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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毕业好多年(13)+番外

嗯,认真想了想,那些大黑狗和他是挺像的。

离化身为狼,就差一个十五的月亮。

……

四个小时后,德国黑背变成了街边死狗。

“别动,最后提白,完了就完事了。”

徐酒岁的纹身枪换了白色的颜料,所谓提白就是像画画时的高光,是纹身的最后一步——

而通常,到了这个时候,载者的体力,皮肤红肿以及耐力都到了极限,再加上因为白色颜料颗粒比较大,所以会特别特别疼一些。

徐酒岁觉得自己给脊椎附近肉少的地方提白时,姜宵的灵魂都快从他的嘴巴里飘出来了。

最后收工,纹身枪声音一熄,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徐酒岁给刚完成的纹身作品擦了凡士林,又抹掉溢出的组织液,把姜宵的背处理清爽了,这才给他贴上一层保鲜膜——

“老规矩,回去四个小时保鲜膜揭掉,清水冲洗,别捂久了。然后每天擦三次,强身婴儿湿纸巾擦掉组织液,太肿了才用纹身修复膏,不然清水就行……最好趴着睡,不许喝酒。”

“你说‘不许’的时候特撩人。”

“订金四千,尾款八千……你再多说一句,尾款就一万六。”

“……”

简单交代完事后修复的事项,徐酒岁抬起头看了眼外面,还在下雨,而且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她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又拿了三把伞,一把自己用,另外两把一把给徐井年的,一把给姜宵的弟弟……关了店门,打发走了姜宵,她一只手撑着伞,另外一只手抱着另外两把,一头扎进雨幕里。

……

给徐井年和姜宵的弟弟送了伞,徐酒岁的举动还引起了一些没见过她的学生的骚动——

走廊上的八卦迅速传开了,有一个校外的小姑娘同时搞定了高三(1)班的徐井年和高三(2)班的姜泽,夭寿了,这他妈可是要黑白两道通吃的意思?

只是上窜下跳的高中生们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不仅要对他们的男神同学“一脚踏两船,黑白通吃”,还想泡他们的男神老师。

“老师呢?”

站在走廊,徐酒岁抬头问徐井年。

对这三个字简直快要过敏,后者抬起手心不在焉地揉乱她的头发,将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一一扫视,等他们纷纷心虚转开头,这才收了目光,懒洋洋道:“你手上可没多余的伞了。”

“我可以和你撑一把,”徐酒岁回答得飞快。

徐井年翻了个白眼,此时二人并肩走到一楼走廊,少年撑了伞,长腿一迈头也不回地走了……身体力行地诠释无情二字:谁要和你撑一把伞?

徐酒岁愣了下,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最后一跺脚,不追了,直骂“小王八蛋”。

徐井年把徐酒岁扔下先走了。

徐酒岁只好撑着伞哭唧唧地夹在放学学生人群里走在后面,出校门的时候还被一个不长眼的中年男老师拦住,问她哪个班的,怎么不戴校牌,外套里面穿的是不是吊带背心。

徐酒岁没好气地掏出身份证拍在他面前。

等那个老师看着身份证一脸震惊地打量她,她一把抽回那张小卡片,翻着小白眼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路过菜市也没去买菜,心想中午就喂徐井年那个小王八蛋吃糠。

就在这时,拐过街角,她余光一闪,看见街对面的甜品蛋糕店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她完全想不到会出现在那种地方的身影出现了——

薄一昭。

……妈耶!

捏着伞的手微微收力,徐酒岁心里咯噔一下漏跳一拍,瞪大了眼看着街对面那一脸冷漠加傲慢,和身后以白色为主色调、有一面大花墙作为装饰的少女心蛋糕店完全不搭调的男人。

看着他站在屋檐下,对着大雨微微蹙眉。

他在那干嘛?

少女心泛滥?

又一个金刚小娇娇?

