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叫他气笑了:“大半夜把我吵醒了下来给你亲一口,然后我就该滚蛋了?”
薄一昭其实确实是这么准备的。
但是这样的举动到她嘴巴里滚了一圈,就变得有点罪无可恕的味道。
也是男人犹豫了下:“那,一起上去,我抱你睡?”
徐酒岁微微瞪圆了眼望着他。
薄一昭却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错,反正他是心动了。
“不干别的,”他稍微变得严肃了些,强调,顿了顿,脸上表情又软下来,“乖,老师的话,你不信么?”
徐酒岁沉默地顶了顶胯。
听见头顶男人闷哼了声。
她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并不上当受骗。
“这个能解决,”他说,“诚实守信。”
“沙发。”
“……”
……
这么大半夜了。
一个醉鬼叫车不安全,他自己也开不了车,徐酒岁没办法把他扔在外面,最后只好叹了口气,将他抗了回去。
小船今天通宵待在千鸟堂根本没回来,徐酒岁用微信跟她打了个招呼,扔了手机开始忙进忙出给薄一昭擦脸,喂水……
他最开始是乖乖坐在沙发上。
徐酒岁去倒了杯蜂蜜水的功夫,他就躺下了,沙发上的靠枕被他压在脸上,徐酒岁看得整个人都快发疯,上前一把扯下那个抱枕:“别闷坏了吐在上面,这抱枕四千多块!”
男人嗤笑着坐起来,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还牵着她的手啃……漆黑的瞳眸因为沾染醉意湿漉漉的,“赔的起”,他懒洋洋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亲吻过去,“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穷。”
徐酒岁心想,喝醉的男人可真他妈是又烦人又可爱。
强行抢回自己被啃了个遍的手指,她转身找了自己的毛巾用温水湿润了给他擦脸……有了刚才的不友好对待,男人非常配合完成了工作——
所以他决定奖励自己。
比如擦完脸后,他把人又拉过来,摁进沙发里,又是一顿亲吻……
只是这一次他过分了些,徐酒岁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的时候,睡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脖子上和锁骨上也留下了几个暧昧的红痕。
她死死地瞪着他,气喘不匀,红着脸抖着手去拉扯睡衣领口,指着他怒道:“你讲话不算话!”
“什么不算话?不算话的话你现在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好了,去睡。”
“你睡沙发。”徐酒岁指着他身后的沙发。
“行,”男人脱下衬衫,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环视四周一圈,淡定地问,“我睡沙发,你睡哪间房?”
“你睡沙发你管我睡哪间房?”
一顿折腾,到了快四点,两人才各自安顿。
徐酒岁累的腰都快散架了,心里一阵阵怀疑自己莫不是劳碌命?
不然怎么你妈的好好睡个觉也被叫起来伺候人?
而在她极度怀疑人生的时候,听见外面男人翻身的声音,沙发被他压的咯吱响,徐酒岁睁着眼瞪着天花板心想:那沙发好像挺窄的,你说这人喝醉了不回家跑我这来受什么罪?
外面的人翻滚,她也跟着睡不着。
最后受不了了,谁家的男人谁心疼,一掀被子跳下床,冲到客厅沙发跟站稳,此时却发现沙发上男人闭着眼,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大约是真的进入了睡眠……
徐酒岁站在沙发前面干瞪眼。
小心翼翼蹲下身身,两人变成一个躺着一个蹲着的面对面,她的脸凑近男人面颊旁边偷偷亲了口他刚才被她擦得香喷喷的脸,手也偷偷摸摸搭在他腰上。
摸了两把,觉得手感不错,又往下滑,落在他屁股上。
……能感觉到腰线和屁股之间明显的弧度,翘。
她正摸黑品味,脑袋上方,她原本以为已经睡了的男人忽然用略微喑哑嗓音道:“不想睡就干点别的。”
徐酒岁手一僵,猛地抬起头看他,却发现男人还是闭着眼,一脸平静……她犹豫了下,原本不老实的手悻悻挪回他腰上。
“你不是睡了吗?”
