下:“就、就算现在不是单身了,你曾经也单身,怎么抽屉里能有这东西!”

男人淡淡“哦”了声,他都奇怪徐酒岁的脑回路是怎么弯曲的了:“从近海市回来我都去了多少趟超市了?不能是最近买的么,盒子还在呢,你要不要来看看生产日期——”

看就看。

徐酒岁踢掉皮鞋,用肩膀挤开他要往屋里走,男人不急不慢围着浴巾跟在她身后,懒洋洋道:“盒子上还写了开封请立即使用。”

徐酒岁脚下一个刹车,转身一脸狐疑地望向他,又不是吃的,那玩意不是独立包装吗,还能“开袋请立即食用”?

徐酒岁沉下脸:“我跟你说真的,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她很少虎着脸跟他讲话,为数不多几次薄一昭看她发火都是冲着乔欣去的——眼下这山雨欲来的架势,还真有些气势……他也不敢瞎鸡反抗,毕竟刚干了亏心事。

他不准备真当一辈子和尚的。

“真是从近海市回来买的,去超市的时候这玩意特别卑鄙地就放在收银台,想无视都做不到,”薄一昭还不忘记甩锅给超市,“我心想买了放着,万一你哪天心情好了赏我一顿肉吃呢?”

毕竟大家就住隔壁,特方便。

最后那句话比较不正经,他没说出口,虽然说出口的那些也没正经到哪去,但是都是真话。

徐酒岁心想,哦,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