徐酒岁盯着街对面的男人——

宁愿他有一言难尽的特殊少女心。

生怕他身后那扇玻璃门再推开,会有一个可爱或者漂亮的年轻小姑娘走出来,巧笑嫣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侧脸一脸亲密地和他说话。

徐酒岁安静又紧绷地看了一会儿,三十秒后,终于确认薄一昭确实是一个人。

她正想松口气,却在视线下调的时候,又生生把这口气提了上来——

她看见,薄一昭手里拎着一个装蛋糕的外卖盒子。

而徐井年说过他们薄老师不爱吃甜食。

所以,蛋糕,买给谁的?

徐酒岁咬了咬下唇,心想不搞清楚这个问题,她今晚就不要想睡了。

心一横,举着伞过马路,大步走到站在屋檐下躲雨的男人面前。

马路这边。

薄一昭早就看见马路对面有个娇小的身躯,可以说是横冲直撞地冲着这边走过来……原本以为是哪个学生来甜品店吃蛋糕顺便躲雨的,谁知道那人却在他面前,猛地一个急刹车。

带着淡淡甜味香水和微汗混合的气息扑鼻而来,侵入感官。

伞沿微上翘,白色有草莓图案的洋伞下露出一张精致又可爱的小脸。

面颊一侧汗湿贴着几缕凌乱的发,黑色杏眸如沾染了雨水般黑亮,她脸上挂着笑容,酒窝浅浅,嗓音又软又甜——

“薄老师,躲雨呐?”

第11章 共伞

薄一昭低头认真看了她一眼,里头还是黑色的小吊带背心,外面穿了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外套上溅了雨水的地方颜色有点深。

……不错,这次好歹穿了件外套。

看着眼前的人笑得灿烂,男人脚下挪了挪让她也站到屋檐下。两人肩并肩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他开口说话时,嗓音里也带着温和:“这么早就放学了?”

“下雨呢,”徐酒岁说,“阿年没带伞,给他送伞。”

这是为了给哥哥送伞,自己的课都不上了?

薄一昭眉微一抬,转头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她认真地看着外面的雨,眼中倒映着水汽,看了一会儿转过头说:“老师,这雨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嗳。”

这雨都下了一上午了,眼下确实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于是男人“嗯”了声,倒是没有挪开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在耐心地等着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看见她笑眼微眯,像是一只偷腥的猫,扬了扬手里的雨伞:“蹭伞吗,我伞很大噢!”

挺正常的语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是在开黄腔。

薄一昭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评价。

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他点点头,便看见小姑娘抖了抖伞上的水珠,然后摁下接近伞把位置的小按钮,蘑菇似的小洋伞“嘭”地一下撑开了……

水珠四溅。

够活泼的。

徐酒岁高高举起伞,在屋檐下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先一步踏入雨幕里。

薄一昭这才看见她牛仔衣背后还有点暗藏乾坤,衣服中间是牛仔布料交叉的中缝,一路交缠到衣摆下方多余的布料打了个蝴蝶结,背部莹白细腻的皮肤从交叉中缝中若隐若现……

没等他看清楚,徐酒岁已经转了过来,雨伞往还站在屋檐下的男人那边倾斜了下,扬了扬下巴骄傲道:“来。”

薄一昭勾了勾唇角,弯下腰,进了她的伞。

两人靠近了,男人的气息前所未有接近地将她笼罩起来,就像是屁股下面点燃了火箭,徐酒岁心里的土拨鼠尖叫了下,眼睛蹭亮——

这是薄一昭的一小步,却是两人将来迈入婚姻殿堂的一大步。

徐酒岁耳根微泛红,轻咳了声,有点紧张。

男人听了这动静,想起来眼前这小姑娘有点怕自己的现实……于是一低头,发现她面部紧绷,却为了将就他的高度,这会儿高高举着手,连脚尖都有些踮起来的样子。

这样的姿势让她半个肩膀都落在伞外面,肩头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