她扭过头问他,语气里还有点埋怨的意思:没睡着干嘛装睡,忽然说话,吓她一跳。
“差点睡着,”他没动,语气平淡,“叫咸猪手给摸醒了。”
……………………你才咸猪手。
“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开心吗?”
她软软地问,僵硬地扯开话题。
“一般。”
“见着你的古惑仔哥哥了?”
“见着了。”
“怎么样?”
”他失恋,我恋爱,皆大欢喜。”
大手摸索着摸上她的脑袋,扣住后脑勺往自己怀里一压,这会儿是真的困了的男人没好气道——
“睡不睡了?”
徐酒岁鼻尖撞着他的胸膛,觉得鼻子都要被撞塌了,“哦哦”两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沙发,薄一昭一个翻身,她趴在他的身上。
往他怀里拱了拱,抱着他的腰。
男人只感觉怀里挤着柔软的一团暖烘烘的生物,连带着整个人好像也暖和了……他犹豫了下,大掌贴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般不带任何色、情意味的抚了两把。
“晚安。”
“晚安,老师。”
其实沙发也不是那么挤,她也没有那么胖,两人堆成一团睡,就是正好。
第69章 难题
第二天早上小船回家的时候, 就看见一对小鸳鸯,放着在她家好好的二米大床不睡, 在那张给小学生睡都怕翻身时候掉下去的沙发上, 玩儿叠叠乐。
小船:“……”
当代青年男女都这么搞对象了哈?
新潮。
再一看两人身上都穿得整整齐齐,她又开始感慨当代青年男女素质就是高:无论怎么样干柴烈火, 坚决不在借宿的朋友家里乱搞男女关系, 为他人带来不便。
十分具有公德心。
小船正感慨万分,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和站在玄关拎着高跟鞋的小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小船感觉对方的目光从自己的捞起袖子露出的花臂上扫过,凉嗖嗖的, 又停在她小腿五彩斑斓的花腿上……
那目光。
让她想起了读书时候, 每周一晨会带着一大堆学生会纪检部走狗来每个班上检查学生头发有没有过耳朵, 耳朵有没有多出几个耳洞的高中政教处主任。
……………………今天的裙子可能是有点穿得太短。
在对方清冷的目光注视下,小船拉扯了下裙子下摆,清了清嗓子:“我, 正当职业,昨晚加班而已。”
薄一昭:“?”
薄一昭莫名其妙地看着站在玄关, 面色苍白的像鬼的女人,她眼底明显挂着黑眼圈,发丝有些凌乱……意思到这大概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男人停顿了下,点了点头,礼貌地道了声早安。
小船换了拖鞋进屋,看见徐酒岁还在睡就放轻了动作洗漱, 一边刷牙,一边还在折磨:莫非岁岁就喜欢这种爱用阎王爷看人死期似的眼神看人的男人?
……师父也是,这个物理博士也是,反正都一样,那何必当初踹了师父呢?
小船百思不得其解。
二十分钟后,她的疑问,马上得到了场外帮助得以解答——
当时小船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目光不可抑制地看到了沙发上的两位叠叠乐。
正巧看见公叠叠乐正小心翼翼地托着怀里睡得黑甜黑甜的母叠叠乐的后脑勺,将她放到沙发里侧,自己侧了个身,用宽阔的肩替她挡了窗外射进的光。
这自然而然的体贴入微动作,把小船看得目瞪口呆。
再想想昨晚喝得站都站不稳,还坚持回了工作室,黑着脸把他们这些通宵画设计稿的徒弟从头到尾挑剔一遍的师父父——
妈的,师父,我是岁岁我也不要您啊!!!
小船带着人生的思考和对师父的同情回了房间。
体贴地关上了门。
响亮地落了个锁。